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花不知道雏男是不是不能碰女人,一碰就得疯。
    齐放天天逮着机会就缠着她七搞八搞,脱了衣服也只能尝个咸淡,又不能真正吃到嘴里,他这样到底有意思没意思?
    嘴碎的太监宫女们都在背后闲言他们这对未婚夫妻没成亲就干缺德事,还说齐大人惊才绝艳,是皇上等不及了!
    一班缺心眼的奴才,再把朕说得这么淫荡,信不信哪天朕找个电闪雷鸣的黄道吉日真把你们惊才绝艳的齐大人给奸污了!
    名正言顺奸污齐大人的日子眨眼即到。
    大婚倒计时前七天,皇宫进入大婚的紧急筹备状态,各道礼仪程序接踵而至,各级官员忙得脚不沾地,他们没空搭理皇帝,索性就给皇帝放了婚假。
    虽然她登基以后的日子就跟放婚假没两样,但国家法定放婚假的另一层好处是:不用早起上朝了!
    她成了皇宫的闲散人员,有心想和新郎官来次婚前性行为试试两人的夫妻生活能不能和谐,新郎官反而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大婚前的这几天,齐放每天在宣政殿和大臣们开会,而且是和武官开会,他们散会时梵花远远瞧见他们身着武官的朝服,各个凶神恶煞,嘴角下撇,不见半点皇帝大婚的喜庆。
    她以开玩笑的口吻问齐放皇帝大婚干吗和武官开会,婚庆礼仪的安排又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齐放以一句“探讨大婚期间的都城治安”简单带过。
    梵花不信,断定他们一定在合谋什么。
    是不是合谋在她大喜的日子送她上西天?
    梵花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出一身冷汗,抱紧森遥,觉得皇兄过世、遥儿闭关之后这个世界谁都不可信,包括将要成为她丈夫的齐放。
    她推开寝宫的窗户想透透气,看见窗前一列列身披铠甲、手握横刀的士兵在走来走去,没趣地撇撇嘴,又把窗户关上。
    他们不是皇宫御林军,是从边塞调回都城参礼的士兵,遍布整座皇宫,杀气腾腾的,把皇宫喜庆的氛围都冲淡了。
    大婚倒计时前三天,皇帝在紫薇殿举行隆重的大征礼。
    当天殿中观礼的大臣比多还要更多点,下饺子一样,因为分散在南国各州各省、有资格回都城入宫观礼的官员都赶回来了。
    梵花好吃好喝好住地招待他们,谁叫他们给的份子钱有那——么厚!
    大征礼主要分三个环节,首先是确立齐放的皇夫身份。
    礼部官员当朝宣布册立齐放为皇夫,颁给他皇夫的金印、金册,随后宫中专使前往皇夫家中,向皇夫的父母宣读诏文。
    这个环节结束,第二个环节就是将南国历代皇后的信物传给齐放。
    信物是一个鎏金龙纹镯,此镯大有来头,是由二十颗一品天师的金丹炼制而成,戴上后可保护佩戴者免遭攻击,已经保护了南国数代皇后无虞。
    宫中老嬷嬷在教授梵花婚礼仪式时说起鎏金龙纹镯,梵花听后一拍大腿:朕才是皇室香火的传承人,这件保命的镯子应该传给朕才对。
    为此她特地找礼部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诉求,礼部也隐晦地表达了:不给,好像不是隐晦,好像是义正词严地说:不给!
    礼部给出的理由是鎏金龙纹镯从开国就戴在皇后手上,它象征南国皇后的身份,不能因为皇帝怕死就把镯子贪了,传到民间要被老百姓笑话的!
    什么贪,说得真难听。
    礼部恪守祖规的老大臣说不通,梵花决定曲线贪污。
    反正镯子就戴在齐放手上,他们两口子晚上关起门,她给齐放吹吹枕边风,让他把镯子借给她戴一辈子,她就能把心放在肚子里当皇帝作威作福了。
    南国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皇帝。
    因锦华帝只有一个妃子,并没有册立皇后,所以鎏金龙纹镯上一任主人是梵花的母后周氏。
    为保护鎏金龙纹镯不被眼馋的世人盗取,周氏死后,镯子并没有保存在宫中,而是保存在距离天枢城两万米之外的护国权成寺的宝塔中。
    司礼太监李平高喊:“权成寺主持阿垢及众位高僧觐见。”
    阿垢大法师手捧木盒从殿门外跨进大殿,步履稳健,高瘦,眉白,须白,双眼明亮,一看就是佛法造诣极高的活佛,仿佛随时会脱口而出:你妈贵姓?
