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放不下面子,就在一旁说:“你别装了,受伤就受伤,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他重新睁开眼睛,眼神如古井不波,默不作声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浑身气度都是一变,不同于以往的冷清,而是变得孤傲狂娟,不可亲近。
    我伸出手上前想去摸摸他的脑门,真怀疑这人是不是发烧了。
    他却忽然站起来,侧身避开我的手,“鹿珠,你干什么?”语气之中竟然有些说不出的冷傲疏离。
    我愣了一下,手还悬在半空中,他的神色间那种淡淡的清寒,一瞬间把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拉开很远。
    我有些不知所措,一种被深深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这一刻我才忽然发觉,也许在张宗仆的心里,我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的心门从来都没随我敞开过,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也许我的心境根本就不该因为雅丹沙山内的那个吻而改变,张宗仆对我不是什么男女之情,而是一种悲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放下手,无所谓地笑了笑,也许我该重新认真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先休息吧,我去给你买些yào。”我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向门口走去,转身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泪流满面。
    这一天所受的所有委屈都不及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让我难受,原来,在他面前我变得这么矫情。
    从yào店买了纱布、酒精和一些消炎yào,我踩着拖鞋走在马路上,现在才是晚上八点钟,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看着道上穿行的车辆,无边的孤寂随着冷风扑面而来,这时候我才恍然惊觉,自己真的已经被所有人抛弃。
    风吹过我的脸,很疼,我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扶住道旁一棵老树站住了。
    想起德令哈那个美丽的女人问我的问题,夜路疾行,不辛苦吗?
    是啊,夜路独行,我这双脚走得很累。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低沉温和,像是刻意隐忍着什么,语调带着迷醉人心的诱惑。
    “阿珠。”
    我身体微僵,没有转身,一只手臂从我身后伸了过来,揽住了我的腰。
    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气味,我被那手臂上的力道收进一个坚实的怀中。
    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中没有了刚刚在酒店时的淡然,变得既柔且魅,好似氤氲着绵绵无尽的情意。
    我怔忡片刻,随即用力推开了他。“张宗仆,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静静地看着我,以一种独属于情郎的目光。
    我有种被玩弄的感觉,“你是无聊透顶了想消遣我吗?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惨吗?”
    他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
    我冷笑了几声:“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却看着却我说不出话来。
    “张宗仆,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要是没什么事,就该滚哪滚哪吧。我现在没空陪你玩!”我恨得咬牙切齿,转身就走。
    张宗仆一下从后面把我抱住,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我勃然大怒,搞不清他到底在干什么,这时的他与刚刚那个冷傲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手肘用力磕在他胸口上,想挣开他的钳制,他却只是闷哼一声,双手反而抱得更紧。
    我拼命地撞他,不知撞了几十次,累得我直喘气,还是徒劳无功。
    “张宗仆,你个死变态,再不松手我叫人了!”
    “不放!”
    这时忽然传来几声鸣笛声,一辆汽车停在道旁。车窗摇下,宋林泉探出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你们两个搞什么?”
    我叫道:“快把张宗仆给我拽开,他想非礼我!”
    我话音一落,感到张宗仆力道微松,忙用尽全力挣脱了出来。
    宋林泉下车走过来,瞧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张宗仆:“你被人打了?”
    张宗仆剧烈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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