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新东方大厨的邀请,林清音的脚步立马迟疑了:“中午吃什么呀?”
    “做卤鸭!”白蛇开心的甩了甩尾巴:“这小子卤鸭做的最好吃啦,可是每次他做贡品的时候都是做烧鸡!烧鸡压根就没有卤鸭那么好吃!”
    周文生缩了下脖子,可怜巴巴的瞅着周爷爷,明明每次做的东西都是老爷子安排的,他压根就没往别处想。
    周爷爷立马将头转过去,假装这事和自己没关系,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打他祖宗那辈就是供烧鸡,谁知道他家白蛇居然喜欢吃卤鸭呀!
    看着白蛇激动的直晃尾巴的样子,林清音终于松了口:“那行吧,我吃完饭再走,不过你中午千万要多做几只鸭子,要不然我怕抢不过你家白蛇。”
    作者有话要说:
    白蛇美滋滋的:终于可以点菜了!
    林清音: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没吃过几样好东西。
    第65章
    家里的食材原本是够一家人吃的, 但是加上一条这么大的蛇祖宗就很难说了。好在村里有不少人家里都养鸡养鸭养鹅,周子豪一口气买了好十好几只, 让卖家帮着收拾里;杨大帅也没闲着, 开车去县城的大超市又买了两口锅回来,生怕一会不够用的;就连八十来岁周爷爷都忙活起来了, 他指挥着王胖子从旧房子屋后搬了一些砖头和水泥出来, 老爷子凭着年轻时练出来的手艺搭了两个土灶出来。
    所有人都忙的团团转,林清音却被白蛇缠住了脚被迫和它聊天。说是聊天, 其实更像是白蛇自己的念念叨叨,它话密的让林清音完全插不进去嘴去, 听的林清音两眼都有些发直。她都有些后悔帮白蛇化横骨了, 没想到这样一条几百年的蛇居然会这么话痨。当年她的金龟也不这样啊。
    闻着院子里炖大鹅的香气越来越浓, 林清音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想出去看看。白蛇现在是灵体状态,压根就出不去, 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林清音,要不是它的身躯有些太过庞大了, 林清音差点把它当成小宝宝。
    行吧行吧,谁让自己看着它顺眼呢。
    林清音从包里又取出一枚玉石,一边雕刻一边也忍不住开始絮叨起来:“头一次见面就破费了我两块原玉, 你知道现在挣钱多不容易吗?要不然看你还算可爱,我才舍不得把玉浪费在你身上呢。”
    白蛇听了以后使劲把自己的灵体缩的小一点努力的把脑袋往林清音肩膀上靠,做出了一副娇羞的模样,林清音差点被它的动作弄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来。也幸好白蛇是那种雌雄莫辨的少年声音, 要是换个大老爷们的嗓门,她抬腿就能把它给踢出去。
    林清音不再搭理它,头也不抬的刻着阵法。和给平常人做的玉符不同,她在玉石上叠加了三个阵法。
    最基础的是空间阵法,外表看着是小小的一块玉,但是里面的空间极大,足够白蛇在里面游走;第二个是聚阴阵,白蛇现在毕竟没有肉身,只剩下了灵体,刻上聚阴阵以后它白天躲在玉石里,灵体不会受到侵害;第三个是聚灵阵,若是光靠玉石的灵气,估计里头的灵气不出十日就会消耗干净。可有聚灵阵以后,天地间的灵气可以源源不断的为玉石补充,形成一个小的循环,只要白蛇不做什么特别损耗灵力的事,这个玉石起码可以用个几十年。
    刻好符阵,林清音在上面穿了个孔拿个根红绳系上,把玉石放在手心里朝白蛇说道:“你进来吧?”