    梵花上回登基就见过阿垢来皇宫给她送祝福,这次皇帝大婚他又来送祝福,估计生孩子的时候还得再来一趟。
    在国有寺庙当主持就是事多,皇室有个婚丧嫁娶、破土动工,权成寺都得安排僧侣到现场送祝福或超度,要是事关皇帝,主持就得亲力亲为。
    再怎么说皇室给权成寺那么多经费,权成寺总得投桃报李、报芝麻一下吧。
    阿垢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九十八名老少和尚,加上他本人,共计九十九名和尚来皇宫一起给皇帝送祝福。
    这么多祝福,梵花压力山大,未来要是婚姻不幸福可怎么办!
    龙椅底下乌泱泱一片秃瓢,真的,梵花从没见过紫薇殿这么佛光普照过。
    斜眼偷瞧坐在龙椅旁边另设席位上的齐放,他今天没穿官服,而是穿一身雍容华贵的紫金锦袍,不仅貌美,还端庄大气,镇得住场,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一国之父的料。
    未婚妻的视线太热情,齐放回望她,努努嘴,示意她别发呆,快宣阿垢到御前。
    梵花回神,脸蛋尴尬地发热,连忙让李平叫阿垢带着镯子上来。
    朝下众臣只当皇帝沉迷皇夫的美色不可自拔,要不是皇夫后颈的花苞没开,他们可就真信了宫中所传的皇帝等不及成亲就提前和皇夫入洞房的谣言。
    齐放宜嗔宜喜地怨她在这档口看什么看,不会等到后天晚上入了洞房再看,着什么急。
    阿垢走上御前,双手合什朝梵花拜了拜。
    梵花连忙也双手合什端正恭敬地回拜:“有劳大师了。”
    她有些怵这个老和尚,上回登基见到他,总感觉老和尚两颗和蔼的眼珠子看得出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后来她打听到这和尚佛法高深莫测,世人都传他是陆地神仙,心里就更怵了。
    阿垢将装有鎏金龙纹镯的木盒放在李平捧的托盘中,双手合什,对着木盒用佛语吟咏佛经,吟完打开盒盖。
    梵花吊高着眼好奇地往盒中瞧,没瞧着,那盒子还套着盒子呢。
    阿垢再对着第二层盒子吟咏佛经,再打开,靠,底下还是盒子!
    梵花听他一遍又一遍地念佛经,心中有只猫爪在使劲挠,套这么多层盒子,吊足了她的胃口。
    齐放被她急不可耐的模样逗笑,心道:又不是给你戴的,你急什么?
    经过漫长的等待,阿垢终于念完佛经,盒子里里外外一共套了五层!
    梵花兴奋地往盒中瞧:呃,怎么是个款式普通的木镯子?不是说鎏金吗?
    阿垢面向梵花道:“请皇上伸手。”
    梵花伸手,两眼一直黏在镯子上使劲瞧,一定要瞧出点非同凡响出来。
    阿垢抓住梵花的手,李平递给他一根针,他往梵花指尖扎下去。
    “嘶!”梵花一惊,莫名其妙地看看老和尚,再看看自己冒出血珠的指尖。
    阿垢牵引着她冒血的指尖,将她的血抹在镯子上,血当即融入镯子。
    李平赶紧拿帕子包住梵花的手指。
    梵花直勾勾盯着沾过自己龙血的镯子。
    霎时,鎏金龙纹镯荡出恢弘的金光,一圈一圈扩向整座宫殿。
    朝臣们各个踮脚瞻仰宝物,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所有人之中阿垢最淡定,对梵花道:“镯子已解开封印,请皇上为皇夫戴上。”
    “好……”梵花轻轻拿起鎏金龙纹镯,居然看见镯子里面有金凤在流动,她咽口唾沫,真怕手一抖,把镯子摔到地上。
    齐放走到龙椅前双膝跪下。
    梵花牵起他的左手,戴之前还心想女人戴的镯子对男人来说太小了,依然试着往齐放手腕套去。
    她多虑了,镯子一沾齐放的手就自动变大,套进他的手腕后再越缩越小直到隐入他的手腕彻底消失。
    “不见了!”梵花惊奇地翻弄皇夫的美手,还摸个不停。
    齐放挣了挣手,低声道:“皇上别摸了,大家都在看呢。”
    梵花咸猪蹄一僵,扫视朝下众臣,看见许多张表情不自然的脸,她干笑两声,把自己的咸猪蹄从皇夫的小手上挪走,离去前还状似不经意地再摸一把皇夫温润的手背。
    齐放赏她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仪式走到这步,该颁的皇夫证书也颁了,该传的皇夫信物也传了,终于来到梵花最期待,呸,最鄙视的环节:皇夫脱光衣服让女皇验明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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