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姜看了看已经要下场的学生,又看了看许泽新,她抿了抿唇,“请等我一下,可以吗?”
    她既然成为了立中这次周年庆的主持人,就要对工作负责,如果她临时走开,是对这次立中周年庆的不负责,也是对台下所有的观众不负责任。
    许泽新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祁哥那边明明很急,你就不能让人给你代一下吗?不是有苏笙默吗?”
    殷姜却没有时间再和他解释了,她和苏笙默上了台,握着话筒,弯唇对已经下场了的唱歌的女生简短的夸赞了一番,苏笙默接了她的话头完结,请出下一个《白雪王子》的节目。
    背后的红色帷幕缓缓拉开,露出王宫的面壁,殷姜和苏笙默下场,下场后殷姜将话筒交给苏笙默,“我十五分钟内就会回来。”
    “你要去管他吗?”
    苏笙默抬眼看她。
    “有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每次他打架都要你去劝,上一次是,这一次还是,下一次呢?”
    “人都是需要成长的,没有谁要对谁负责,阿姜。”
    “你要一辈子为他劝架吗?”
    他不服气孟君祁的原因,因为他觉得孟君祁配不上阿姜,孟君祁连他都比不过。
    有精神疾病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更何况他的精神疾病还会让阿姜人身安全的威胁性增加。
    一个打架都需要别人收拾摊子,而且不知悔改的人,怎么配得上阿姜?他可以接受阿姜喜欢的人比他优秀,因为那代表对方能给阿姜的的比他更多,但他却不能接受比他更差劲的孟君祁。
    殷姜知道苏笙默说的是对的。
    她做不到每一次给孟君祁劝架。
    但是……
    她弯了弯唇角,“有些事情如果是真的话,那我欠孟君祁太多,我无法忽视他的每一次安危,也无法忽视别人的每一次安危。”
    她提起过长的裙摆,转身对老师说了一声,离场而去。
    苏笙默站在原地,慢慢攥紧了手里的话筒。
    什么叫……她欠孟君祁太多,她和孟君祁之间,还发生有别的事情吗?而那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殷姜离了场,因为时间紧急,她又不知道乐思危他们在哪儿,之前许泽新在她上台之后便离开了,她问了好几个人,在立中的学校外面找到了乐思危他们。
    许泽新说:“给祁哥打电话!别视频了!他听不见!”
    乐思危:“苗小凡打过了!不接!我不是让你去找殷校花吗?她人呢??”
    “别提了,人忙着光芒万丈,哪有时间理睬我们这些人,亏祁哥对她那么好,越漂亮的女人越蛇蝎心肠这句话果然是对的,气死我了!他妈的……”
    许泽新说的话殷姜自然听到了,她走到乐思危面前,伸出手去,“手机给我。”
    许泽新的话就这样断了。
    乐思危看着气喘吁吁的殷姜,听着她有些沙哑的声音,愣了一下后看向许泽新,眼神有些责怪之意,随即把手机递给了殷姜。
    殷姜找出孟君祁的电话,打了过去。
    她坐在学校外面花坛的边缘处,轻轻喘着气,心脏处有些疼。
    系统虽然让她的身体不至于像前世那么难看,但她也终究回不到遇见俞衡以前的状态,跑几步就会很不舒服。
    孟君祁没接乐思危的电话。
    “要不殷校花你试试用你的手机打?”乐思危试探的问着。
    殷姜摸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了孟君祁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后,有人接了,但是没有声音。
    殷姜放轻了声音,“孟君祁。”
    “我在。”
    手机那端的人开了口,嗓音比她的更沙哑。
    梦境与现实重合,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压在殷姜身上,喘不过气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时空的扭曲,恍恍惚惚间,她看到了孟君祁跪在她面前,他握着她的手,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你嫁给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别人都说……你喜欢我。”
    他弯唇笑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可我察觉不出,你喜欢我。”
    系统离开以后,她每个月有一天会梦到她从未经历的,却又觉得熟悉的故事。
    她梦见孟君祁不叫孟君祁,他叫俞孟。
    被养废而一无所会的,只能依靠着自己的“兄长”才能继续存活下去的私生子。
    她和他在一次意外里相见了。
    上帝视角让殷姜更能清晰的看到这所有完整的片段,它们通过细碎的点连成一条无法分割的线,最后扩大为巨大的面,展现在殷姜眼前。
    她曾经的梦是欢喜的。
    她遇上了一个少年,少年将外界的美丽与欢喜带给了她,她感激于他,所以在他小心翼翼提出,“我可以给殷姨说和你定亲吗?”
