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黑压压的天际冒出些许蒙蒙亮光,迎接梵花还朝的銮驾已行至蓬山脚下,浩浩荡荡沿着从前锦华帝专程为妹妹修建的官道进山。
    朝阳初露,战马飒行,马鼻喷出丝丝白气,铁蹄踏得山间竹林震颤。
    御林军打头阵,之后是彩衣宫女、双手插袖的太监,队伍中央一乘腾龙皇舆分外醒目。
    竹宫的侍女侍从们闻讯步履匆忙地收拾起来。
    与此同时,刚刚参加完“第一届皇室深夜多人运动”的南皇仍一头扎在男体中睡得像驾崩一样。
    屋外匆忙的步履吵醒齐放,未睁眼先拢一拢手臂,检查昨晚多人运动偃息旗鼓的时候从另外两男手中抢走的妻子还有没有睡在自己的咯吱窝下。
    发现还在,心中顿时对两男和颜悦色了起来,愉悦地睁开眼。
    低头准备亲亲妻子发顶,却见遥爷已变回猫身,正蜷缩在妻子的双乳间睡得那叫一个香甜萌萌哒。
    呵,我说睡着后某猫怎么没把皇上夺走,原来已另外占据一方福地洞天。
    再瞥向易大少,却与一双羡慕嫉妒恨的漆黑竖瞳撞个正着。
    因年龄问题遭到排挤的叶欢,早已在他们四人睡成一团的时候冲破遥爷施在他身上的法术,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醒来。
    醒来后死亡凝视着齐放无极健美的裸体(主要是腿)和斜立在他们胯间两根即使软下来依然长度粗细可观的器物,两根充满梵花龙洞馨香的器物。
    嗅着这股味儿,他仿佛勾勒出四人在他昏迷时颠鸾倒凤的画面,恼火妒忌得浑身哆嗦,扬起蛇尾就想拍打床铺吵醒他们。
    看见梵花眉目间的疲态,又静悄悄地垂落下来,在黑暗的床上瞪着竖瞳直到齐放醒来。
    迫不及待翻越他师父的裸体,挤开齐放,抱浮木似的抱紧沉睡中的梵花,蛇尾再绕两圈小腿,打上双重保险。
    遥爷无极成功被他的大动静吵醒。
    好心情的齐放没被叶欢没大没小的抢人之举惹恼,反正昨夜吃他宝贝姐姐的肉吃得饱饱的,便大方地把人整个推给他,当做给不能参加多人运动、还要被点晕的小朋友一点肉汤上的补偿。
    下床更衣,顺便通知床上的无极叶欢:“宫里来人接皇上还朝了,你们俩待会儿要下床回避。”
    显然他的话在叶欢这里不顶用:“我不要,我要等到姐姐醒来。”亲一口梵花,挑战正夫的权威。
    他师父虽也是
    ΗǎǐTǎnɡSнцωц。COм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到底比他年长八岁,懂得凡事以大局为重,一个鲤鱼打挺,跃到地上。
    交叉双手,掌心朝上,拉长身体伸个大懒腰,喝一声:“爽哈!”
    惊扰到睡梦中的梵花,皱皱眉头,努努小嘴,翻身抱住叶欢继续睡。
    齐放斜睨一眼无极清洁溜溜的裸体和腹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肉根,抓过他的衣服兜头抛过去:“还不快更衣,不成体统。”
    无极抬腿套上亵裤,小声嘀咕:“昨晚合作侍寝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成体统?说一套做一套,虚伪的官僚主义。”视线转到床上,却见森遥的两只前爪撑在梵花的乳房上,十分有规律地踩来踩去,一张猫脸惬意又享受,不由新奇地问,“遥爷,你在给花花的奶子按摩吗?”
    遥爷动作不停,高傲地扬起下巴懒得解释给他听。
    齐放闻言看去,心中好笑:呵,两百多岁的妖猫居然像普通猫儿一样在“踩奶”,想必心情好极了。
    小菊花课堂时间:猫咪平时只要遇到让自己开心的事就会开启“踩奶”模式,“踩奶”是它们表达当下心情的一种方式——我心情好,我高兴,我踩奶。
    只要它们愿意,可以活到老,踩到老。
    看见脾气又臭又硬又辣的遥爷居然在踩奶,效果好比看见戴粗金链的糙汉捏着小拳拳扭着肱二头肌娇声娇气地撒娇,充满了惊悚和反差萌。
    嗯,以后没事要多来几场皇室深夜多人运动,对于改善遥爷的火爆脾气有奇效。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梵花才姗姗睡醒,不用睁眼也知道怀中抱的小身子是谁。
    嘴角勾起一缕甜蜜笑意,懒懒糯糯地:“欢儿早。”
    不等叶欢吭声,床外马上有道四平八稳的威仪嗓音抢白道:“不早了,外头一大帮人在等着皇上睡醒起驾回宫呢。”
    梵花睁开眼寻声望去,只见她的帝君从头到脚已换上最高贵的宫廷服饰,顿生惊艳之感,甚至于有些痴迷。
    回神后不三不四地嘻嘻道:“放放你穿上衣服,朕差点不认识你了。”
    齐放受不了地白她一眼,端起放在手边的汤碗,走过去坐在床边单臂抱起她,将碗沿放在她唇下:“还是上回的‘凉茶’,皇上喝了吧。”
    无极也走过来抱臂斜靠着床柱,抽抽鼻子,闻到一股药味:“什么‘凉茶’药味这么浓?花花你不拿去给宫中的御医看看再喝?”
