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人不说话了,谭依依爱玩,长的好,家世又好,交过的男朋友不计其数,大多男人都是她随便勾勾手就来了,但这种谈久了她也就腻歪了。
    但他最近碰了个壁,早几个月,她脑门发热倒贴陆敬,被拒绝就算了,被数落了一番,成功地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也是为了他,她找家人给她拖关系进了剧组,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没想到楼台是近了,但是月亮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每天在片场,那个叫路安的都跟他走得很近。
    这路安家里又没背景,到底哪里就入了陆敬的眼。
    这绊子她懒得使,但也乐得看路安吃哑巴亏。
    整人?还是把人把死里整才够爽,不是吗,这种小打小闹算什么?
    谭依依重新开了局游戏。
    从休息室出来的杨倩,想到被梁瑾媃戳穿的尴尬,被谭依依无视的耻辱,突然觉得自己眼前发黑,被气的。
    她站在那里,面色不太好,有场务过来看见她,多问了句:“杨倩,你怎么了?”
    杨倩站了会,稳住了自己心底的怒火,听到有人喊她,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柔和起来:“没事,可能有点中暑。”
    场务是个热心的人:“这天确实太热了,你别站在太阳底下了。”她扶着杨倩到阴凉处坐下,然后四处看了看,“刚她们在派绿豆汤,不知道发到那里了,我去给你拿一杯过来,你等等我。”
    她将手上的一叠a4纸放在杨倩身旁的凳子上,然后嘱咐道:“你坐这休息一下。”
    杨倩见他走远,脸上的笑容散去,顺手拿起场务放在凳子上的纸扇风,扇了会又觉得无聊,随便扯了一张看。
    纸上写的是下午拍戏的剧本,下午路安有一幕戏,杨倩看着她的戏份嫉妒得眼红。
    扇风的动作停了下去,她看了看其他几张纸。
    下午有一场骑马的戏,上面记录着马匹在哪里,还有这几天的健康情况,以及喂食时间,最后是下午拍戏要用到马匹的时间和场地。
    她看着看着,心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捏着纸的手用力,纸张在她手上被挤出褶皱。
    场务拿着绿豆沙走过来,杨倩连忙将手里的纸放回凳子上,装作一副娇弱的样子,瘫软在凳子上。
    场务将手上的绿豆沙递给她,说:“你这中暑不适合直接喝冰的,我给你拿了个常温的,你凑合和一下,等会去找随组的医生要点藿香正气水,”她说着,自己坐在杨倩旁边的凳子上,拿起原本凳子上的纸,扇着风,“这天气真热,你过几天杀青了吧,真好,可以回去吹空调了。”
    听到这样的杨倩表情变了变,心下不喜:谁想杀青了,她宁愿多要几个镜头,这人说话真难听。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她面上却不显,场面话说的甚是好听:“是啊,我是轻松了,可辛苦你们了。”
    场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辛苦,能跟萧导一起,那是我们的荣幸。”
    杨倩被这句话噎住,半天没能接话,过了一会,才试探地问:“你手上这是什么?”
    场务将表拿给她看:“就下午的一些工作。”
    杨倩装作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问:“我看上面说什么马,什么马的,这马好养吗?”
    “还行,从马场借过来的,还算驯服。”
    “我还以为是烈马呢。”
    “拍戏怎么敢用烈马,演员要是出了点事怎么办。”
    “这出了事只能算意外吧。”
    “是意外没错,但剧组肯定担责啊,影响也不好。”
    杨倩点头:“那挺严重的,确实得小心点。”
    “不跟你聊了,我得去忙了。”
    “嗯,你也小心点,这天气太热了。”
    场务走后,杨倩坐在凳子上戳开绿豆沙,喝了一口后,又停下,然后摸出手机,手指点了几下,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字,几分钟后,她收起手机,起身离开。
    和杨倩分开的场务找到了坐在太阳伞下的路安,打了声招呼:“吃过饭没?”
    路安:“吃过了。”
    “吃过了就好,可得消化一下,下午还有骑马的戏份呢?”
    路安见她头上有细微的汗珠,顺手从桌上拿了瓶绿豆沙:“喝吗?解暑的。”
    场务给杨倩拿了绿豆沙,但是自己却没喝,说起来,确实有些口干,她接过,说:“谢谢,”她将绿豆沙戳开,嘬了一大口,问,“你会骑马吗?”
