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
    三位百鬼门弟子异口同声。
    三人已经重新更换了一套新的地仙级防御灵宝,也服下了疗伤的丹药,迅速收回鬼军,跟上萧雾的步伐。
    大批变异妖兽却是留在了空无一人的妖魔部落,也不知道是留在地下,还是去了别处。
    趁着空闲,萧雾对霓裳仙子解释道:
    “那头天仙妖魔对戾寒之地渗透得十分厉害,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这种行为在妖魔界明显属于越界了,只能说,它是天仙妖魔里面一头比较特殊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出格的家伙……”
    “通常这种敌人都不会太好对付。”
    霓裳仙子评价道。
    萧雾点点头:
    “不错,我估计它已经知道戾寒失踪的消息,也知道戾寒的地盘出了大的变故,不过,它应该还不知道具体原因……”
    “所以你准备斩断它所有的耳目,让它盲目瞎猜。”
    “对!只有神秘的敌人才会让人忌惮害怕,一旦敌人站到了明处,就没有了威胁,我不能让它弄清楚戾寒失踪的真相……”说到这里,萧雾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哪怕屠灭戾寒之地所有生灵,本宗也在所不惜。”
    “可是,你这么做,也拖延不了太多时间。”
    霓裳仙子道。
    “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多的痕迹,掩盖不了的。”
    “没关系,能拖多久是多久,反正……总不会比司马问天在幻世涂壁里看到的情况更坏。”
    萧雾的回答让霓裳仙子一颗心沉入谷底。
    她想追问清楚,但是萧雾的态度很坚决,明显不愿意透露。
    “所以……”
    “你把百鬼门的精锐全部调入戾寒之地,是为了屠灭戾寒之地的所有妖魔!”
    第1159章 举起屠刀
    杀!
    类似的覆灭一个妖魔部落的行动在戾寒之地的各地爆发。
    除了萧雾亲自带领的这支五人小队,鬼眼、心怡、恋情也都出手了,或三五人一队,或七八人一列,针对妖魔部落的大小进行伏杀;
    再然后就是二十位资质绝佳的天榜弟子,他们也各自带了一队人马,第一次执行如此大规模的战斗任务;
    负责策应他们的除了有大群变异妖兽,还有其它隐藏在四周防止漏网之鱼的百鬼门人榜弟子……百鬼门人榜弟子神念重叠,组建防线,从天上到地下,任何动静都逃不出他们的耳目!
    除此外,还有儒宗、天机阁,在百笑生和天机阁阁主的带领下,昼夜不眠地起卦卜算吉凶祸福,为保驾护航。
    短短几天时间。
    十几座领地,一百多座妖魔部落被屠戮成空。
    超过三十亿妖魔大军亡魂充实到百鬼门的麾下;
    各种妖魔材料,堆砌如山,人人满载,每日不断传送往驻地运送战利品。
    战斗还在持续……
    从接壤百盟之地的边境一直往戾寒之地的腹地深处推进。
    屠刀见血,不死不休!
    霓裳仙子跟在萧雾后面,亲眼见证了一座座妖魔部落的覆灭,同时也越发清晰地认识到,如今百鬼门地榜弟子的强悍之处。
    渐渐的她终于明白到:
    百鬼门地榜弟子的神念锤炼得异常坚韧强势,同阶普通地仙妖魔的神念镇压和空间封禁根本无法影响到他们。
    霓裳仙子有一次开玩笑地跟萧雾说,其实以百鬼门地榜弟子的实力,全副武装,已经可以正面抗衡一下普通的天仙妖兽了,萧雾当时笑了笑,答道:“地榜弟子的话,对抗天仙境初期妖兽还太勉强,天榜上那些人就没有什么问题。”
    霓裳仙子当时就吓懵了。
    天!
    她真心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
    几天下来斩了无数妖魔脑袋,开玩笑缓和一下氛围而已。
    谁知道萧雾竟然接话过去,透露了百鬼门另外一个层次的真正实力。
    她能够看出来,萧雾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吹牛的意思。
    天榜!
    貌似是真的可以对抗普通天仙初期妖兽。
    而且萧雾说这话的时候的语气,完全就是在陈述,而不是揣测……
    就仿佛!
    天榜弟子真的跟天仙妖兽交过手。
    见鬼!
