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是我儿子天意。”江晚晴微笑着拍了拍严天意的肩膀,“许璐姐姐是爸爸的学生,你跟姐姐打个招呼。”
    严天意眨巴着乌溜溜地大眼睛,听话地抬起头来,朝许璐甜甜一笑:“姐姐好。”
    许璐勉强笑了一笑:“你好……”
    江晚晴头也没抬,对着严天意露出了一个名为“真乖”的微笑,赞许地捏了捏他的手。
    这个场面确实很母慈子孝。
    许璐无言站在原地,无从判断她方才那句话究竟是别有深意,还是她单纯站在教师立场上,苦口婆心的安全教育。
    江晚晴却没再给她任何眼神儿,只是像所有cāo心的母亲一样,蹲下身给严天意整了整衣服。
    做完这一切,她才又抬起头来,自然而然地对许璐笑了一笑:“不过这次你判断的没错,给你打电话的确实不是个骗子——这个大夫是我家亲戚,你父亲喝多了酒在路边摔倒了,被警察送到医院来了。”
    许璐的眼神闪了闪,注意力到底还是被江晚晴带偏了:“我父亲他怎么样?”
    “别担心,我听说他的伤口已经做了缝针处理,应该没什么大碍。”
    江晚晴当然没敢说许父被郎玉堂拿来给严天意当观摩教材这件事,一本正经地看着许璐,余光却瞥见严天意正做出一个“睡觉”的动作。
    看见这个动作,江晚晴立刻会意,接着道:“不过他喝的可能有点儿多,现在还在病区临时病床睡着,应该还没醒。”
    许璐松了一口气,语言功能却像是急速退化了,她看了江晚晴半晌,眼里蓄了一汪水光:“江老师……我……”
    江晚晴不说话,只微笑着看她。
    严天意却在这时挣脱了江晚晴的手,笑着站到了许璐面前:“姐姐,姐姐,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爸爸哦。”
    事出反常必有妖,严天意并不是一个肯乖乖当“小孩儿”的主儿,他笑的这么甜,只是为了转移许璐的注意力。
    然而许璐并不知道。
    她被迫中止了自己的yu言又止,只能弯下腰来,十分客气的笑了一笑,和严天意对视:“真的吗……你现在带姐姐去可以吗?”
    她明明自己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却仍然要在心事重重的时候,粉饰太平的笑着,去哄另一个孩子。
    江晚晴只是默默看着,微微一笑,一言不发。
    严天意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可以”,和许璐一起侧过头来,向江晚晴打了个招呼,随后在江晚晴“一起走”的示意下,欢快的拉着许璐出了诊室的门。
    三人两前一后地出去,由江晚晴带上了门。
    外科诊室的走廊是“h”字型,躲在另一侧走廊处的两个人,恰好目送这一行三人走远的背影。
    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儿的高大男人表情夸张地松了一口气,五官从战战兢兢,瞬间恢复了神采奕奕。
    他心有余悸地“啧”了一声:“可走了,我这外甥女,随便扫扫她掉在地缝子里的陈年脾气,就够我喝一壶的,严教授,你是无所畏惧真英雄,每天在这脾气之下还能修身养xing沉得住气。”
    严修筠看着他,笑了一笑:“你夸张了。”
    他说话的方式是典型知识分子的方式,是褒是贬都留三分余地。
    他嘴里说着“夸张”,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可明明是另一个意思,那意思分明是——“我觉得她的脾气可爱极了”。
    郎玉堂把江晚晴从小到大的xing格行为掰开揉碎地检阅了一遍,也没从中检阅出“可爱”二字,只检阅出了自己的一身的鸡皮疙瘩,豪爽地任其掉落了一地。
    严修筠只是笑,不说话,目送江晚晴的背影走得再也看不见。
    郎玉堂自己跟自己矫情了两秒,最终放弃了,吊儿郎当地向严修筠做了个“走”的姿势,带他重新回了他那刚被江晚晴踢馆的诊室。
    他进了门儿,很不讲究的给严修筠指了个座儿,随手把他那穿出了奢侈品风衣范儿的白大褂儿一脱一挂,拿出炖猪蹄儿前祛猪毛儿时的认真程度,反复洗了洗他那双纤纤玉手。
    这一套动作都做完了,郎玉堂才八卦兮兮地一屁股坐在了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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