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西西一回头,便看到阴沉着一张脸的朱赵氏。
    朱赵氏方才迫于长剑之利,不得已放过俞西西,心里如何会舒服,此时看着俞西西在屋里来回转悠,竟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清清嗓子:
    “老大媳妇,我要歇息了。”言下之意,你该走了。
    俞西西听了,不但没走,反而立刻上前:“姑母,我来服侍你歇息。”
    朱赵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不必,老大媳妇,你也累了,赶紧回去歇息吧。”天知道,她多想喝令俞西西快滚,可惜话到嘴边,瞟了一眼她身上挂着的长剑,还是缩了回来。
    俞西西笑道:“姑母,您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呐!唉,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听见老爷说冤枉我推了姑母,头脑一热,不知怎地就作出那样的举动!姑母放心,若是无事,我又怎会动刀动剑。”
    朱赵氏听了俞西西的话,只觉得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她这意思,岂非是在说,以后若是有事,就还要动武了!
    这赵氏,本来一直老实得很,怎么这两日如此反常,难道是因为徐五儿之事,受到刺激了?朱赵氏第一次开始后悔,之前俞西西因朱和翔要纳徐五儿之事病倒时,她真不该袖手旁观,若非如此,也许还不闹出今日之事。
    然而,现在朱赵氏后悔也晚了,俞西西笑盈盈地凑上来,要扶朱赵氏:“姑母,您受了伤,身子虚,让我来扶您!”
    朱赵氏手一抖,最后侍候朱赵氏的大丫头春柳大着胆子上前替了俞西西,扶着朱赵氏进去。
    俞西西也跟着进去,执意要与朱赵氏睡在一起,称这样才好照看她。朱赵氏浑身冷汗直冒,好说歹说,才打消了俞西西的念头,最后俞西西终于被朱赵氏成功“说服”,勉强决定不进内室服侍朱赵氏,而是在外间睡下。
    俞西西来到外间,听到声音的翠眉和张嬷嬷已经带着那几名仆妇布置好床榻。
    闹了一日,俞西西也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在张嬷嬷的担忧和翠眉略带敬畏的眼神下躺下。因怕朱赵氏趁她睡着再弄什么幺蛾子,便有意大声道:
    “这把剑便放在我床头,免得半夜再有那不长眼的偷偷弄鬼!”
    内室朱赵氏听得分明,气得浑身发抖,却是不敢出声。
    次日一早,便有丫头来报,称朱老太爷要来朱赵氏处,与她一道用膳。
    朱老太爷已经许久未与朱赵氏一道用膳,俞西西听了,就知晓必然是为了她来。
    朱赵氏听了朱老太爷要来,心下一松,哼道:“翔儿呢?”
    服侍朱赵氏的大丫头春柳小心翼翼道:“听闻徐姑娘身子不大好,大老爷一直在徐姑娘处。”按理朱老太爷既已说了,徐五儿是丫头,春柳就该直呼其名,但到底碍于朱和翔,春柳还是委婉地称徐五儿为徐姑娘。
    朱赵氏听了,顿时脸一耷拉,这徐五儿,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才刚进门,就让自己儿子连她这个亲娘都不放在眼里,连自家老娘有伤都不来看看,一心惦记那徐五儿。
    按朱赵氏往日脾气,这时就要迁怒俞西西,怪她这个做妻子的没能笼络住丈夫。但俞西西昨日闹了一场,令朱赵氏心有余悸,这时只能忍气吞声,想着等朱老太爷来,再做计较。
    不过片刻,朱老太爷便来了。
    俞西西作为媳妇,主动在旁给二人布菜,若是往日朱赵氏定要乔张作致,要这个嫌那个,把俞西西支使得团团转,但今日俞西西刚过来,朱赵氏瞥见她腰间悬着的长剑,眼角便抽搐了一下,一迭声地让她去歇着,另开一桌用膳。
    俞西西知道朱赵氏是怕了她,假意推托了几句,便自去用饭。
    这一顿饭,吃的是既沉闷又尴尬,除了俞西西胃口如常,朱老太爷同朱赵氏二人皆是食不知味,草草吃过,便命丫头将菜撤下。
    “老大媳妇,你过来,我有话问你。”朱老太爷咳嗽一声。
    俞西西听了,一脸恭顺地走过去。
    “老大媳妇,听闻那徐五儿昨日忽然病倒,你可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朱老太爷思索着,尽量委婉地问道。
    俞西西一笑,抬起头道:“老太爷发问,我不敢欺瞒。那徐五儿会如此,是因为我下了药的缘故。”
    “什么?”其实朱赵氏昨日看到朱和翔那般模样,便隐隐怀疑俞西西,只是害怕俞西西,才不敢直说,不想俞西西竟这般大方,直接承认。
    朱赵氏不由道:“徐五儿那贱婢虽可恶,但你身为主母,也当识大体。你如此做,气倒是出了,却弄得家里乱成一团,实在是……”朱赵氏说到这里,看了俞西西身上的剑一眼,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俞西西却是毫无畏惧,平静道:“姑母这话错了!让这家里乱成一团的不是我,而是徐五儿!”
    说着俞西西上前一步,一脸恳切道:“媳妇再无知,也不可能徐五儿前脚入门,后脚就去下毒,媳妇如此做,完全是为咱们承恩伯府啊!”
    朱老太爷听了,顾不得俞西西身上长剑威胁,拍案怒道:
    “老大媳妇,你这是什么话,莫非是失心疯了不成?”
    这老大媳妇怎地变得如此不明理,虽事情是因徐五儿而起,但若非她处置不当,怎会闹大,害得府里险些又出了一次丑。
    自己不过问了她几句,她不但不知错,还如此自以为是,竟敢腆着脸说是为了承恩伯府!
    朱老太爷联想到之前听到下人之言,似乎置办那流水席之事也与俞西西有着脱不开干系,看向俞西西的眼神不由阴沉起来。
    若是第一次,还情有可原,但再来一次,便不可饶恕了,无论俞西西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凭她接连推波助澜,让家里的丑事闹大,这样的媳妇就再留不得。
    朱老太爷正想到此处,却听得俞西西大声道:“老太爷明察,媳妇下的药根本不是毒药,媳妇下的,是避子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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