    百鬼门到底有多少怪物?!
    霓裳仙子不知道。
    百鬼门除了有一头天仙妖魔和一头天仙境初期的岩龟妖宠外,麾下还支配了三头天仙境初期裂魂神牛。
    这三头裂魂神牛度过三个月的虚弱期后恢复如初,第一个任务就是给百鬼门的天榜弟子当陪练,对天榜弟子进行终极训练——进一步磨炼他们的意志,磨炼他们对抗强敌的战斗意志,增加实战经验。
    天榜二十人,都能够在天仙境初期裂魂神牛的手里撑上五十招以上,其中有八个能够撑过一百招……
    最强的三个人,已经是裂魂神牛奈何不得的人物,其实力不比鬼眼、心怡逊色——当然,是在没有天仙境战力相助的情况下。
    萧雾没敢把这些东西告诉霓裳仙子。
    三头天仙境裂魂神牛是百鬼门压箱底的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打出来,也算是他对霓裳仙子的一点保留。
    有序推进到第八天。
    百鬼门已经成功拿下了戾寒之地的半壁疆域,超过五十座领地被百鬼门弟子、变异妖兽、鬼军来回冲刷了几回,如今这片疆域只有死灵,再无活着的原住生灵。
    说实话。
    萧雾自己在决定要挥舞屠刀的那一刻,哪怕是冲着这些今后可能灭亡人族的敌人,也是犹豫了好久。
    每过一天,萧雾就有种自己罪孽深重几分的感觉。
    到第八天的时候,沉重的心情压得他几乎不能够呼吸,浑身不自在,看谁都不顺眼,最后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命令三名百鬼门弟子自行其事,自己在后面找个看不见战场的地方,用雪谷连池的冰泉泡茶喝,调理身心。
    霓裳仙子的心情同样无比沉重。
    不过因为神念范围的关系,她所看到的场景比萧雾看到的小了很多很多,所以目前状态还好。
    “十二宗肯定万万想不到,本宗现在居然跟萧宗主在一起品茶看戾寒之地百亿生灵凋零灭亡。”
    “……”
    萧雾没有接话,自顾自地,一杯接一杯地往口里倒茶水,平心静气。
    受萧雾情绪感染,霓裳仙子打住,安心品茗。
    不知道过了多久。
    萧雾稍稍平缓下来,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自嘲的笑容:
    “霓裳宗主你可知道,戾寒之地有多少妖魔?”
    “……多少?”
    霓裳仙子一脸茫然摇头。
    “戾寒之地的妖魔总数大概是百盟之地的两倍,也就是……两百亿出头。”
    “……”
    霓裳仙子双目一圆,旋即用不解的目光望向萧雾。
    她不知道萧雾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果然!
    萧雾再次开口:
    “百盟之地一百亿妖魔大军,本宗都下不去手,没想到,现在却做了灭亡两百亿妖魔的决定,整个人,恐怕以后都难有人能超过本宗了吧。”
    “应该是了。”
    霓裳仙子有些哭笑不得:“毕竟普通仙人杀到十万百万以后,恐怕也就不会再去计算这些,萧宗主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吧?我们杀的是妖魔!你别忘了,我们人族是被妖魔压迫了两千年,为了求存,不得不从神州大陆杀入妖魔界的……”她总算感觉到萧雾的情绪有些问题。
    “霓裳宗主,你可曾了解过因果之力。”
    “上古天庭,曾经有过记载,因果之力,同样也是法则之力的一种,但是又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是一种看不到摸不着无法修炼的法则之力,传说……萧宗主你手中的生死簿,其实也只能算是一种承载因果之力,却无法有效使用因果之力的至宝。”
    “霓裳宗主果然见多识广,不错!生死簿,的确是本宗见过唯一一件能够承载因果之力的宝物,但是你可知道,这本生死簿,现在装了多少亡魂?本宗身上,现在承载了怎样的罪孽?”
    霓裳仙子悚然色变:
    问题竟在这!
    第1160章 必承其重
    生死簿,承载因果之力。
    平日里,萧雾一点一点的积攒,有因有果,倒也没觉得如何。
    闯入到戾寒之地,手刃戾寒,没什么;
    举起屠刀屠灭两百亿生灵,本也没有什么关碍,人族与妖魔一族本就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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