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也不敢相信,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竟然是他看好的学习委员做的。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外面的学生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郝老师,郑远被人打了!”
    如果先前他还抱有一丝侥幸的话,这下彻底没了。
    郑远为什么会挨打。
    谁会打他。
    结果不言而喻。
    除了,谢执,他在也想不出别人。
    郝老师揉了揉眉心,“我去去就回,让你看笑了!”
    许老师同情的看着对方,“去吧!别去晚了,真出事了!”
    郝老师到的时候,谢执已经把人给揍完了,他揍人用的是巧劲儿,起码从外外面来看郑远几乎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只有当事人知道,他的心肝脾肺肾就仿佛被人用着刀子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样,痛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郑远咬着牙,眼睛里面喷着火,“谢执,我要去公安局告你,让你把牢底坐穿!”
    谢执漫不经心,“去!不去是孙子!”
    “你们干什么??”郝老师听到他们的交谈,额角青筋乱蹦,冲上来就把两人给在拽开了,他唬着脸,“在学校里面打架,可真真是长本事了啊!”
    郑远是个好学生,老师看到他只有夸奖鼓励他的份,头一次,被老师当着众人的面批评,他恨不得赵个地缝钻进去,但是瞧着谢执那模样的时候,他就一肚子火气,率先告状起来,“郝老师!是谢执先动的手,在场的所有学生都可以帮我作证!”
    郝老师面色稍缓,他看向谢执,“你怎么说?”
    谢执收起到了漫不经心,“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揍人,这是我的原则,更不会为了一个小人破坏自己的原则!”
    谢执说这话的时候,昂首挺胸,清隽俊逸的眉眼仿佛有流光溢彩闪过,这是他的骄傲。
    郝老师一怔,下意识的就相信了谢执的话,他板着脸问,“学校内部不允许打架斗殴,你为什么要在学校里面揍人??”
    谢执一脸严肃,“这是被逼急了,要不是郑远考试的时候,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在考场上把写有答案的纸条扔在了我妹妹的桌椅下面,并且当场陷害举报。若不是你欺负我妹妹,我也不至于背后找他。
    至于老师您说的斗殴我却是不认的,斗殴是指双方人互相打架,而我和郑远不过是私底下切磋而已,他并未同我打,而且我也没揍他,不信,您可以翻开衣服,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伤口!”
    郑远有些心虚,“我没有用下三滥的手段,而你揍我了,大家都看见了!”
    谢执冷笑,“我妹妹现在去了外面,你一张嘴,自然是随便说,但是到底有没有使用下三滥的法子,你自己清楚!”顿了顿,“既然大家都愿意给你作证,你就把衣服脱了,让大家检查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揍你!”
    在场的还有女生,当着众人脱衣服,不太可能。
    郑远脸色更是胀的通红,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真的!
    谢执继续,“你要是害羞,可以去教室里面脱衣服,让郝老师检查,我若是真揍了你,我自然会去牢里面,把牢底坐穿,毫无怨言,可是你要是没被揍……”
    “不可能!”郑远张口就反驳,他勉强压抑住心里的激动,“郝老师,我愿意去教室里面检查!”郑远激动了,只要他身上有伤口,那么谢执就跑不了坐牢,想到这里他,他就一阵兴奋。
    他最喜欢看着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学无术,以至于走向灭亡了
    郝老师沉默了下,“你真要去?”
    郑远连连点头,“老师,您不会也占在谢执那边吧?”
    郝老师摇头,“我站在公平的那一方!”
    郑远眼睛一亮,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率先进去了教室内,郝老师叹了口气,喊了一个男生跟着一块进了教室里面。
    不多久,他们三个人就出来了。
    郑远一脸的苍白,“不可能的!谢执刚真的有揍我!”
    可是,揭开衣服为什么没有任何痕迹??
    这是郑远最为想不通的地方。
    郝老师看着周围都等着的学生,“郑远身上没有任何挨揍的痕迹,大家都散了吧!”他这话一说,郑远眼睛顿时都红了,“谢执,你说?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不然他明明挨揍了,为什么身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谢执面不改色,一巴掌打开了郑远的手,轻蔑,“你太弱了!”说完这话,他转头就走,不在给郑远任何一个眼色,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经不需要老师还给秋秋一个清白了,因为秋秋的仇他来报。
    他更知道,他离开了以后,郝老师平时对郑远有多喜爱,这会就有多失望。
    果然,谢执一走,其他的学生在瞧着郝老师面色不善的样子,他们也慢慢离开了,不多会,先前还热闹的走廊道上,就只有郝老师和郑远两个人了。
    郝老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郑远,严肃的问道,“是你吗?”其实他心里面也有了答案,只是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郑远有些心虚,他不敢和郝老师对视,只是低着头,呐呐地说道,“老师,我是被冤枉的!”