    白蛇欢快的将身体一扭,钻到了玉石里来。
    林清音出去以后把玉石递给了周爷爷,告诉他白蛇就藏身在这个玉里。周爷爷激动的接过林清音递给自己墨玉,透过光线,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一条小小的白蛇在里面游走。
    周爷爷珍惜的把墨玉捧在了胸前:“现在,该轮到我守护你了。”
    ——
    周文生忙碌了一上午,终于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林清音不得不承认周文生的卤鸭确实是做的非常美味,难怪白蛇念念不忘。
    吃完了饭,周子豪开车把林清音送到卦室后,打开了手机转账页面十分诚恳地说道:“小大师今天在白蛇身上用了两块玉石,我知道您的玉石都价值不菲。我先给您转五十万,不够的部分我让家人转给我以后,我再付给您。”
    林清音难得大方的摆了摆手:“我和这白蛇也算些缘分,两块玉石就算我给他的见面礼了,你只付一万元上门费就行了。”
    周子豪闻言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带门外给周文生打了个电话,叔侄两个商议了一番,觉得白蛇毕竟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总不能让小大师一个人把玉石的钱承担了。
    最后周子豪给小大师转了二十万,周文生打算回来以后给林清音送一张储值会员卡,把剩下的部分充到卡里,以后小大师到他店里吃饭直接刷卡就行,不用再掏钱了。
    送走了周文生,林清音在卦室盆腿打坐了半个小时,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状态。王胖子跟着林清音学了一些修炼的基础,虽然还没有引气入体,但有玉符的滋养,已经能靠打坐来恢复体力和精神了。
    周日下午林清音还有一个上门看风水的活。来请林清音的人叫吴国通,是一家上市公司齐城分公司的副经理。最近两三个月,他的家人接二连三的生了重病,虽然没有癌症那么严重,但也不算是小病的范围了。
    起初是怀疑家里甲醛超标,可请了检测机构去检查以后,发现各种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内。
    家里的污染排除了,吴国通更加不解了,若说一个生病是正常,二个生病是赶巧,老婆孩子加父母都进医院了,怎么想觉得不正常。谁家过日子会倒霉到这个份上啊,也太不顺了。
    吴国通工资丰厚,家里人也有保险,倒是不愁钱的事,但是吴国通公司医院两头跑实在是耽误精力。再加上挂心家里人的病情,吴国通上班的时候总有些走神,最近已经出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了。
    吴国通在公司能力强业务水平高凡事都为手下的员工着想,因为在员工的心目里吴国通比另一个副经理要有人缘的多。
    有个员工看到吴国通失魂落魄的样子,借着中午吃饭的时候递给了吴国通一张纸条,小声的告诉他这是一个很灵验的大师的电话,不如请大师上门看看风水,说不定就发现什么问题了。
    吴国通对风水一说倒是很理解的,毕竟国内很多大佬都十分迷信风水,盖公司建大厦租用办公室的时候都会先找风水大师来看一看。
    但那毕竟是大佬,吴国通不认为齐城这个不算大的地方有什么灵验的大师,更何况他家的房子已经住了五六年了,若是风水不好早就出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吴国通道了谢后把纸条随手往口袋里一放就忘了这事,可没等两天住院的四口人病情同时加重,吴国通在医院里守了一天一夜后疲惫不堪走出医院想掏根烟抽,那张纸条跟着烟盒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吴国通捡起纸条沉吟了片刻后拨通了电话,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别的辙了,病急乱投医也好或者是封建迷信也好,那个员工说得对,万一管事呢,总比现在手足无措要好。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不急不慢的十分沉稳,倒让吴国通心里踏实了许多。
    到了约好的周日下午,吴国通挨个病房转了一圈,嘱咐了护工以后开车回到了家。
    吴国通的家住的是新式洋楼住宅。住宅一共有六层,吴国通住的是一楼二楼连在一起的复式,一楼花园和起居室是父母住的地方,吴国通一家三口住在二楼。洋楼楼顶是一个开放式花园,除了花草绿植以外还有桌椅和秋千。在阳光好天气又不是很热的时候,很多业主都喜欢上来喝茶聊天。
    吴国通到家刚泡上茶,门铃响了。他急忙跑去打开门,一个体态略微有些发胖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少女站在门外,他连忙伸出手去,有些紧张的问道:“是王大师吗?”
    王胖子握了握手后向他介绍林清音:“这是小大师,她来帮你看家里的风水问题。”
    吴国通有些迟疑的看着林清音,不知道要不要该恼,自己家里人生病已经够着急的了,这个大师居然把他家当成带徒弟的场所了。
    吴国通脸色刚刚变化还没等说话,王胖子就笑呵呵地说道:“吴先生别误会,我们大师年纪虽然小但是本事却很厉害。比起大师来,我只是跟在她身边的学徒而已。”
    吴国通毕竟在企业里当高管,眼力还是有的,一看王胖子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确实不像是假话。另外他多少也了解一些这种大师的傲气,他们是不会为了带徒弟而自降身份的。看来真正的大师还真是这个小女孩。
    把人请进来,吴国通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有些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现在一家五口人,四口住进了医院,若说没点什么我自己都不信,只能请大师来瞧瞧了。”
    林清音站在客厅里四处看了一下:“你带我把每个房间都转一转吧。”
    吴国通带着林清音先把二楼的所有房间看了一遍,又带她带了一楼。若说二楼客厅宽大,房间舒适功能齐全的话,一楼更像是休闲的地方,客厅里摆着各种乐器和棋类,推开玻璃门出去就是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花园。
    现在天气冷了,再加上最近家里人都住院,花园没人打理,只剩下一派凋零的景象。
    林清音背着手打量了一番花园,忽然转头问吴国通:“你三个月前是不是请外人来家里做客了?”
    吴国通立马往前推算了一下时间,连连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花园里花开的好,家里又有院子,我邀请过几次亲戚朋友来家里烧烤,对了,我们公司的同事也来过。”
    林清音“嗯”了一声:“你心挺大的,那时候你没有发现你自己犯小人吗?”