    她点了点头,说:“好呀。”
    她想要自由,想要脱离父亲母亲让人无法呼吸的掌控,也许俞孟能够给她。
    出于这样简单又天真的想法,她答应了俞孟。
    这是俞孟痛苦的开端。
    她未曾考虑过他会如何,因为她没有想过。
    她想要的自由,却将俞孟害得体无完肤,连死都不能安宁。
    母亲知道了他们的事,她羞辱了在她眼中是个废物的俞孟,说他癞□□想吃天鹅肉,让俞孟滚回俞家。
    俞孟跪在地上恳求她的母亲,母亲冷漠以对,他身体不好,跪得晕厥之后,便被送回了俞家,母亲要求俞孟的兄长,让他不要再接近自己的女儿。
    在梦境里,殷姜看到了俞衡,斯文温柔的男人应允了母亲,在俞孟醒来后,告知他不能再去殷家。
    “哥哥和殷家现在是合作关系,虽说我处于主动一方,但殷家同样牵制着我,阿孟,能够为哥哥考虑吗?”
    少年不断恳求着俞衡,近乎低声下气。
    “哥,我求你了,哥,你帮帮我,我第一次有喜欢的人,只要你能帮我定下和阿姜的婚事,我可以把爷爷给我的股份全部都给你。”
    也许是俞孟的祈求打动了俞衡,也许是俞孟口中的股份打动了俞衡,俞衡答应了他。
    俞衡来到殷家,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并许以殷家商业上的利润。
    在他看来,利益至上的殷父殷母会同意这件事,达到双方双赢的局面。
    毕竟以女儿作为联姻工作让家族事业更进一步,这是圈子里的常态。
    出乎意料的是,殷父殷母毫不犹豫拒绝了。
    “俞孟配不上我的女儿。”
    殷母说:“我的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任何接触。”
    俞衡还想争取,殷母让人送客。
    开门的那一瞬间,前来寻找母亲想试探询问的少女与俞衡相遇,她仰头看他,又看了看殷父殷母,退后几步,小声道:“抱歉。”
    俞衡微怔,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无事。”
    便离开了殷家。
    殷姜去问了殷母,殷母的回答是俞孟从未来过,且已经离开了殷家。
    殷姜等着俞孟来给自己解释,却一直没有再等到,她趴在三楼的阳台处,却看不到那站在不远处墙角的少年。
    原本的一点微弱希望就这样没了,她叹气,又继续了随波逐流的生活。
    能挣扎的时候,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而当她知道没有希望之时,便会乖乖的继续做回那个殷母所满意的乖巧的女儿。
    回到俞家,俞孟问俞衡,“哥,怎么样了?殷姨同意了吗?”
    俞衡摇了摇头,微微笑着说:“这次没有同意,哥下次再去给你问问。”
    “阿孟,你能给哥哥说一下关于她的事吗?这样哥哥更好为你争取。”
    俞衡不动声色的从俞孟的口中套出了她的喜好,一次又一次在空闲的时候去殷家。
    俞孟以为这是兄长在为自己争取,却不知道他的兄长利用了从他这里得到的情报一步一步接近了他喜欢的姑娘。
    殷母软硬不吃,俞衡对殷父重利相诱,商人天性最重占了上风,殷父说:“我同意你弟弟和我们阿姜的婚事。”
    俞衡摇头,“不,您同意的不应该是我弟弟和阿姜的婚事。”
    在殷父疑惑的目光下,他露出笑来,“您同意的应该是我和阿姜的婚事。”
    “我们会定亲,待到她成年之后,她会嫁予我为妻。”
    “那令弟……”
    “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您认为,我会在意吗?”
    俞孟在殷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就算是一位下人也能够随意欺辱,他没有想到这一切是他兄长的示意,只以为是他的那位母亲指使的。
    有事求于兄长,俞孟一日日忍了下来,每次和兄长打探的时候,语气低微讨好。
    兴许这让俞衡起了些怜爱之心。
    “我那弟弟对阿姜很是痴情,的确需要一个殷家的女儿嫁给他,这样他未来才不会怨我这个哥哥。”
    也因此,殷念被殷父重新接了回来。
    殷父和俞衡的交易被殷母得知,殷母怒不可遏,与殷父大吵了一架,甚至提出离婚独占殷姜抚养权。
    只是殷母再强势,也不过是家族稳固的工具,沈殷两家施压,迫使殷母不得不同意殷姜和俞衡的婚事。
    知道自己和俞衡的婚事,殷姜是懵的,她看了看俞衡,又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吗?我和俞哥哥定亲?”
    俞衡温柔道:“是啊,阿姜要和我定亲。”
    “可是……我不应该是和俞孟定亲吗?”
    昨天俞孟才偷偷来找他,说他兄长已经给他谈好了,他们会定亲。
    为什么会是俞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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