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没惆怅完,屋子里的思思伸出了小脑袋,“女人呐!”
    完了摇头晃脑的,“以前的衣服都是奶奶做,现在妈妈都会做衣服了!”
    杜梦闲心说你就美吧,你妈这是作弊了!
    空间里加工产能把布料直接给裁好,自己要是用缝纫机还不会缝那就完蛋了。
    “那什么,你不嫌费事啊?”伏城朝她挤挤眼睛。
    “那咋解释?”杜梦闲没好气的回了他。
    料子还能买相似的回来,可这不上手自己缝一下,那么好看的你做的出来啊?
    “女人的眼睛利索着呢,你要是在外头买的,她们不出两天就能找着出处,可是附近没地方卖的,拿出来一件不一样的,可没法解释。”
    反正她这技术,做裙子什么的也只敢弄无袖,两块布对接难道还不会了。
    “妈妈,你给我做一双小皮鞋吧!”思思没听懂大人的话,只想着穿皮鞋。
    “回头带你买去!”杜梦闲哼哼了两声,叫你妈给你做皮鞋?
    她连鞋垫都不会做!
    “你怎么啥都不会做!”思思学着妈妈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你啥都要!”然后就呛呛了起来。
    毛毛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妈妈跟姐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眼爸爸的方向,很自觉地进卫生间自己冲澡,然后窜回了屋,一声都不敢吱。
    晚上躺在被窝里还不停的念叨,“都说闺女是贴心的小棉袄,咱家这个跟小棉袄搭噶吗?那就是个软猬甲,还是反过来的!”
    “对对对!”孩子他爸能怎么着,当然只有点头的份儿。
    心说你也就是嘴上抱怨抱怨,我要真说咱闺女不好了,你保准跟我闹。
    果然,第二天一早,母女俩穿上颜色相同的无袖连衣裙,长度都在脚踝上头5公分的地方,外头搭了一件孩子奶给做的开衫,把俩人给美的不行,高高兴兴的手牵着手又和好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遇见人就打招呼,八零年的时候,各种服饰都好看的不行,买衣裳贵,但巧手的女人能做的更适合自己,大街上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别提有多少了。
    “妈妈,人家的红裙子也好看!”思思看见漂亮的就喜欢,“我也想要。”
    “大夏天的穿红裙子看着就热。”杜梦闲哄她,“回头咱还买小皮鞋呢,要裙子还是要皮鞋?”
    思思抱着手想了一会儿,“要皮鞋。”
    “小丫头还知道发愁!”路过的乔婶子笑了,又看了她们两眼,“你们这一身真不错!看着就省布料。”
    又说了以前的事儿,“你说说现在的多好看啊,咱也不是那思想旧派的人,大街上的大姑娘穿着漂亮衣裳,人也漂亮,谁见了不喜欢?你说我们年轻那会儿啊,布料一个个黑扑扑暗沉沉的,能好看到哪里去?这要是再剪个短头发,那还真是男女不分了!就那样的,大姑娘家结婚也要穿新衣裳,这衣裳还不能跟你们似的裹在身上,要宽宽松松直板板的,要是把衣裳做得紧在身上,人家又说你作风不正派。”
    杜梦闲煞有介事的点头,“对啊,又浪费布料又不好看。”一个个的,跟小老太太似的。
    乔婶子猛点头,“可不是?”
    然后就叹气,“那会子,别说把衣服做的像现在这样这么贴身的穿了,谁家但凡敢把衬衫的腰掐一下,或者裤子绷在屁股蛋子上,那是要被全村人骂的,骂你水性杨花不要脸想出去勾搭男人!”
    所以说,服饰的解放也意味着女性地位的进步了,不过这个因人而异,总有那么几个智障会觉得穿的紧身就是骚气,被人欺负了也是活该。
    还是那句话,大人都舍得给自己置办新衣裳了,难道还舍不得给孩子的?
    思思这丫头颜控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谁漂亮就喜欢跟谁玩,还得人跟衣服一样漂亮,男女不限。
    杜梦闲说她这样不太好,她还振振有词的反驳:“长得好看我能多吃半碗饭!”
