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先祖是马背上夺取天下,到世宗时期重文轻武,不设太尉一职,武将在朝中没半点地位可言,直到边疆暴乱,敌军压境直逼大魏都城。危难之际,世宗的胞弟睿亲王请战出兵,这才平息了一场战乱。后睿亲王归朝时,交付兵权,对世宗道,武将可安国,文臣必定国。大魏若想永存于这天地,文武人才必不可少,陛下不可轻视一方。
    世宗听后,召集丞相、奉常、御史大夫等朝中重臣商议此事,重设太尉一职,由此次战争中一名立了大功的副将担任。出战的将士不论官职高低各赏黄金百两。立下战功的将士,更是满门荣耀。世宗为谨记此次教训,创立春猎,为期十天。皇室宗亲、各大世家子弟需得到场,比赛骑射,摔跤,等等。在狩猎中拔得头筹的人,可向皇帝提出一个意见,如不过分,当可满足。
    卯时,正坤殿前,文武百官站成两列早已在此等候,太尉姜茽与丞相李维宴为两列首面。这两人向来水火不容,连带着门下学生都看双方相当不顺心,一向是能避则避,避不了则是笑不露齿的打着哈哈过去。
    身在朝中,假如你面前站着的人你恨不得他死,在脸上也不会露出半点,还会笑嘻嘻跟你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如何。这二人在朝中摸爬滚打半辈子了都是老狐狸了。这次倒是丞相抚了抚雪白的胡须,笑道“太尉可是大好了”
    姜茽微侧头,眼角至下颌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晨光下有些刺眼,他转过身对着李维宴拱手道“多谢丞相关怀,一点小伤不足挂齿。”语气平常,也不听出什么意思。
    两人体型身高相差甚远,姜茽身为太尉,身高约有八尺,自是魁梧,丞相站在他面前,点头说“如此便好,往年春猎皇帝陛下的安危由太尉负责的,老臣也可放心了。”
    还不等姜茽回他,丞相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继续说“只是今年春猎,大皇子身在皇陵为先皇后尽孝,春猎可是无法拔得头筹了。”直摇头“可惜了呢。”
    太尉眼里一抹狠厉转瞬而逝,负着手“是吗,陛下可是最看重孝道的,大皇子此行陛下也是看在眼里的,我相信陛下心里自有定夺。”
    两人说话声音不小,在场的重臣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个个低着头,竖着耳朵仔细听。乔炀与文华并排,他清楚的看见文华听两人这番‘闲聊’嘴角轻扯一下。
    文华似有感觉,侧头看了乔炀一眼,微颔首“乔大人。”
    然后抬头看天,昨日那番细雨,像是把天洗涤一番,更是湛蓝。晨光初照,像含羞的少女慢慢揭开面纱,先是露出了一片红霞,然后晕染开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整个皇城被这朱红的光笼罩进来。
    此时,城门上带着庄严的钟声响起,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第十声落下时,正坤殿的大门打开。有一人先行迈出,深蓝色的衣服,手上握着拂尘,正是魏延。
    他挺直腰背,深吸一口气“陛下驾到。”
    顿时,台阶下百官重臣,齐刷刷的一起跪下,磕头叩首齐呼“尔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岁!”
    顾萧扬在百官呼声中慢步走出,头戴冕旒冠,每旒由十二快五彩玉串成,共十二根。一身黑色龙袍,胸前背后的龙形用赤金线盘织而成,通体缀以明珠,腰间绶一块赤红玉佩,脚踩一双玄色龙靴,缓缓踏步而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着艳丽宫装的女子,正是昭妃,旁边还站着一个赤红齿白的孩童,见这场面,躲在顾萧扬身后,左顾右盼,好奇极了。
    顾雁忊是最后一个出来,本就肤色白皙衣着暗红衣色修饰华丽,长袍下合着锦白,薄薄的嘴唇好似轻扬。
    顾萧扬站在台阶上,微微一抬手,声音低沉威严“众爱卿平身。”
    星陨日升,街面重兵开路,宣扬着武力国威。
    楚翛然惦着脚尖瞄了会,无趣的转身回家。这浩浩荡荡一群着实吸睛,满朝文武百官簇拥的又是君王皇子妃嫔,百姓个个好奇,仿佛往前靠上一靠就能沾上这些达官贵人的福气,他自然要避之让之。再说,人家皇家重臣都在步撵里,能看的到谁?
