云潼见长笙不答,便也不再多问,双手靠近长笙的伤口,轻声吟唱起来。
    月白的灵光似烟似雾,自她手心而起,缓缓流入长笙的伤处,将其轻轻裹挟,长笙忽觉隐隐带着痛的伤口开始发烫发痒,似是血肉在飞速生长,那感觉很是微妙,让人难以形容。
    灵女的吟唱持续了一阵,先前有些昏暗的房间,此刻已被灵光照得通明。
    云潼停止吟唱时,长笙身上深长的刀伤已然结痂,不再鲜血淋淋。
    “你伤得太深,我一时半会也没法助你痊愈,前往无边崖的路还很长,不好好休息,伤口很容易再次裂开。”云潼说着,为长笙披上衣服,道:“如果不是急得片刻也不能拖延,我希望你可以留在这里住几天,我会尽快让你痊愈,不然负伤赶路,也快不了多少,还有可能落下病根。”
    长笙点头:“谢谢。”
    云潼沉吟片刻,忍不住问道:“族长……是在和你们说曦的事吗?”
    长笙见她眼中满是关切,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后,一言不发地又点了点头。
    “这些年她……”
    “她一直跟着流砂祭司,应该……应该挺好的。”
    “一直跟着祭司吗……”
    “嗯。”
    原来,那人一直留在流砂祭司身旁……三大家族灵女每年祭典都必须前往生命树一次,可这五十多年过去了,她却对此毫不知情。
    “果然,她一直躲着我。”云潼不禁苦笑,“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
    望着灵女落寞离去的背影,长笙不禁长叹一声,躺倒在床。
    “这个云潼,好像和盲很熟的样子。”蒋筝抱膝蹲坐在了长笙身旁。
    “也许吧。”长笙双手枕于脑后,道:“你说,五十多年前,发生过什么?”
    什么事,能让一个处于云端的人一夜之间跌落谷底?
    “我怎么知道?不是说灵女三百年一任,在任时不能与任何人在一起吗?”蒋筝说着,耸了耸肩,道:“你看盲那么躲着云潼,云潼又好像很失落很想见她的样子,有没有可能,她们之间,嗯哼嗯哼?”
    她说着,还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毛,一副特别懂的模样。
    长笙不禁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哪里胡说八道了?这叫百合,叫les,叫拉拉,你就不懂了吧?”蒋筝说着,拍了拍床板,道:“男人和女人可以谈恋爱,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也一样可以,虽说是少数,但咱不能歧视,小妹妹明白否?”
    “……”少女幼小的心灵似被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
    “没劲,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明白。”蒋筝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
    ***
    无论是蒋筝、包子,还是云潼,都劝长笙留下来养几天伤再走,可长笙总觉得这样盲女会很尴尬,想要找她问问,却又四处都找不到。
    第二天的黄昏时分,一只花兽落至她的窗前,“咿咿呀呀”叫了半天,才终于叫开了那扇紧闭的窗。
    小花兽扔下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便飞进屋中,钻到空水碗里自娱自乐起来。
    长笙将纸条拉平,上面写着:好好养伤,五日后的清晨,城北见。——盲。
    他人的善意,总是不好拒绝。
    花兽飞走时,云潼恰好路过窗外花园,目光与思绪都情不自禁地随之一同飘往远方。
    有些事,老族长不说,灵女不说,也总有人会说。
    自从族长让她与包子住进灵女家后,那些精灵对他们的态度好了不少,虽说不上热情,但好歹不再排斥。
    包子和精灵们交易了一些物品,躲屋子里搞起了研究,长笙则四处闲逛,打探起了消息。
    千叶曦这个名字正如老族长所说,精灵族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的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稍稍一打听,便不难得知那一年发生过什么。
    原来,五十四年前的祭典之上,千叶曦忽然发狂,出手攻击无边崖外正在祈祷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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