    这下,郝老师更生气了,“你来学校上学,学的不仅仅是知识,更多的却是做人,如今你连人都做不好了,更别说学习了!”
    他说完这话,郑远脸色通红,憋了半晌,他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郝老师彻底失望了,他摇头,“你好自为之!”
    谢执到底打不打人,他们心里都清楚。谢执以后会不会针对郑远,他们心里更清楚,只是是这一刻,郝老师彻底失望了,他甚至觉得,谢执打的对。
    犯了错误,受到惩罚是应该的。
    眼瞅着郝老师也离开了,郑远整个人都慢慢的蹲了下来,抱头发出一阵呜呜声。
    谢执去单独揍郑远的事情,秋秋并不知道,考完试了以后,谢执就把秋秋给打发走了,让她去帮沈秋萍整理试卷,沈秋萍手里的卷子是初二的,每次考完试了以后,老师们都会找一些平时用的顺手的学生去帮忙。
    论起用的顺手起来,对于沈秋萍来说,再也没有比秋秋更合适的了。
    等他们整理完出来了以后,这才听到谢执揍人的消息,秋秋三两步冲到了谢执面前,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
    谢执桃花眼微微上挑,薄唇轻起,“值得!”接着他话锋一转,颇为自傲,“我是那种愚蠢的人吗??做事还给人留把柄??”
    秋秋一怔,“班主任没骂你?”
    郑远算是郝老师的心头宠了。
    谢执扬着下巴,“那是自然!”
    秋秋有些不可思议,“还是有些冒险了!等考试结果一出来,他本来就要丢个大脸,何必去找他,脏了手呢!”
    谢执认真,“不脏手!”敢欺负秋秋的人,他统统的都要报复回去,一个都少不了。
    “秋秋,我是去给你报仇!”谢执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委屈。
    秋秋哭笑不得,她知道这个话题没法接了,“嗯!我知道小哥心疼我!”她这个小哥,喊的谢执是心满意足,连带着晚上吃饭的时候,都多吃了一大碗。
    三天的考试一晃而过。
    秋秋他们解放了以后,沈秋萍他们这些老师却在学校里面忙活了起来批改卷子,沈秋萍作为最后一次在公社中学批卷,她自然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
    秋秋他们就不一样了,这放假的几天,每天除了最基本的课程以外,天天跟着谢执一块往大山里面跑。
    他们白天上去,捡回来的猎物都藏了起来,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在由着叶建国和叶东来,还有谢执他们父子三人去山上拿回来。
    捡回来的猎物,活的家里养着,死的第二天一早,叶建国就顺手送到了国营饭店,不止如此,他和那王经理熟悉了以后,王经理把他也给介绍到了退休干所。
    他以为自己算是脸面够大了。
    谁知道,等谢执知道叶建国竟然是把那猎物送到退休干所以后,他沉声,“明天我和秋秋去吧!”
    叶建国惊讶,“怕是不认识的人,人家压根不让进去!”那退休干所里面把控的可严了,一般人可进不去。
    谢执有些一言难尽,“我之前和爸去过退休干所不少次,里面有些爷爷是我爸的老上司,退休了就回到了老家了!”
    叶建国一巴掌拍了过去,“臭小子,有这层关系,早说啊!”他天天舔着一张老脸去恭维王经理,当然这话,他是不可能跟谢执他们说的。
    谢执默了默,基本也能猜得到叶建国在退休干所里面装孙子一样,只是当着秋秋的面,他是不可能说的,免得秋秋心疼。
    他说,“没事!明天我和秋秋去,和老爷子们打个招呼,到时候就让他们上门收猎物了,您就不用在来回跑了!”
    这送货上门,也是个辛苦活。
    有了这句话,叶建国虽然省了不少事,只是心里却有些不得劲儿,他这个老子混的不行啊!还不如自家崽子吃的开,想到这里他,他悠悠的叹了口气,“儿子,你长大了,能顶半边天了,爸爸是真高兴啊!”