    齐放不语,碗沿纹丝不动地摆在梵花唇下。
    梵花也好像没听见无极好心的告诫,和每次丈夫端“凉茶”给她喝时一样保持不疑有他的态度,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五官拧巴成一团,吐着舌头连声叫苦。
    齐放变戏法似的变出一颗只有南国皇宫才有的酥糖塞进她吐舌的小嘴,真假参半道:“昨晚皇上大发龙威,一口气折腾了三个男子,今晨为夫便吩咐下人把‘凉茶’熬得浓一些,‘败火’的效果也好点。”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昨晚内射的男人有点多,避孕汤浓度高一点,避孕效果才会好。
    梵花一面舌头翻滚着自从流落民间就再没能吃到过的宫廷酥糖,一面老神在在阖着眼听丈夫的解释,意味深长道:“放放,你为朕熬‘凉茶’都熬出了经验,熬出了水平。”
    瞧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精明样儿,八成知道丈夫给她喝的其实是避孕汤。
    齐放轻笑了笑:“皇上别动不动就‘上火’,为夫熬‘凉茶’的手艺不就可以生疏了。”
    瞧他看穿不揭穿的精明样儿,八成知道妻子知道自己给她喝的其实是避孕汤。
    梵花岂容他诬陷自己:“昨晚朕清心寡欲,是你们逼朕‘上火’的,休想把责任推到朕头上,朕不是冤大头,朕可精明了!”
    齐放笑靥如花,难得好汉做事好汉当一回:“是是是,是为夫昨晚没把持住道德伦常,做下糊涂事。”
    旗开得胜的南皇翘起鼻子一哼,爪子光天化日之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齐放被摸得心猿意马。
    无极眼红了:“花花,来摸我呀,来摸我呀。”
    梵花瞪他一眼,须臾:“啊哈,找到了。”从丈夫袖兜里摸出一个锦囊,打开倒出装在里面的酥糖,给场上每人喂一颗。
    四人一猫头碰头围成一圈吸糖。
    她吸完糖下床,拉起锦被将叶欢的蛇尾盖好,刮刮他的鼻梁,转身正色道:“放放,四王造反,朕流落民间,遇难过,疯玩过,如今该收收心,回归本位,你叫她们进来为朕梳妆更衣吧。”
    齐放赞赏道:“皇上有这份乖乖当皇帝的自觉,实乃南国百姓之幸。”
    梵花苦哈哈地:“你又拿朕寻开心,明知道宫里死了那么多人,朕害怕回去。”
    齐放五指插入她杂乱的发间,温柔地梳理:“皇上,哪座皇宫不死人?放宽心,一切有我。”
    梵花听完呢喃道:“是啊,一切有你,倒不如你来当这个皇……”
    嘴马上被他捂住:“皇上休要胡说,被奴才们听见了在背后乱嚼舌根,会害为夫被百官猜忌要学四王那样谋朝篡位,只怕到时候后位真会落入皇上的无晴圣僧手中呢。”
    梵花一听他又拉无晴出来编排自己,立刻表明立场,拉下嘴上的手往地上呸呸呸三声,道:“童言无忌。”
    齐放回她一个受用无尽的表情,传唤一直等候在门外的宫女。
    宫女一哄而上,七手八脚摆布起她们的皇帝。
    事毕散开,盛装打扮穿龙袍化宫妆的梵花把从未见过她如此人五人六的无极、叶欢迷得不要不要的。
    无极慎之又慎地揽她入怀,在她耳后叹息:“花花,原来你真的是南国皇帝。”
    梵花猜他肯定又在心里抓耳挠腮纠结该怎么向家族报告自己喜欢上南国女皇帝的“喜讯”,语气幸灾乐祸地:“对于我是皇帝的事实,你习惯就好。”
    坐到床边,包住叶欢的小手简单交代他几句:“欢儿,跟无极哥哥好好住在竹宫学法术,缺什么就用雨燕捎信给姐姐,姐姐马上派人给你送来,想姐姐了也用雨燕捎信给姐姐知道。”
    “姐姐,欢儿不用雨燕,欢儿要自己下山进宫找姐姐!”叶欢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又饱含不舍的绵绵情意。
    梵花将他颊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长长的墨发别到耳后,捏着他的尖下巴摇了摇:“给姐姐笑一个,姐姐回宫后恐怕短时间内都难以见到欢儿小美人倾国倾城的笑脸。”
    叶欢白里透红的稚气小脸飞出笑意。
    ΗǎǐTǎnɡSнцωц。COм 笑得那么甜,像一件雕刻出来、没有瑕疵的艺术品,丝毫不让人怀疑他的脸蛋是张倾国倾城的潜力股。
    门分左右,皇帝与皇夫牵手跨出。
    候在屋外迎接皇帝还朝的大臣、御林军、太监、宫女们,在极度肃静的空气中整齐划一地跪下行三叩之大礼,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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