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郑老太美滋滋的点了点头,背着手转了一圈后终于忍不住回屋穿上了棉袄:“我在屋里呆着难受,我出去迎迎去。”
    “哎,这还早……”郑大姨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老太太已经出了大门了。
    林旭刚开车进了村子没多远,就见郑老太走路带风似的往村口走。林旭赶紧停下车子,打开车窗叫了声:“妈!”
    郑老大听到声音有些耳熟,一回头看到身后的面包车愣住了。清音妈妈赶紧打开车门,拉着林清音下了车:“妈,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郑老太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开车回来的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女婿,这才大半年功夫日子咋就过的这么好了。不过这些问题在看到林清音后瞬间被老太太抛到了脑后,她上前两步拉住林清音的手乐的看不见眼睛:“哎呦,我家清音长高了,也更好看了,快让姥姥瞅瞅。”
    此时旁边的一户人家出来了五六个人,听到郑老太的说的话同时望了过来,看到林清音后惊喜的奔了过来:“小大师!”
    林清音扭头一看,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在那个在人家坟头撒尿撞到脑袋的白博安。
    “小大师,我按照你说的连着泡了一个月的澡,现在身体好多了。”白博安兴奋的把脸凑了过来:“小大师您帮我看看,我现在体内的阴阳两气平衡了吗?”
    白博文的姑姑白娟也凑了过来,紧紧的抓着林清音的手不松开:“小大师,您也太灵验了,你布了阵法后果然连着一个月都是大太阳,天气预报还说连着一周都是雨呢,一点都不准!”
    白博安的父母也挤了过来:“小大师我们两口子按照您说的也去医院看病了,还好去的早不算什么大毛病,医保报销以后没花太多钱,我们现在已经痊愈了!这事还得多谢您的指点,要不然我们俩真不敢去医院看病!”
    一家人叽叽喳喳的把话说完了,这才发现小大师的表情并不开心。
    白博安有些不安的往后退了两步,讪笑着点了点头:“小大师,要不您先忙,等回头我们再上门拜访!”
    看着白家人一溜烟的都跑了,林清音朝妈妈挤出了一抹可怜兮兮的笑:“妈,我啥也没说啊,你挨骂可不能怪我!”
    第67章 (捉虫)
    郑老太恶狠狠的瞪了清音妈妈一眼, 拿手用力的点了点她的脑门:“郑光燕你有本事了啊?你等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的!”说完一转头,郑老太看着林清音强装镇定的表情, 赶紧握住了她的手, 慈眉善目的问道:“清音冷不冷啊?走赶紧回家坐坐去,今年山上下的果子我给你留了好些呢, 家里你舅舅在杀鸡, 你大姨在炖大鹅,都是好吃的。”
    林清音松了口气, 怪不得她之前没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呢,原来姥姥压根就不会骂她。
    祖孙两个手拉着手亲亲热热的往家走, 郑光燕灰溜溜的跟在后面, 时不时的朝车里望一眼, 投一个救命的眼神。
    可惜面对厉害的丈母娘,林旭可那个胆子求情,老老实实的开着车龟速的跟在郑老太后面回了家。
    郑大姨在屋里做午饭, 听到郑老太高兴的笑声就知道自己妹妹一家回来。她赶紧在围裙上擦了下手,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这么早就到了, 这是坐了早上几点的车回来的?”
    郑老太的脸立马落下来了,朝身后拎着一大堆礼物的林旭和郑光燕瞪了一眼:“人家现在买车了,不用坐公交了。”
    “买车了?这是好事啊!”郑大姨笑呵呵的赶紧把妹妹、妹夫让了进来:“妈, 这说明我妹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你咋不高兴呢?”
    “我会高兴才怪!”郑老太拉着林清音把她推到了热乎乎的炕上,不大会功夫就在炕桌上摆满了瓜子花生糖块之类的零食,还有苹果、橙子、大樱桃等水果。
    元龙县是水果之乡, 这些水果都是自己家种的,挑了最好的留下来给自家人吃,光那大樱桃一个就有一元钱硬币那么大  。
    林清音盘腿坐在炕上一个接着一个的吃樱桃,郑老太坐在了炕边上:“村头白家大孙子撞邪的事你听说没?”
    “前天白家人回来不是刚说了。”郑大姨坐在凳子上一边摘豆角一边说道:“说是那小子半夜去坟地摔着头了,阴气入体,打那以后晦气缠身,一家人都生病,后来遇到个大师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说给他布阵又给他刻了玉符,足足花了二十万呢。”
    郑大舅平时不太听村里这些聊闲天的事,所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新鲜事:“二十万吗?那大师给白家人看好了?”
