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道:“哥,那我走了啊,大概要很长时间才能再聚了。”
    放松了身心,接下来就要迎接激烈决战了。
    决战之后,伴随着大决战。
    云梦泽道:“哥是一个没用的人,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在这里遥祝吾弟大获全胜了。”
    然后,他双手拜下。
    沈浪一丝不苟还礼。
    沈浪就这样穿着乞丐装离开了云梦泽的宅邸。
    外面沈十三打了一个哈欠。
    大傻却依旧精神奕奕。
    “二傻,你衣服怎么了?”
    沈浪道:“和人家打架被撕了。”
    大傻道:“和宁焱打架吗?”
    沈浪一愕:“你怎么知道?”
    大傻道:“应该刚才宁焱也气冲冲出来,说下次再见到你,一定要打死你。”
    下次?
    还想有下次?
    想得美。
    宁焱你这个母老虎艳是艳,但我绝对不会招惹了。
    爷还惹不起你。
    经过黄凤身边的时候,隐约听到她嘀咕了一声人渣。
    我是被迫的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像我这样洁身自好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不过算了。
    跟这么丑的妹子解释什么啊。
    因为长相的原因,她愤世嫉俗惯了,作为主人应该包容她。
    就这样,沈浪穿着粉碎乞丐装招摇过市。
    “咦,那不是不行的沈浪吗?”
    “怎么走路那么嚣张啊?”
    “摇头摆尾的,看上去好像一条狗啊。”
    这些都是男人的评价。
    而女人的评价。
    “真的好帅啊,就算穿着乞丐的衣衫还那么帅。”
    “整个国都四大美男之一啊。”
    “是啊,比女人还要美。”
    “可惜啊,那方面不行。”
    “摇头摆尾的,看上去好像一条狗啊。”
    ……
    今天流的泪,就是昨天脑子进的水。今天流的血,就是昨天造的孽。
    看上去有多么欢快,实际上就有多么肃杀。
    此时的国都,无数普通人无知地欢快着,朝堂却一片肃杀,风雨欲来。
    张翀枯瘦的身子站在镜子面前,穿官服。
    下狱之后,张家就穷了,是买不起大镜子的。
    这面镜子还是沈浪送的。
    穿完之后,张翀微微皱了皱眉。
    官服有点大了。
    不,不是官服大了,是他身体瘦了,缩了。
    “父亲,您这病至少需要躺一个月,如今才十来天,您怎么上朝?”
    张翀没有说话,而是一丝不苟将官帽戴上头顶,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路,感觉到有些昏眩,便稍稍放慢了脚步,闭上一会儿眼睛,然后继续走出去,上了一辆马车,朝着王宫行驶而去。
    进入朝堂之后。
    众人纷纷前来拱手招呼。
    “翀翁,为何不在家中养病,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张翀笑道:“之前没怎么上过朝,没见过世面,今天这不就迫不及待来了吗。”
    每一次朝会之前都是这样的,严肃活泼。
    这就是朝中高官的格调,哪怕接下来要疯狂对喷,朝会之前也有可能互相开玩笑。
    张翀之前还真是没怎么上过朝,再担任怒江太守之前,他在国都过度也就是五品,还没有资格上朝的。
    如今,他是御史台右大夫,单纯官衔够高了。
    苏难笑道:“敛之,今日上朝可有什么奏本啊?”
    敛之,是张翀的号。
    张翀笑道:“倒是有一本要奏苏翁,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苏难道:“莫要吓我,莫要吓我,老夫胆子小得很。”
    片刻后。
    众人肃静。
    监国太子入殿,在王座边上坐了下来。
    “父王马上便要回宫了,这几日本宫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全靠诸卿得力,父王不在的这几日,朝中也太平无事。”
    “今儿最好也别有什么事,太太平平让本宫把监国的这段日子给平稳渡过去。”
    太子说完后。
    整个朝堂,仿佛对边境会猎的结果毫无所知。
    然而……
    所有人都知道,两国君王会猎,越国输了。
    不但文对弈输了。
    而且武厮杀也输了。
    不仅仅是输,而且输得非常惨。
    场面非常难看。
    但越是这个时候,朝堂的气氛就越要轻松。
    赢了自然要大书特书,恨不得马屁震天。
    而输了那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要提半个字。
    不要露出哀色,否则你这是在讥讽国君吗?
    也不要露出喜色,否则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
    旁边太监朗声道:“诸卿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无人有本,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惹事端。
    这个时候有人冒头的话,面临的可能是灭顶之灾。
    会承受国君无边无际的怒火。
    因为……
    边境会猎输了。
    这让国君颜面尽失。
    这位主是什么性格,大家可清楚得很。
    他要是不痛快了,那整个越国的天空就是阴云密布,雷霆闪电。
    他最擅长的就是迁怒于人了。
    上一次怒江郡新政失败,整个朝堂的气氛何等恐怖?
    所有官员每日上朝都垂着脖子,夹着屁股。
    一直等到国君把这股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之后,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那么上一次国君的怒火造成了什么后果?
    张翀下狱半年,几乎死在牢里。
    怒江郡大小官员被杀了几十人。
    晋海伯唐氏家族,被杀了近千人。
    之后朝堂之上的官员,陆陆续续被杀,被关,罢免十几人。
    然而上一次怒江郡的新政表面上是大功告成的,老牌贵族唐氏灭族了,所有的封地被收回了,兵权也没了,而且还新得了整个雷洲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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