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天目光含笑地盯着她。
    阿澜一咬牙,没有再一触即离,有些笨拙地来了个深入的吻。
    洛长天被她吻得心神荡漾,本来想继续享受她主动的愉悦,但是才一会儿就有些忍不住了,顷刻间便反客为主,将阿澜亲得七荤八素,软软地瘫在他怀里。
    阿澜听到他一声轻笑,才勉强清醒过来,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然后装作很真的地抬头,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然而洛长天却道:“你之前不是已经听见了吗?还要我再跟你说一遍?”
    阿澜一愣,接着羞愤地睁大眼睛,果然之前被他给发现了!
    “你居然、你居然不告诉我?!”
    洛长天理所当然道:“还不是怕你尴尬不好意思?”
    难道她现在就不尴尬就不不好意思了吗?!
    阿澜扶在他肩头的手往里面一收,掐住他脖子,恶狠狠道:“那其他的呢?我又没有听到多少!连你们要什么时候开始计划都不知道!”
    既然被揭穿了,她就无所忌惮了,只是掐着他脖子的手一点力气都舍不得用,恶狠狠的神色中也带着羞恼的意思。
    洛长天往后一靠,见她直起身子来身形不稳,还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轻飘飘道,“因为还没有商量好,我就回来找你这个不省心的了,你难道不知道?”
    阿澜瞪大了眼睛,所以除了她偷听到的那些,他其实什么有用的信息都不能告诉她?!
    “你、你你你骗我?!”阿澜十分气愤。
    那她刚才只亲两次他还好意思不满意?!
    “怎么能说是骗你呢?”洛长天笑道,“阿澜也没说你想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你……!”阿澜扒着他脖子使劲摇晃,“你就是在骗我!”
    她那点力道,连洛长天身形都摇不动,反而将自己累得不行,洛长天任由她闹腾,等她稍稍停歇,才幽幽道:“我跟母亲他们说这些的时候,你又不在场,你现在想知道,我告诉你,有什么不对?倒是你是不是要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知道本不该知道的那些?”
    阿澜一听他这话音,就明白了,他这是想要跟她算账了!
    她松开他坐在床上,不可置信道:“你不承认骗我就算了,还要说我?”
    “怎么会不承认呢?”洛长天说,“现在我承认了,我就是故意的,待会儿你想怎么着我都行,但是阿澜,我们得公正公平对不对?我承认了,你也不能逃避自己的错误、以及该受的惩罚。”
    “我不要!”阿澜警惕地往后爬,然后躺下一拉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我大度地原谅你了,你也不能再说我了!”
    开玩笑!她才不入他的圈套!
    她能怎么罚洛长天?不管她罚他什么,想必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可是她都不一样了!他想要整治她办法可多的是!
    “起来。”洛长天道。
    “我不!”阿澜将被子拉得更紧,见洛长天靠近,她还抹起了假得不行的眼泪,跟肚子里的孩子哭诉:“你看你爹爹,他真是太混账了……”
    洛长天脸一黑,力道巧妙地拉着被子将她拖到怀里来,看准地方在她臀部打了一下,“混账?谁教你这么骂的?”
    隔着厚厚的被子,那点力道就跟拍拍灰差不多,但是阿澜扯开嗓子就开始嚎,“你打我!呜呜呜你打我!好疼啊!”
    银容远远的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朝这边赶来,然后一掌拍开了门,“娘亲来了,阿澜别怕——”
    待看清里面的情形,银容蓦地止住了步子,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好半晌,她才找回神智:“你们在干什么?!”
    洛长天面不改色淡定非常地将阿澜给松开,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和衣裳,才对银容说:“没做什么,母亲有事吗?”
    阿澜一张小脸已经红透了,手忙脚乱地扯开被子爬起来,将大半个身子藏在洛长天身后,都不敢抬头,“娘亲,我……”
    面色几经变换之后,银容脸色飞快地恢复了正常,只是意味深长地道:“看样子离临盆时间也不远了,越到这时候越是得小心,不能放松警惕。”
    阿澜脑袋都快要低到被窝里去了,她小声说:“我知道了,娘亲……”
    银容面上不显,其实内心也是十分不自在,虽然说是母女,这种嘱咐也挺正常,但是洛长天还在这里呢。
    说完了阿澜她又对洛长天道:“阿澜年纪小不懂事,你总是懂的,好好看着她。”
    洛长天道:“知道了,母亲。”
    银容点点头,淡定道:“我去玉儿那里看看。”
    然后转身走了。
    关上房门,她面上才露出了些端倪。
    看来都是一样的,回想当年,他们父亲也没比洛长天好到哪里去。
    明明在外人面前看起来是那样正经的一个人……
    想到这些,银容控制不住地微微红了脸,明明都是快要当祖母的人了,却忽然又恢复了些少女的羞涩纯真。
    只是很快,她目光又变得伤感起来。
    微生吾……
    银容走后,阿澜和洛长天闹起了别扭,裹在被窝里脸上的温度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降下去,连门都不好意思出了。
    洛长天轻言软语地哄她,却只换来阿澜一声“哼”。
    就是不想理她。
    但是阿澜在洛长天面前,总是坚持不了多久,两个时辰后,她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忘了之前的别扭,只记得洛长天和她说的好话。
    她扭扭捏捏道:“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要忘了!”