    蓝色额带随着薄衫走动荡在脑后,笑容明亮,楚翛然便带着爽朗的笑容出现在周婶眼里,看的周婶两眼一热。伸手抓着楚翛然的胳膊,好一会看。
    “唉~公子可算回来了,老爷定要欢喜不得了。”近日来府里热闹不少,周婶心里开心,这才有个家的感觉,热热闹闹的。
    “老爷这几天也不知忙活什么,几天没见了,卫老爷也去了。不过卫家两位少爷都在,哎呀,我得去多做些饭。”说完周婶乐呵呵去厨房忙活。
    不等楚翛然寻那两位少爷,门声起,周婶应了声欲打算去开门。楚翛然开口“我去吧,周婶你忙去吧。”
    “福叔?一大清早,您这去哪溜达了一圈?”楚翛然等到卫建福进门后带上门。
    “翛然?”卫建福明显惊讶这小子回来了,听他老伙计说,这小子也不知猴年马月回来了。
    “我刚去铺子里找你爹,你爹也不知去哪了,你福叔我打算回江南去了。”他这老伙计去哪了?
    回去?那卫一朝那小子?楚翛然跟在卫建福后面“福叔这么早就回去啊,翛然才来,您就打算走了。这几日春猎,城中戒严,福叔怕是还等多待几日了。”
    卫建福点头“你福叔还没到人老过清闲的日子,家里边还要你福叔打点,一朝这小子倒是跟着你爹还来了经商的性子。唉,我看子纪这臭小子这辈子就啃他老子骨头吧。”卫建福对于两个儿子,大儿子是管不着一丁点。
    “爹,你干嘛去了?咦?楚大哥!你舍得回来啦?”卫一朝看到楚翛然便两眼一亮,看的卫建福拧眉,这小子什么时候跟楚家小子这么亲近了?平常不都是爱搭理不搭理的?
    卫建福哪知道少年儿郎之间的秘密,楚翛然却头疼了,少年,好自为之吧,你爹已经打算回家了。
    “你小子昨儿个去哪了?嗯?”一见是卫一朝这臭小子,卫建福立马变了脸,插着腰,严肃询问。
    卫一朝耸这脑袋,往后退了几步“啊?爹你说什么呢?我昨儿个不就在家吗。”
    楚翛然果断的慢悠悠离开“福叔,我去揪子纪起床了。”背对着卫建福还给卫一朝递了一个眼神,小子你好自为之吧。
    楚翛然不客气的直接推开属于自己的房门,而里面的少年正好轻轻合上雪白长衫,一头墨发长长泄了一背。两鬓微湿,再看一旁的水盆。
    “子纪醒的如此早?”楚翛然坐到椅上,看少年轻轻用那干净无修饰的玉簪将半发挽起。
    毫无疑问,卫子纪看上去总是那么温润俊美,一脸的柔和,可当他开口。
    “明知小爷醒了,就这么登堂入室?”卫子纪整顿完,伸了伸腰,轻轻托平长袖。“你怎么回来了”
    “我爹不知道去哪了,福叔说一早去铺子里找他也没能找到。”楚翛然坐下给自己添了茶。
    楚翛然皱着眉“我总觉得有些事要发生”
    卫子纪眉上印上忧愁,走到门前,扬声“周婶!饭好了吗?”说罢,那白衣走进暖光下,一时间映的整个人润着白光,佛若仙人。
    四人饭后也未能等到楚天权回来,楚翛然托着卫子纪再次去了铺子里。王麻子在前面看店,两人问了王麻子,王麻子也是一脸懵,摇头,他也好几日没见到权叔人了。
    而卫子纪隐隐不安的心更加不安起来,权叔到底去做什么了?
    “子纪为何还再瞧一眼匕首?”楚翛然不明所以,随着卫子纪来到楚天权卧室,看到少年打开暗格后空空如也,楚翛然错愕一脸,蹲下去,摸索床头是否有什么被他忽视了“怎么会?”
    楚翛然看着白衣的少年,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卫子纪将暗格推进去,起身靠在床侧,手无意识的攥紧衣袖“春猎。”
    “你说什么”楚翛然皱眉,不明所以。
    卫子纪轻叹“天元年间,燕孝宗于行宫暴毙身亡。燕孝宗去世时并无子嗣留下,当今这位陛下才在此朝丞相太尉等朝臣的拥护上去。”
    楚翛然想了一番,惊呼“难道那位燕孝宗是在那年春猎时逝去的?”
    “当今这位皇帝一上位便整改朝堂,犹如换血。我时常会想我爹为何一直对京中如此避讳,权叔为何还在这纷扰的京中,直到我看到这把匕首。”
    楚翛然后退几步,直接坐到了地上。虽知他爹有此匕首,但他从未想多。楚翛然吞了吞口水“子纪,你是如何得知”
    卫子纪也盘腿坐下,与他并排“小爷套我爹话猜出来的。”
    卫子纪弹了还蹲在地上不能接受他的话人的额头“此时万不可出门,静待。”权叔与他爹曾在朝中有过立脚这事,他爹已经为他证实,大可想象那时候燕孝宗是被陷害,权叔心怀有恨。
    但权叔又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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