    谢执习惯了叶建国平时对他凶巴巴的样子,这会他这么煽情,他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不禁缩了缩脖子,岔开话题,“池子的鱼还多吗?”
    叶建国点头,“还不少,约莫着能卖到过年去,不过,后面的小鱼我不打算抓,等把大鱼都卖了,那小鱼就让它在慢慢长吧!”
    谢执点头,“那明天我去退休干所的时候,带一些活鱼过去!”那些老爷子们,也和普通人一样,爱吃鲜物,这种活鱼活鸡活兔子,是最受欢迎的。
    叶建国点头,“成,送到退休干所那边的鱼,明儿的一早出门之前我在抓!”
    这样,抓出来的也活泛一些。
    因为是要去退休干所,沈秋萍就想着自家孩子出门,不能被人看不起,所以把之前新买的布料拿了出来,连夜给秋秋和谢执两人一人赶了一件的确良的衬衣出来。
    沈秋萍的手艺好,这种衬衣做出来了,特别板展,秋秋和谢执的样貌都好,这一打扮,真真跟电视上下来的人一样,一个清隽俊逸,一个娇美动人。
    秋秋上面穿着的一件白色衬衣,外面又套着一件朱红色的立领小短褂,下面配着一条黑色的八分裤子,露出精致如艺术品一样的脚踝出来,在下面穿着一双牛筋底的小皮靴,整个人都瞧着明艳大方,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目如画一样,好看的不得了。
    秋秋平时上学在家,穿着也都很随意,很少这般打扮,她这么一出来,谢执不由得看呆了去,他从来没想过,当初那个黄毛丫头一样的瘦弱小姑娘,竟然出落的如此明艳动人。
    秋秋有些不好意思的转了一圈,“我这衣服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叶家的几口子齐齐的回答,叶建国更是特别不放心的,嘱咐谢执,“你带着秋秋出门,可要把人给看好了,不能让她被外面的野小子给骗走了!”
    自家这娇娇养着的花,如今跟要盛开的花朵一样,好看的不得了,叶建国又骄傲又自豪,更多的确实警惕,外面的野小子们,别把自家这刚要盛开的花朵给摘走了。
    谢执一想到,外面有野小子敢骗秋秋,他心里就一阵不舒服,“爸,你放心,有我在,不会给野小子机会的!”
    话是这么个话,但是听到耳朵里面,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
    秋秋红着脸,“你们在瞎说什么呢!我们不过去一趟退休干所而已,都想哪里去了!”
    别说去退休干所了,自家闺女这一出门,叶建国都不放心。
    在怎么不放心,还是目送着秋秋和谢执离开了。
    他叹了口气,“媳妇,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这种事情,还要儿子去帮忙!”
    沈秋萍抬手捏了捏叶建国的脸,“瞎说!你是没用,咱们家能这么短的时间,攒了三千多块钱!”顿了顿,“咱们是普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那退休干所,和咱们家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是实话,她以前接触的不多,但是先前谢执就说了一句话,沈秋萍就知道这里面的人不简单了,他说,那退休干所里面有谢致远以前的老教官。
    谢致远的职位不低,不止如此,可是能给谢执远当教官的人,也不会是个普通人的。
    可以说,若不是他们家当年抱错了孩子,他们可能这辈子和那种人都不会有打交道的。
    叶建国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
    另外一边,秋秋和谢执两人刚出门没多久,就恰好遇见了林杏和周书跃两人,他们两人一前一后,故意错开走,反而有种欲盖拟彰的感觉。
    秋秋再次看到林杏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从她每天忙着上学和帮着家里想办法赚钱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林杏了。
    如今的林杏,不在像之前那样,每次出门都打扮的光彩照人,相反,已经到了秋天,她还穿着去年那件洗的发黄的布拉吉裙子,那裙子许是没有打理好,上面全都是褶皱子,整个人都瞧着有些寒酸。
    秋秋看到了林杏,林杏自然也看到了秋秋,她瞳孔骤然一缩,秋秋越来越漂亮了,吹弹可破的肌肤白里透红,一双秋水杨的眸子泛着莹莹光彩,那一身打扮,哪怕是放在后世,也是一点都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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