    洛长天说:“嗯,下次再也不会了。”
    阿澜就顺势起身,被他整理好仪容,然后非常乖巧地任他牵着走出房门。
    这里的人除了阿澜之外,其他人都已经辟谷了,不需要再食用食物,只是因为阿澜喜欢,所以洛长天每次都会陪着她,这会儿她饿了,洛长天带她出去,侍女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吃食,都是按照阿澜的喜好来的。
    因为之前她闹了别扭,洛长天还特意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了好几样她喜欢却不能在这时候多吃的菜肴。
    阿澜看到餐桌的时候眼睛果然亮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上面有好几道菜是她特别喜欢的,只是因为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不能食用太多,洛长天管控得格外严格,她撒娇撒泼都不管用。
    一顿饭过后,阿澜心情愉悦了很多。
    用茶水漱了口,洛长天又递给她两粒丹药,说是安胎的。
    阿澜没什么怀疑就吃下去了,只是吃下去才发现,其中有一颗和她平日里吃的安胎的味道不太像。甚至入口之后身体内部发生的变化清晰到让她无法忽视。
    洛长天和她说:“如今快到临盆的日子了,我不太放心,让人又给你炼制了一颗,成分和你之前吃的不太一样,效果也要好一些,更为保险。”
    阿澜胡乱地点点头,起身道:“我去找大姐去了!”
    洛长天让人跟上,自己坐在原处没有动。
    而阿澜在转身之后脸上的轻松和笑容就没了。
    身体的变化虽然很缓慢,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喜欢了那种疲惫的感觉,但是服下那颗丹药之后,那陪伴她已久的感觉就在顷刻间消失了,消失的精神好像又被找了回来。
    她想到当初在地牢里看见的那三千人恐惧的目光、惨白的面容、惊慌的求救,只感觉胸口一阵窒息。
    她猜到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安胎的丹药。
    他只是怕她不肯吃,怕她有心理负担,所以才这样骗她。
    到了鸣玉那里,鸣玉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睛,吓了一跳,急忙问她:“怎么了?”
    阿澜急忙收敛好脸上的情绪,道:“没事。”
    不等鸣玉说什么,她先道:“阿姐,我想和你说说关于二哥的事。”
    鸣玉立即就没心思去想其他了。
    “你知道了?”
    “嗯。”阿澜垂眼,“夫君告诉我的。”
    “你什么时候去找他?”阿澜问她,“见到他之后打算怎么办?”
    鸣玉有些走神,沉默片刻才道:“先见到他再说吧,到时候……如果他愿意听我的话,再好不过,不行的话,只能用其他办法。”
    阿澜之前理智地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想要说服二哥很不容易,但是又想到两人之间的纠葛,大姐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
    “如果劝说不成,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阿澜担忧道,“你根本不是他对手,到时候他伤害你怎么办?”
    想到二哥之前冷漠绝情的模样,阿澜实在是不放心。
    鸣玉却道:“我有八成把握,阿澜,你不必这么担心。”
    阿澜看着她,见她好像是真的有自信,不由得好奇,凑上前去道:“阿姐,你和我说说?”
    鸣玉揉揉她头发,微微一笑道:“暂时先不告诉你。”
    见阿澜眉头还微微蹙着,她道:“就算我运气不好占了那两成,不是还有娘亲和长天在吗?他们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让我一个人上,到时候他们也必定会护我全身而退。”
    听她这样说,阿澜只能压下心底无用的担心。
    因为阿澜已经知道了,之后洛长天他们再讨论这件事,就没有再瞒着她。
    两天之后,计划开始,鸣玉出发了。
    她没有直接去天衍宗找人,因为也不确定对方在不在那里。
    想到曾经他们两人之间独特的联系方式,鸣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试了一试。
    她去了幻雪崖,那是个风景很好的地方,只是因为地方小,又偏僻,不起眼,很少有人发现。
    当初她和紫焉的胆子可没有洛长天那么大,敢在家里乱来,两人想要单独相处的时候,就是来的这地方。
    这里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来了。
    上一次,还是紫焉飞升的时候,她给他传信,然后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
    没能等来他的身影,只听说他离开的消息。
    看到熟悉的景色,鸣玉怔怔地站立了许久,悬崖上呼啸的风都没能让她回神。
    幻雪崖上长满了嫩绿的草,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她慢慢地迈开脚步,上前去寻找曾经的痕迹。
    在看到一个角落里的一点粉色的时候,她脚步忍不住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株琉璃花在风里摇曳。
    她走过去,蹲下来,看了看根部,熟悉的感觉一点点涌上心头。
    </div>
    </div>

章节目录


暴君,爱我请直说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樟木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樟木子并收藏暴君,爱我请直说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