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次元大陆也存在着源远流长的酒宴文化,白耀致完拜年词,会场就变成觥筹交错的热闹海洋。
    在喜庆祥和的氛围下,却总有些不合群的异类在特立独行,比如积极创造机会介绍未来媳妇和亲爹认识的易大少爷。
    无极真要被对自己的“媚眼”视而不见的花花气得吐血,她在宴会上左拥右抱,刚正不阿的爹爹看一次,眉头皱得深一次,到现在已经深到可以夹死苍蝇,摆明了对她无甚好感,更无可能主动过去拜会她这个南国小皇帝。
    在这种不利条件下,只能“山不来就我,我就山”了。
    所以才疯狂对她挤眉弄眼打口型,暗示她快点主动过来结交一下有钱有势的未来公公和帅萌可爱的小叔子。
    她呢,明明看见他的疯狂暗示,却抱着骚猫装死!
    会不会拉拢民间势力,昂,会不会算账,昂,那只骚猫会赞助你大把大把的银子填补南国空虚的国库吗?昂!
    你公公会!
    梵花其实挺想近身领略易天涯这位中年魅力型男的风采,也看得出人家瞧不上自己这个南国小皇帝。
    皇帝当久了,有时候移樽就教的事还真不太想做,而且等下就要向北皇提亲。
    虽然事前想得美美的,认为北皇深思熟虑后一定会同意两国联姻,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他脑抽不同意呢?
    像这种紧张的大考前夕,她真没有心思搞外交。
    等无晴的亲事尘埃落定,她一定出宫登门拜访未来公公,所以无极你就别对着朕挤眉弄眼龇牙咧嘴,脸抽筋了可不算工伤。
    “哥,”早就注意到大哥异样的易青聪忍不住开口关心,“你眼睛怎么了?抽抽个不停。”
    易天涯闻言转头看向大儿子。
    无极眨了眨大眼,笑呵呵地:“眼睛进沙子了,对,进沙子了。”
    易青聪想在爹面前表现出跟哥哥关系很好的样子,积极地:“来,我帮你吹吹^3^。”嘟起嘴逼近他的眼睛。
    两层男人的性感丰唇在无极眼中无限放大放大放大,就算是亲弟弟,他也怪恶寒的。
    捂住,死命推开:“恶心死了,你别逼我当众大义灭亲!”
    易青聪比着手指头,眨着天真的双眼幽怨地:“人家像帮你呼呼嘛。”
    就算是亲儿子,易天涯也怪恶寒的:“说人话!”望见小儿子身后,韩家姐弟向他们走来。
    韩水不像南皇有强大的丈夫和情人团让她在南国走背字的时候还有任性的余地,去年大陆天师圈传出要罢黜韩家在天师圈的荣誉地位,如果成真,火家易家就有很大的话语权保住韩家,前头她才和弟弟去尘城探亲,结束火韩两家几十年不相往来的局面,后来又通过火龙,接触到易家大少。
    今晚,她又咬牙壮着胆子,端着酒杯来拜见易家掌门人。
    作为韩家长女,她肩上背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和责任,一旦承担起责任就不能逃避。
    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让易火韩三大天师家族拧成一股绳,让韩家渡过眼前的难关。
    韩水的困境跟南皇多么的相似,处事态度又是多么的南辕北辙,没记错的话她还小南皇一岁,同意本文换女主的请举手,马上安排南皇英勇就义。
    易天涯挺欣赏韩水舍得一身剐的胆量,对于她想要做到滴水不漏但其实都是痕迹的套近乎,给予充分的尊重和响应。
    无极跟他们姐弟聊得也挺欢实,怎么说三人也认识在前,一个还是自己的师妹,至于和火龙关系的破裂,一码归一码,怪不到韩家姐弟身上。
    只有易青聪甩个脸子,不拿正眼看韩水,还对她冷嘲热讽,话里话外映射她到处攀关系。
    跟某只骚猫似的嘴特别尖酸刻薄,被无极挥了好几下后脑勺。
    韩水身材丰满,肚量也是宰相级别的,当下并不生气。
    韩书封倒是替姐姐怄了一肚子气,特想撕烂易青聪的臭嘴,心里恨家道中落被犬欺!
