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五人聚在梵花房间吃完早饭,梵花便缠着丈夫要他在离开前陪她出去逛街,顺便领略尘城的风土人情。
    齐放弹了下她的额头,说她来一趟民间心都玩野了,又说自己要和无晴商谈入宫的事,让她去找别人陪着上街。
    梵花闻言高兴非常,各亲了一口齐放和无晴,痛快地跑去纠缠别人。
    无晴面对她时满脸温和,她一转身神情就晦暗起来:齐放应该是将他的身家背景查了个底朝天,准备刁难自己了。昨日待他亲和,只不过是刚相识,不知他的底细,不好冒然为难他罢了。
    梵花找上无极和叶欢,结果这对刚组队的便宜师徒赏了两碗闭门羹给她。
    无极说要回火府收拾行李顺便跟他们告辞,估摸着人家可能会留他吃个辞行的午膳,他吃完再回来跟她妇唱夫随走四方。
    叶欢说他不想再坐竹篓让她辛苦抱着,就待在客房琢磨昨夜无极教他的法术口诀,还叫她再带几本书回来,要厚一点。
    瞧瞧叶欢积极的劲头,再瞧瞧因为没人陪逛街而老大不爽的南皇,人跟人的差距高下立判。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梵花比着手指考虑还要不要出去了。
    遥爷一早就蹲坐在她的肩头时刻准备着逛街,他们四人不跟出去正中他的下怀,成全他和臭女人的二人世界,猫舌舔一口梵花的脸颊。
    梵花扭脸和肩上的猫儿对视,眼波流转中两人已互通了心意,飞也似的跑出“天外天”压大街去了。
    天师和武将不用齐放吩咐,自觉地跟上去保护梵花,按他们心中的重要性排序,梵花这个皇帝要远高于齐放这个皇夫。
    日头高悬,普照万物,尘城的街道行人如织,两旁店面鳞次栉比,梵花混在其中不禁又找回了没当皇帝前在天枢城中和遥爷一起无所事事嗑瓜子溜大街的感觉,也就是两年前的事。
    那会儿日子多滋润,南国在皇兄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她胸无大志,遥儿在这点上和她保持高度统一,一人一猫在皇兄的资助下每天只专注修炼“吃喝玩乐”四门邪术。
    后来南国天降瘟疫,皇兄崩,她登基,娶皇夫,惊宫变,遭电劈……她才大彻大悟自己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肩上压着江山社稷,她再想以轻松惬意的心情携夫溜大街,估计只能等几十年后她光荣退休的时候。
    到时候发也白了,眼也花了,牙也松了,腰也弯了,看见个顺眼的小郎君都不好意思揩油了,怕被骂老不休,更怕被叫一声老奶奶,这过得还是人的日子吗!
    放心,作者是颜控,不会让你变老的。
    梵花拎着袋刚买的牛肉干边走边吃边喂遥爷,问他道:“遥儿,你说那晚的闪电明明劈中了你我,怎么就我一个人穿越到四风山,你却没有?”她一直挺纳闷这件事,还自我反省过是不是自己的缺德事做得比遥儿多,闪电才优先劈她。
    遥爷细细地咀嚼牛肉干,以密语传音告诉她:“那是我渡劫的闪电。”
    梵花刹住脚步:“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说。”
    遥爷咽下牛肉干,张开嘴:“肉。”
    梵花忙从袋中捡块大的恭敬地呈上去,遥爷嫌太大还不肯吃。
    梵花在心里翻个白眼:什么臭毛病这么多!咬掉一块,把剩下的直接塞他嘴里,火急火燎道:“哎哟,您就别卖关子了遥大爷!”
    “你着什么急,一点耐心都没有,就你这样还当皇帝呢,嘁~”遥爷在她肩头扭扭屁股,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
    “我们九命猫修命增加命数是一个逆天而行的过程,所以每修成一条命上天就会给予天谴,就是要渡劫。
    渡劫的方式大部分是遭雷劈,我才修到第二条命,天谴的程度比较轻,上天只降了一道闪电,越往后修命,天谴的力度就会越大。
    我们九命猫渡劫的时候如果自身的福报不够,挨不过天谴,一般会找个有权有势或大富大贵的人和自己待在一起帮忙渡劫。
    因为这些人被认为是有大造化和来历的,上天不能伤害他们。
    你这具身体是公主,算是大富大贵的人,才在那天我即将苏醒的时候帮我轻松躲过了天谴,助我修命成功,以后我修命需要遭天谴的时候也拜托你了。”
    听完遥爷的解释,梵花总算拨开云雾见月明,找到害她穿越的罪魁祸首了!
    “所以说,那天的闪电实际上是冲你来的?”
    “嗯哼。”
    “我当了你的冤大头?”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多余的命都是为你修的。”
    “呵呵,都是为我修的,说的比唱的好听!我因为你被闪电劈到四风山的鬼打墙阵法里出不去,被猴子欺负,吃野果充饥,差点等不到享受你的命就死翘翘了!”ΗǎǐTǎnɡSнцωц。COм
    “你逃出来干吗?你还不如待在四风山的林子里安心等我去找你。那个林子虽然有迷魂阵,却是个安全的林子,你逃出来反而更危险,看看后来不就遇到了食尸兽和黑店。”
    “哟嗬,你修命拿我当挡箭牌躲避天谴,害我被闪电劈中,千恩万谢都不为过,你还挑起我的刺!”
    “行行行,我谢谢你,我谢你全家。”
    “去你的‘我谢你全家’,这么重要的事你闭关前就要跟我交代清楚啊!”梵花摆着臭脸闹情绪,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牛肉干,对遥爷实行“三不”政策:不理他,不喂他,不瞅他。
    “我忘了嘛。”森遥歪着脑袋讨好地顶弄她的脸颊,他跋扈归跋扈,却也非常在乎臭女人的情绪。
    “哼,事关我的安危你也能忘了,你吃饭怎么不会忘了!”梵花心里没有外面表现出来的那么火大,她就是觉得难得有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让遥爷反过来讨好她,便故作难色来自抬身价。
    “我错了,别生气嘛。”遥爷探出猫舌舔舐她的脸颊。
    梵花心里暗爽,却还要躲开脸,不耐烦地嚷嚷:“走开走开,少来这一套,我差点把命丢了懂不懂?把命丢了!”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俗话说过犹不及,遥爷的讨好是有限度的,一口咬住她的耳朵:“德性,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哎哟,遥儿松口,耳朵要掉了!”梵花捂着刺痛的耳朵,五官纠结,嘚瑟不过须臾就被无情地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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