    路安:“会。”
    场务有些惊奇:“你还会骑马啊,好多没拍过古装的演员都不会骑马。”
    路安垂眸,抠了抠手指,她的骑马是傅慎宁教的,虽然在他口中只是个半吊子,但应付拍戏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们关系甚好的那几年,傅慎宁有时候心血来潮,会带她去郊外跑上一圈。
    而且他的每次心血来潮,都是在她心情格外低落的时候。
    骑马的那种畅快,确实能缓解她心中的郁气,每次从郊外回来,她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会骑马的话,你要不要现在过去先练练?”场务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路安起身:“可以啊。”
    这场戏,地点在离横店30公里外的一片竹林里,场务联系了下午在竹林有镜头的人,又叫了一辆中巴,将她们一同送过去。
    抵达以后,路安才发现这个竹林比她想象的更大,竹林被影城的人休整过,宽敞幽深,不知道通往哪里,确实能拍出那幕戏要的感觉。
    没过多久,场务牵着马过来,身旁跟着穿着便服的傅慎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是2章合1更好一些,还是分开2章更。
    不要觉得我今天只更了一章,其实它是两章的量。
    我太困了,明天起来再修文改错字,欢迎大家捉虫。
    第27章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路安问, 他在大巴上并没有看到傅慎宁。
    “上午就过来了。”
    这竹林里面有个草屋,有幕戏会用道, 萧广梁觉得那屋子颇为单调, 软磨硬泡着让他过来给写上几幅字画挂上,他本来不想同意, 当时路安还没醒来, 他想在酒店陪着她,但萧广梁精得跟狐狸一样,说:只要他去, 下午就让路安休息,她的这场戏, 延后再拍。
    想到路安昨天大守了他一夜, 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天, 他答应了,给路安发了下午可以不用过来的消息, 但是面前的人好像根本没收到。
    他犹豫着问:“不是说今天你的戏往后挪吗?”
    路安:“没有啊, 问没收到通知啊。”
    “我给你发了讯息。”
    路安拿出手机:“你也没跟我说啊。”她打开聊天记录, 将证据摆在他的面前, “你看,没有。”
    “我发了。”傅慎宁笃定的掏出自己的手机,结果发现确实也只有两条,第三条变成了一行小小的字“您撤回一条消息”。
    路安探头看到他的手机,跟她手机上的记录一摸一样,笑了:“你是不是撤回了。”
    亏她还以为这人自学会了“撤回”这个高深的功能。
    说来也奇怪, 傅慎宁对现代其他的东西学习的都很快,唯独对电子产品,感觉他提不起兴趣,就连手机,也是经常搁在酒店。
    他携带手机的习惯是从上去路安问他为什么不回她短信后,才养成的。
    傅慎宁抿唇,看着两个人屏幕里相同的聊天记录,一言不发。
    路安:“你是不是用不习惯手机?”
    在片场的时候,其他人无聊的时候,基本都是手机不离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手机黏在一起,但傅慎宁不一样,他在片场看书、看正在演戏的人,甚至宁愿出神,也不会把手机拿在手上。
    傅慎宁摇头:“还行。”
    手机的基本功能他都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手机,因为路安在闲暇的时间里,经常因为低着头刷手机而忽视他,他对手机本能地排斥。
    “路安,要过来跑一圈吗?”场务牵着一匹棕色的吗,用手顺了顺它的毛,冲她喊道。
    路安回头,冲她招了招手:“就来。”
    她扭过身:“那我过去了。”
    傅慎宁想着草屋里还写了一半搁置在那里的字,点头:“去吧,”说完这句话,又补了句,“小心些。”
    路安不服气地说:“你不应该对自己有些信心吗?”
    “嗯?”
    “我的骑术,不是你教的吗?”
    “是我教的不错,但你未学得我的一分。”
    面前的人脸上隐约有一丝骄傲的神情,他的骑术确实了得,这一点她承认。
    但她怎么就这么看不惯这人洋洋得意的样子呢。
    “走了。”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
    傅慎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上勾,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发现,她生气却强忍着不说出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路安走到场务身边,棕色的马匹打了个响鼻,路安伸手温柔的抚摸了鬃毛,马匹在她手下很是温顺。
    她挪到马匹的左侧方,伸手抓住缰绳与马鬃。
    场务见她想上马,习惯性的去扶她,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路安固定住自己的身子,右脚起跳,左脚蹬住马镫,一个转身,潇洒上马,她坐在马鞍上,双手拉住缰绳,直起身子看着她。
    “厉害啊,这么利索。”
    路安轻夹马肚,拉了缰绳的力道放松,身下的马在原地轻轻踩着蹄:“我先跑两圈。”
    场务见她上马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也就放心的让她去了:“去吧,我正好去把另一匹牵出来。”
    路安有很久没骑马了,但骑马的驰骋的快.感还停留在她记忆深处,她先驱使马匹慢慢走了一长段路,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要是傅慎宁在这,大概又会嘲讽她:骑马还这么慢,不如下来走路。
    她坐在马背上,身子一点一点的放松,等开始找到感觉,她给缰绳施加压力,马的步子快了起来,等她在马背上完全放松后,她身子略微伸展开来,重力坐回马鞍,随着她的动作,马越跑越快。
    跑完一圈回到原处,场务已经把另一匹马牵了出来,见路安回来,她笑着调侃道:“你这可给我们省了个教练钱。”
    路安整个人在奔驰好过来,变得无比轻松,她开着玩笑:“可惜萧导不会把着省下的钱加进我的片酬。”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相视笑了,路安下马,看了看时间,距离她的戏还有两个小时,竹林里已经有人搭好了演员临时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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