    很好,孩子,你这句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但你不能这么直白,容貌是爹妈给的,衣服好不好看也看个人的能力,你就算喜欢长得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你也不能嫌弃别人不好,但凡人家有能力,谁乐意邋邋遢遢的看别人白眼?”
    思思低了头,“我没嫌弃,我就是不喜欢。”
    “行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咱们过的是自己的日子,喜欢不喜欢的也由着自己的心意决定,只要咱思思不像书里说的那样看衣着就瞧不起人就行,咱们选择自己喜欢的日子过。”
    “你就惯着她!”杜梦闲倒也没生气,自己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当然最重要,别人的也掺和不上,只要孩子别是那狗眼看人低的就行。
    毕竟颜控这毛病也没得治。
    又暗搓搓的观察了几天,见孩子真的只是纯粹的颜控,没有因着别人家境不好就有别的毛病,更没有因为人家长的不好看就躲开,杜梦闲也放下了心,回头跟男人说了,“颜控就颜控吧,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毛病。”
    等到了周末把孩子送回了爷爷奶奶那儿,杜梦闲想着好久没回娘家了,也就收拾了些瓜果打算回去看看。
    这刚到杜家门口,就险些被吓得退了出去。
    “大姐回来啦?”张二妹张着血盆大口走了过来,“姐,大姐回来了!”
    “这、这是去卷发了?”杜梦闲看着自己二弟媳这头潮流发型,“这给烫糊了吧?”
    张二妹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儿,咱们这一片年轻的小媳妇都这么烫,好看着呢,出去谁不是这发型?”
    杜梦闲喉咙里呵了一声,那可不得了,出去一个个都是爆炸头,这都赶上她上初中那会儿流行起来的杀马特非主流了。
    “我就说这么烫起来会吓着人,这就不是正经的女人家做派!”张大妹走出来呛了一声。
    张二妹冲这位既是自己大姐又是自己大嫂的翻了个白眼,“姐,你就是老古板!如今这叫潮流,潮流你懂不?这么烫着就是好看,要不然你出去看外头那些理发店,里里外外的生意别提多好了!我家那位如今在理发店当个学徒挣的可不少,我自己烫个头发还能便宜一半儿呢!”
    “老手艺师傅烫的?”姐妹俩也就是随便拌句嘴,杜梦闲好奇的看着张二妹的头顶,“这要是老手艺师傅,那得砸饭碗。”
    “嘿嘿,你二弟练手的。”张二妹笑了声。
    杜梦闲默然,这还真是一个敢烫,一个敢送脑袋。
    又补充了句,“不过如今尔红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我这是他烫的第一个,这附近跟我相熟的都叫我给介绍过去了,价格能便宜一半!这脑袋练着练着不就多了吗?多了也就熟了,现在烫的可好看了,等回头我这头发养两个月,再叫他给我去改一改!”
    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啊?
    张大妹没好气的拍了她一巴掌,“你用皮筋赶紧的扎起来吧,我家娃儿晚上都叫你吓得鬼哭狼嚎的!”
    “你懂什么呀,这叫潮流……”张二妹不情不愿的把头发绑了起来。
    又留下吃了个中饭,回家后就看到婆婆姜银君也顶着爆炸头。
    “妈!”
    两口子都惊着了,婆婆好歹也是大家小姐出生,不至于这种审美吧?
    姜银君笑眯眯的,摸了摸脑袋,“老了嘛,随大溜儿,大家都这么干,我也就随着群众乐呵乐呵,好不好看的,我这一把年纪也不要紧。”
    杜梦闲就用余光撇到贺秋平在一边撇嘴,想来这把年纪好不好看,在贺叔眼里还是挺要紧的。
    俩孩子好奇的盯着奶奶的头发看,一个一个张嘴都要去烫头发,吓的两口子到了周末下午迫不及待的把孩子提溜走了,生怕自家这两个审美出现问题。
    等孩子到了上一年级的时候,杜梦闲已经习惯了一会儿冒出的一个潮流了,反正自家是绝对不动脑袋的。
    胡姐给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就不去烫了,现在头发脆的很,一扯就断!”
