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日常,就是一群暴发户穿得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借“上课”的机会泡泡妞吹吹牛。
    平城大学的emba班人士,江晚晴见得多了,基本都自带这种辣眼睛画风。
    钱晓河这个学位还是三四年前才拿到的,按照他的年纪,他“毕业”那年应该已经四十多了。
    哦……江晚晴想,原来这个所谓的上市集团老总,是个国产土大款。
    因为职业不同,江晚晴看人总是下意识关注学历,而季绍钧则更关注工作经验。
    他的手指直接越过学历这一栏,跳到了工作履历这一档,点了一点:“重点看这里。”
    江晚晴的目光顺着季绍钧的指点看了过去。
    钱晓河如今是上市公司董事,履历必须公开,因此从这段行文里看得出,他的履历是请专人特意美化编写过的,措辞励志而优美。
    但是江晚晴看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皱了皱眉,和严修筠对视了一眼,把手里的档案递了过去,让严修筠一起看。
    果然,严修筠也看了一眼就皱了眉。
    钱晓河的履历有严重的断档。
    在入主天翼之前,他有一段非常明显的空白期。算算年纪,那段空白期他不过二十郎当岁,而从他的学历也可以看出来,这人根本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学位学历一律都靠“买买买”,这个岁数时,应该就是个社会小混混。
    履历上,对他这段时间的经历非常语焉不详,但是履历的撰写者为了营造高大上的境界,也不得不着墨了一句——“早年在香山半岛与东南亚一带,从事娱乐业投资”。
    也偏偏就是这句话比较引人遐想。
    “香山半岛……还娱乐业投资。”季绍钧笑道,“香山半岛哪有什么‘娱乐业’?人人知道那是举世闻名的赌城,赌场都成著名旅游景点儿了,去玩儿的人一头扎进去都要赌两把,钱晓河要把这个行径包装成‘投资’……呵呵。”
    严修筠接了他的话:“钱晓河是在境外做‘赌场中介’起家的?”
    季绍钧耸耸肩:“已经这么明显了。”
    江晚晴皱眉:“赌场中介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跟赌场签协议,带人去赌场赌博,从客户的消费里抽取佣金赚钱……本质上跟房地产中介之类的属于同一工种。”季绍钧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看了严修筠一眼,“但是……”
    可是接他话的人不是严修筠,而是江晚晴。
    她肯定地道:“但是,赌场能洗钱。”
    江晚晴再不懂商场的事情,听了这么大一段弯弯绕,也该醒悟过来了——她能拿两个博士学位的智商不是用来被人鄙视的。
    有些事冥冥之中都是有联系的,如果把这些事分开来看,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毫无头绪。
    可是如果把这些事串在一起,就能找到其内在逻辑之间的关系。
    三十年前,海滨商人吴哲茂掏空了某家上市公司的资金后全身而退,借着金融危机,他不仅躲避了司法制裁,还卷走了大批资金——这些资金下落不明名。
    二十几年前,一个叫钱晓河的海滨小混混成了“赌场中介”,带着大批客户去赌场疯狂消费,赚到了人生第一笔“佣金”。
    前后没差几年,吴哲茂携资金北上,把自己原本所做的医疗器材生意作为次要产业,只留了一个“靠其发家”的名声,转投其他资本领域,在平城铺开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而这个叫钱晓河的海滨人,成立了“天翼”公司,做局收购了同样是做医疗器材行业的“大唐”公司,借壳上市成功,成了医疗器材行业的龙头,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海滨商学院emba”,上市公司ceo。
    这些人一不小心,就都轻轻松松走上人生巅峰了。
    但是,人生真的有那么多“巅峰”吗?
    可如果这些“巅峰”其实都是一荣俱荣的,这一切似乎就都能说得通的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江博士。”季绍钧笑笑,“对,我怀疑,钱晓河当初做‘赌场中介’时,就是在替吴哲茂侵吞的那笔上市公司资产洗钱,他们之间,如果我没猜错……很可能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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