    撕,练好手艺将来战嘴更毒的遥爷。
    班若一脸高贵冷艳,独饮桌前放到冷掉的薄茶。
    自那日梵花携家带口去找他,双方闹得不欢而散,一直到今天除夕,两人都没再碰过面。
    因阿镜的移花接木,“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心境似乎也落上一层薄薄的尘埃,变得在意起她来,时不时就要不受控制地往她那处瞥一眼,快速扫过她笑弯的红唇。
    当然,他现在对某皇的在意只能说跟墙壁上的裂纹差不多,要想达到“墙体崩坏,洪水奔涌如注,爱得死去活来”的效果,就要看某皇的魅力了。
    不过跟她一身臭毛病相比,她的魅力可以忽略不计。
    宴会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满场跑,老实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左拥右抱、谈笑风生,要不就是盯着场上的歌舞伎如痴如醉地观赏,好像自己有多高雅,其实不过是附庸风雅。
    她还真宠爱那只九命猫,缠缠绵绵的又搂又抱,宴会开始到现在就没撒过手,也没见她丈夫阴过脸,从家庭和睦这点上来看,她倒有些本事。
    梵花不撒手是因为不敢撒,怕骚猫到处乱窜祸害不懂事的痴男怨女。
    至于帝君,等以后你参加他们的午夜运动会你就会理解,他不是不生气,他是见过太多“大风大浪”,像妻子搂抱爱宠这种小场面根本骚不动他的G点。
    众所周知,G点和高潮是近义词。
    在真正的高潮降临之前,宴会上爆发了一个暖场的小高潮。
    天师1:“听说了吗?大陆出现九命灵猫的踪迹。”
    天师2:“听说了,年底就在天师圈子里传开了。”
    天师3凑过来:“九命灵猫!卧槽,假的吧,都灭绝一千来年了。”
    天师4:“真的啦!我一个天师朋友两个月前去天狱宝塔历练,抓住一只妖兽,刚要宰它,妖兽为了活命,告诉他塔中出现九命灵猫。”
    天师3满脸贪婪:“九命灵猫最多可修九命,减去自身一条命,能拿出来共享的就有八条命……多活八辈子啊,勤快点,(小声地)一统三国的时间都够了。”
    ……
    一个热门话题一旦在一个圈子里广为流传,热度上去了,破圈是必然的,而且能参加国宴级别的宴会没有一个不是道行千八百年的人精。
    几个天师举着酒杯围成一圈嘀嘀咕咕,外围不知道有多少双耳朵竖起来探听,然后以点到线再到面的几何规律,不到半柱香时间,传得连小孩子都在问:“娘亲,九命灵猫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遥爷这位正主心态很从容洒脱,行踪大白于天下也不耽误自己吃吃喝喝和在桌底下摸南皇屁股。
    南皇就有些看不开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窥探北皇和汝皇在得知九命灵猫的消息后的表情变化,不忘拍开摸她屁股的猫爪。
    注意到北皇跟他能干的“管家”脸贴脸不知道在下达什么指令,倒是有自知之明的汝皇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一只上古神兽,再拥有一只灵兽的可能性不大,在得知九命灵猫的消息后脸上透出一股无欲无求的假清高。
    遥爷噘嘴,不满自己美丽的爪子被无情地拍打,在她脸颊上啃一口报仇,然后大大咧咧躺倒在她的大腿上:“哼,天狱宝塔那帮嘴碎的小妖,早晚老子要返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让他们到处瞎逼逼。”
    梵花搬起猫儿柔弱无骨的身体:“你把妖气藏好了。不然先回行宫,这里天师太多,万一识破你的真身怎么办。”
    遥爷满不在乎地:“回去个蛋蛋,易无极的老爹早闻出我身上的妖气。”
    梵花急赤白脸地:“不是叫你把妖气藏好吗!”
    遥爷噘嘴委屈地:“你吼我,你吼我你吼我你吼我……”开开合合的红唇试图激发梵花蹂躏的欲望。
    梵花担心他的安危,没性致跟他调情:“你发嗲分分场合成不成!”
    遥爷:“哼。”
    总之九命灵猫的消息在宴会上以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方式传得沸沸扬扬,就是没人公开谈论,倒是有几个天师言辞切切地说消息是无稽之谈,心里却在摩拳擦掌要去天狱宝塔里面“寻猫”,入场费再贵也要进去搏一搏,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能多活八辈子!
    殊不知九命灵猫就是这场宴会上最耀眼最骚浪荡的那位,最好的隐身术就是把一个鸡蛋放在一堆鸡蛋里面。
    不过他们有所不知,遥爷在穿越时空裂缝时已经去掉一条命,所以最多只能俢到八条命。yǔsんǔщǔЪIz.cóм(yushuwubiz.com)
    “彭”一声,天上绽放的艳丽烟花成为小高潮的休止符,所有人都暂时闭嘴,仰头凝望芳菲夜幕。
    烟花表演结束,梵花迎来两辈子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酒壮怂人胆,她连灌两杯酒。
    严重高估自己的酒量,灌完翻了个白眼,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正事还没办就差点自己把自己放倒。
    齐放赶紧一下一下捋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她扯个难看的紧张微笑,说自己没事,借着微醺的酒劲儿,当众起立,目光炯炯望向无晴。
    无晴欲语还休地回她一眼,然后轻轻垂下眼眸,脑中循环播放和她相识至今的种种悲欢离合。
    梵花一字一字,说得很大声,很流利:“天宏帝,朕听闻北国亲王兰泰几帐数月前已从大悲寺还俗,至今尚未娶妻,朕愿和北国喜结秦晋之好,求娶亲王兰泰几帐。”
    无晴低垂的双颊登时火烧火燎,满心欢喜,魂儿飘飘,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所有人被十六岁的南皇整懵圈了,下巴掉了一地。
    宴会现场外围用无数牡丹盆栽布置成花海,牡丹丛中数十上百架灯树将宴会现场照得亮如同白昼。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阵寒风袭过,微醺的南皇打了个寒颤。
    异变陡生,牡丹花丛炸裂,无数花枝涌起两丈多高,化成漫天花雨,纷纷扬扬地落下。
    四道黑影跃出花丛,手持雪亮砍刀,化作流光冲向刚刚经历人生高光时刻的南皇。
    这,才是前文所说的——真正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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