    杜梦闲面上安慰,“没事没事,咱们女人家就头发长得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要这样想,断了的长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用,等到了10月份,指不定新的乌黑油亮的头发又长出来了!”
    手下却是不停的打着毛衣。
    这入了秋,气温降的很快,衣服不会做,但是打毛衣还是难不倒她的。
    更何况孩子在不同年龄段有自己的审美,当妈的能怎么着,随着他们呗。
    反正等他们长大了,再看这时候自己吵着要穿的各种奇葩衣裳,妥妥的就是黑历史。
    两口子很促狭的每到周末就抽着空带孩子们穿上他们最喜欢的衣裳去拍照片,好好存着,等他们长大回过头来后悔。
    中午在家吃完后,外头就下起了雨。
    思思抱着自己的小碗,小心的看了妈妈一眼,“妈妈,下雨了。”
    “嗯?”
    “下雨了可以不上课了。”毛毛补充道。
    想得美!
    “开学的你们时候老师还特意跟我说了,咱们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了,你们都上一年级了,是个大人了,所以不能逃课,刮风下雨的都得去。”
    俩孩子丧着一张脸,上一年级一点都不好!
    不仅要写作业,还要背课文,下雨了还得去学校!
    家里是严母慈父,妈妈一不同意了,孩子们知道歪缠着爸爸也没用,就开始趁机提要求,“妈妈,晚上我想吃鸡腿!”
    毛毛也眨巴着眼,“我要喝橘子汽水。”
    “我也要!”思思生怕忘了自己。
    好么,不颜控了,开始当吃货了!
    “买买买!”伏城连连点头,又看向媳妇,“咱别的不能放纵,吃这一口总能吧?”
    就你是好爸爸!
    杜梦闲翻了个白眼,晚上就去冰柜里头拿了东西开始做饭。
    冰箱这东西早就有了,但是不好买,想想前些年买电风扇那个折腾的劲儿,就知道这冰柜买到家里有多么不容易了。
    而且这种老式冰柜耗电量也大,但两口子有工资有租金,这点也不是用不起,婆婆那头自然也是送了一台过去,更何况他们这吃用的也只是面上出去买了点,大多数空间里头也有,省下了一大笔。
    冰柜搬进来的时候可是轰动了整个筒子楼,邻居们话里话外的就说这家有个什么剩菜吃完了能不能放放,那家就说我家两个瓜能不能放里头冰冰。
    这个事儿杜梦闲早就预料到了,所以口子也没开,只说这东西地方不大,自家也有东西放。
    更何况人家说放菜的那些人也就口头上说说,这一盘子一盘子菜放进去,要是缺个一块两块的怎么说?
    至于其他瓜果蔬菜之类的,他们自家都不够放,所以也只是背后嘀咕了两句,倒没有真的揪着不放。
    毕竟这东西是耗电的,他们也怕自己放进去了小杜两口子跟他们要电费,所以也就口头上说说,能占着便宜就占,占不着了也就嘀咕两句。
    晚上的时候对门的胡姐就过来敲门了,手里还端着个盘子,“小杜啊,这是我家的青椒炒蛋,端过来给你们尝尝。”
    杜梦闲早就听到她家黑小子在闹了,“谢谢胡姐了,我这也好几天没做了,冰柜里的青椒打算明儿就炒了。”
    然后把盘子腾了出来,自家的爆炒猪肝也盛了些进去,“回去给孩子尝尝。”
    胡姐脸色爆红,虽然也有这个心思,可这小杜笑眯眯的倒是叫她无地自容了,回去就把孩子打了一顿。
    “吃不够啊吃!你干脆把老娘的肉割了去吃算了!”
    詹冲山就拦她,“孩子嘴馋能有什么办法?我这里还有几块钱,明天去买点肉回来炒炒,给人家也送一盘子过去,咱家孩子也沾了人家不少嘴,不能总是这么蹭人家好东西吃。”
    胡姐嘴角动了动,眼睛就红了。
    男人这些年一直都不相信黑小子是他的种,今年也不知怎么的,儿子不怎么在外头跑了,肤色也退了下去,太阳穴上的痣跟男人的位置一模一样,就连乡下的公公也是长在这个位置,倒叫他对孩子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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