    “给看好了!”郑大姨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听白娟说他侄子按照大师说的在阵法里连着一个月每天中午泡两个小时的澡,等出来以后工作也找到了,现在也处了新的女朋友,再不是以前那种倒霉样了。”
    “还有这种事啊!”郑大舅听了啧啧称奇:“比咱隔壁村的那个神婆可厉害多了,不过也比神婆贵,神婆一次就要二十,这辈子她也没挣过二十万啊!”
    郑大姨跟着笑了几声转头问郑老太:“妈,你咋提起他们家了呢?刚才碰到了?”
    “嗯,可不是碰到了!”郑老太朝正在吃樱桃的林清音努了下嘴:“人家一家人见到咱家清音都激动的都快哭了,都管她叫大师!”
    林清音使劲的缩了缩脖子,拿着樱桃盘子默默的转了一下身体,用后背对着郑老大,假装这事和自己没关系。
    郑老太看到林清音肩膀一耸一耸的还以为她哭呢,拿扫炕的笤帚不轻不重地打了郑光燕屁股一下:“你们两口子咋想的?咋还能让孩子出去赚钱呢!你们是不是用清音赚的钱买的车?那钱你们就不知道给孩子留着上学吗?你们这两个当爹当妈的一点心都没有!”郑老太越说越气,一低头看到了满地的礼物:“都拿回去退了,把钱还给孩子。”
    “还了还了都还了!”郑光燕揉着屁股解释道:“一开始我们是从清音那里拿了二十万开了间超市,现在本钱已经还给清音了。而且这礼物是我从我们开的超市里拿的,都是家里能用上的,你出去买不也得花钱嘛!”
    “真的?”郑老太怀疑的瞅了她一眼,伸脖子问炕上低头耸肩的那位:“清音,你妈妈说的是真的吗?你别怕,姥姥给你做主的!”
    林清音回过头,手里的盘子除了零星的几个樱桃以外都是核了:“是真的,就连当初那笔钱也是我强行借给她的,您放心就行。”
    郑老太看到林清音没哭心里这才踏实了,不过依然有些不放心的嘱咐她:“清音啊,虽然算卦赚钱多,但是你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啊,咱还要考大学知道不?”
    “知道,我学习可好了呢!”林清新笑眯眯的自吹自擂:“我每次月考都是第一名,我们数学老师还让我出去参加数学竞赛呢,我没去,太耽误事。”
    郑老太不懂啥叫竞赛,不过听到外孙女说耽误事立马点头附和:“可不是嘛,耽误我们清音学习,咱不去!”
    林清音看了一眼炕上的笤帚,决定还是默认这个说法,万一自己说耽误吃饭姥姥也给自己一笤帚怎么整?看起来可疼了!
    郑大姨呆若木鸡的听着几人说话,手里的豆角都被折成了好几段:“咱家清音真的是算卦的大师?”
    林清音把空盘子放在炕桌上还是把自己那套说辞来了出来:“可能我有这方面天分吧,我可以看到人的气运,对算卦风水阵法这一类的东西一看就会,所以就业余时间赚点小钱。”
    村里的老人都格外信这个,林清音一说郑老太就连连的点头:“这种本事就是靠天分,学是学不来的,我家清音就是聪明!”
    郑大姨他们想法也单纯,虽然知道了林清音算卦很准,但是并没有特别夸张追问的举动。在他们心里,自家的孩子无论会什么都是正常的,没什么好多问的。再一个,在这个地方,通常都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找人算一算看能不能破解,压根就没有什么通过风水改运的概念。
    林清音刚进屋打招呼的时候把家人的面相都看了一遍,郑老太五十岁丧夫,晚年本来是操心的命,但是现在已经开始往福寿康健的方面变化。
    拿湿巾擦干净了手,林清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绳寄的玉石,笑眯眯的要给老她太太戴上。
    郑家的生活一直普普通通,老太太一辈子就一对银耳环算是首饰了,从来没戴过金啊玉啊之类的东西。看到林清音拿出来的拴着红绳的翡翠挂件,老太太慌忙的摆手:“可使不得,这东西可贵了呢,我平时又的摘果子又得给果树剪枝条的可带不了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林清音站起来硬是把玉给郑老太戴上了:“其实我倒不是为了送你玉,而是我用玉给您做了护身符。”
    郑光燕在旁边连忙说道:“妈,这是清音的一片孝心,证明你这么多年没白疼她。这玉确实是护身符,我和她都戴着呢。”
    郑老太觉得胸口的玉流出一股暖意在身体里游走,舒缓了常年劳动落下的肌肉酸痛的毛病。郑老太惊喜的锤了锤腰,又挺了挺背:“好像真的很管事啊,我觉得我身上舒坦多了。”
    郑大姨闻言哈哈大笑,把摘好的豆角收拾起来,打趣地说道:“妈你可真逗,照你这么说这玉比灵丹妙药还好使用。”
    郑老太不服气的说道:“就是比灵丹妙药好使,你瞅着吧,等明年我指定是村里头最年轻的老太太。”
    玉符确实是管用,但是效果这么好还是和这里山好水好有关,在齐城市区的灵气可没有那么浓郁。
    林清音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圆滚滚的石头说道:“我现在还没有钱给大家都送玉石,其他人我只能送石头刻的护身符了。”
    “我们也有啊?”刚走到厨房的大姨惊喜的又回来了:“石头就很好了,说实话你要是给大姨玉的,我还不敢戴呢!”
    林清音问了郑大姨的生辰八字后便在石头上刻阵法,郑大姨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只见薄薄的刻刀在石头上飞快的游走,丝毫不不见任何阻碍。大约三五分钟的时间,石头上已经刻满了纹路,林清音从炕桌上拿了一根牙签绑着红绳往石头上一戳,牙签带着红绳从石头上穿了过去,林清音在绳子上打了个结递给了郑大姨。
    郑大姨惊讶的接过来捏着鹅卵石左右看了半天,无论怎么看怎么捏都是普通的石头,也不知道林清音是怎么穿透的。
    郑大姨喜气洋洋的道了谢后把石头戴在了脖子上:“清音,你中午还想吃什么和大姨说,大姨都给你做。”
    清音笑弯了眼睛:“都可以,不过我比较能吃,麻烦大姨多做一点。”
    “没问题!”郑大姨撸起袖子:“今天大姨给你做一桌子。”
    说着话,二舅和二姨两家也来了,打了招呼后都撸起袖子开始忙活,林清音的几个表姐表哥都比她年纪大,有的已经上班了,有的放假在外面打工,还有和朋友出去逛街的,只回来了林清音一个孩子。
    郑老太和林清音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刻符一边聊天,林清音一边刻符一边挑了几个好玩的事说给郑老太听,祖孙两个看起来其乐融融的。
    中午吃完了饭,白家一家人拿着一堆礼物上门了。其实白家早就想拎着谢礼拜访小大师,但是林清音一直忙忙碌碌的,连算卦都是抽空,压根就没有时间见他们,今天在这里碰到可算是意外之喜了。
    林清音收下东西后看了看白博安的状况:“体内的阳气已经回升了三分之一,有玉符调节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还是那句话,多晒晒太阳一年半载的就好了。”
    白博安连忙点头应了一声,林清音转头问白娟:“你们这次是回来上坟的?”
    “是的!”白娟连忙说道:“我们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老家住两天,临走的时候上坟,等过年的时候就不来了。”
    林清音指了指白博安:“这两年先别让他去坟地,那里阴气重,多少还是会影响到他的。”
    白家人赶紧道了谢,白娟看着林清音脸色不错,有些尴尬地说道:“小大师,我们不知道您是郑家的外孙女,这次回来的时候我们嘴快把小大师的声名传出去了,现在村里好多人和我们打听您,我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林清音摸起一个圆滚滚的石头说道:“若是找我算卦也可以,但是两千五一卦的价格不变。若是看风水、迁阴宅价格还要更高。”
    白家人是知道请林清音算卦的费用的,毕竟他们家在小大师这里足足花了二十万。但是郑家人听到这个价格都有些瞠目结舌,在他们这个县城,很多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两千来块钱而已。
    正聊着天,村里人就有闲着没事的来了。刚才白家人拿着那么多礼物进了郑家的门,村里人都猜到了那个很灵验的大师就在郑家,一个个的都过来看热闹,很快将屋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白娟,你侄子到底是找的哪个大师算的?我咋没瞅见外人呢?”
    一个在村里辈分很高的女人进屋往炕上一坐就嚷嚷了起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架势。
    白娟见自己招来了这么多人,有些不安的看了林清音一眼,连忙毕恭毕敬的把林清音介绍给大家:“给我侄子消灾的大师就是郑大娘的外孙女林清音林大师,在齐城林大师非常有名。因为她年龄小,大家都尊称她是小大师。”
    话音一落,就有人笑了起来:“白娟,你不会是和郑家人合起来想骗咱村里人钱吧?你说你骗钱也是,找谁不行非得找个小姑娘,你觉得我们会信啊。”
    白娟对林清音十分尊崇,听见有人说话这么不客气当即怼了回去:“你爱信不信,谁求着你算了?呵,说起来你也未必算的起,小大师一卦是两千五,先交钱后算卦,来看热闹的趁早回去,别耽误人家郑家人休息。”
    在农村,很多人遇到了解不开的事或者是孩子受惊叫魂都喜欢请算卦的先生或者是神婆来看看,也有的就是无聊,见到算卦先生就往前凑,也不知道要算什么,反正就是想算。通常这样的一卦在二三十块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太贵。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价格,一听林清音算一卦要两千五,登时七八个人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故意扯着嗓门冷嘲热讽的说些风凉话。林清音也以为意,一边依旧盘腿坐在炕上吃樱桃,一边小声的和郑老太说话,丝毫不搭理旁边的那些人。
    有的想靠关系套近乎的见林清音不像是好说话的模样,试探了几句便没趣的走了。转眼间屋子里空了下来,只有五六个人还留在这里。
    白娟看到屋里终于肃静了下来,也不由的松了口气,连忙和林清音道歉:“小大师实在是对不起,我之前真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无妨!”林清音笑了一下:“你也是为了替我扬名。”
    站在白娟旁边的女人三十来岁,名字叫马芮,她容貌倒是挺秀丽的只是看着脸上十分的憔悴。
    林清音抬眼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凝重:“你龙宫晦涩、奸门部分凹陷,你是为你女儿来的吧?”
    马芮心里一凛,连忙点头:“我确实是为我女儿来的,您真的是大师?”她有些不安的看着林清音,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我女儿最近一直有些奇怪,我带他去县里去市里去省里的医院都看过,附近几个先生、神婆也都请过,各种法事、符咒不知用了多少,可没一个管用的。”
    她说着低头抹了下眼睛:“我知道这样不礼貌,但是仍然想冒昧的问一句,您真的是大师吗?不瞒您说,我带我家孩子看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身上就只剩下昨天我亲戚借给我的三千块钱,您可千万不能骗我啊!”
    林清音看着她笑了:“放心,我不会骗你。我看你眼睛清明、额头光亮,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这次的卦算我送你的,不收你钱。”
    马芮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白娟,又惊喜又有些不安:“真的能这样吗?是不是不太好?”
    “无妨,我看卦算命都是随心意而来。我是看你心善又真的没钱才免费送你一卦,毕竟你已经夭折了一个男孩了,这个女孩是你这辈子仅有的孩子了。”林清音拿出刻刀开始在手里的石头上刻阵符:“你去把女儿带来吧。”
    马芮眼睛里顿时出现了泪光,当年她和丈夫在外面打工的时候确实有过一个孩子。那时马芮一天十二个小时都在工作,无论是体力还是营养都跟不上,怀孕才八个月的时候孩子就出来了,没两天就夭折了。
    因为孩子没养活,家里人也没有声张这件事,村里人还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马芮经过这件事之后调养了两年的身体又怀孕了,这次她吸取前车之鉴,一怀孕就辞职在家里养胎。
    马芮的婆婆过去照顾她的时候对她管的很严,一天三顿除了鱼就是肉,平时也不叫马芮出门,生怕她磕着坑着的。眼看着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马芮的孕检报告不是很理想,医生们觉得胎儿的头太大了,建议剖腹产。
    马芮的婆婆不愿意让儿媳妇剖腹产,觉得这样影响要二胎,而且在她眼里就没有生不下来的孩子。马芮的母亲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又不是老马家的生育机器,凭什么不让剖腹产。
    马芮的丈夫李晨明在丈母娘和母亲面前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就在这时马芮突然破水了,宫口也开了。马芮的婆婆趁机说道:“先让她生,实在为难再剖。”
    李晨明觉得这样也没错,便和他母亲站在了一起。结果因为马芮肚子里的孩子太大了,勉强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出现了大出血的症状,再抢救了一天以后马芮被切掉了子宫。
    马芮的婆婆没敢吭声灰溜溜的回家了,李晨明懊恼的大哭却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马芮在医院足足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没能给孩子哺乳,也没享受到孩子降临的快乐。
    在体力恢复之后,马芮第一件事就是提出和李晨明离婚。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最爱的人在那种时刻居然为了四五千块钱的手术费将她置于那种危险境地,甚至还害她失去了子宫。李晨明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是一直想要个孙子的婆婆自然不会愿意让儿子守着一个没有子宫的女人,她使劲浑身解数说服了儿子,觉得随便娶一个都比马芮强。
    马芮的娘家就住在郑老太前一排院子,她离婚后就带着女儿回来住了,一晃三年过去了,李晨明和他的家人从来没有人来过看孩子,马芮也当他们不存在,只想一个人守着女儿长大。
    但是马芮没想到的是,清静的日子才过了三四年,女儿小敏就得了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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