    “犯小人?”吴国通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个时候他在公司确实有一点小不顺,公司领导时常拿话来敲打他,一看就知道有人进谗言了。
    不过吴国通业务能力强,管理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并不怎么在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接连谈下来两个大项目,领导的敲打立马就变成了嘉奖。
    吴国通觉得,在实力面前,一切在背后使得手段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纸老虎。
    其实吴国通想的也没错,一般的绝对的实力绝对能碾压只会告状找事的小人,只可惜吴国通遇到的小人比常人多了些多段。
    林清音走到花园的一个角落,拿脚尖点了点下面的位置:“把这里挖开一尺半。”
    吴国通不太理解林清音想干什么,不过他还是拿起放在花园里的铁锹,老老实实的挖了起来。
    花园的角落没有种东西,按理说这里的土地应该比较硬,可是吴国通刚挖了两下就觉得泥土松软了起来,看样子好像是被人用铁锹翻过一样。
    不过吴国通也没在意,老两口平时在家没事的时候一天到晚的都呆在花园里,说不定想在角落里种什么东西呢。
    连续挖了十几下,一张黄色的纸掺杂在泥土里被挖了出来。吴国通刚想弯腰去捡,林清音好意地提醒道:“不要用手碰那个东西,戴上手套。”
    王胖子看着花园角落里放工具的地方有白线手套,拿了一副递给了吴国通。吴国通戴上手套在土里摸了两下,把那张黄纸抖搂干净,这才看到这纸似乎是祭奠死人的黄表纸,上面用红色的笔迹画了一个小人,小人的四周围满了夜叉、鬼怪一样的东西。
    吴国通顿时鸡皮疙瘩丢出来了,十分嫌弃的捏着黄纸的一脚:“这是什么东西?”
    “先放在这里。”林清音点了点一边的水泥地面,走到花园的另一角:“现在挖这里,二十公分。”
    知道自家花园里埋了东西,吴国通干起活来十分卖力,三下就将黄纸挖了出来。这张黄纸和刚才的差不多,可等他甩了两下发现,黄纸后头居然还写着他儿子的出生日期。
    吴国通脸都绿了,把黄纸丢到刚才的位置上,又拿起第一张黄纸翻找了一下,果然从上面看到了妻子的生日。
    这一刻,吴国通又是愤怒又是庆幸,他愤怒有人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他的家人。幸运的是他真的请到了一个靠谱的大师,光看一眼就知道院子里埋了东西。
    很快吴国通在林清音的指挥下找到了另外两张黄纸,上面分别用红笔画着小人还写了生辰八字。
    家里四个生病的人,从花园里挖出了四张黄纸,吴国通终于知道自己家人生病的原因了。
    “大师,把这些纸烧了是不是我家人的病就会好了。”
    林清音走到花园最中间的位置点了点脚尖:“你先把这里挖开。”
    吴国通心里咯噔一下,家里就五个人,那四个人的黄纸都出来了,想必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了。
    一锹两锹三锹四锹……
    在吴国通累的手有些发酸的时候终于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娃娃,娃娃的胸前写着一串数字,正是他的出生日期。
    吴国通见状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得感谢那个人给我的厚爱啊,居然还给我做了个娃娃。”将娃娃捏在手里,吴国通的眉心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大师,这个算计我的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家人不过是一张黄纸就重病不起了,写着我八字的是一个娃娃,难道他想置我于死地?”
    “那倒不至于,不过是借着血煞的阵法想把你压到人生的谷底罢了。”林清音说道:“这是一个诅咒的阵法,那黄纸上红色的小人和八字其实都是拿血水写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血液。”
    “我的血?”吴国通吞了口水飞快的回忆着:“我想起来了,我们单位八月份的时候组织全体员工去体检,我那天上午还要去区里开一个会,抽了血做了几项检查就先走了。后来等我开完会再去的时候护士通知我说,我上午采集的血液没了,让我第二天一早空腹再去一趟。当时我就急了,我记得当时抽走了七八管血呢,大老爷们也怕疼是不是,那么大的一个正规体检中心,怎么能出这种错误呢。”
    吴国通一想到对方的手段这么周全,心里就有些发慌:“大师,为什么那人非要用我的血才写那黄纸呢?”
    “从你的面相上来推断,这上头的八字小时和分钟部分应该并不是特别准确,他应该只知道你家人大体的出生时间,但却没有精确。这种施咒做法靠的就是生辰八字,若是差一点都有可能失效。这人为了能准确的诅咒到你,所以特意用你的鲜血为引画了符咒。”林清音说道:“你和你的亲人血脉相连,你和你的妻子夫妻同体,你的血液可以完全弥补八字不准确的问题。”
    看着吴国通的黑脸,林清音啧啧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人真的特别的恨你啊。”
    “大师,那现在该怎么办啊?”吴国通看着一地的东西恨的牙直痒痒:“烧掉行吗?”
    林清音点了点头:“烧掉倒是可以,不过用普通的火不行,凡火是烧不掉这上面的诅咒的。”
    “普通的火不行?”吴国通听到这话绝望的想哭,除了打火机、火柴和煤气灶,他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点火,更想不出来什么样的火不叫凡火。
    林清音从书包里取出了一张黄纸,食指勾住一丝灵气飞快的在黄纸上描绘着符咒。其实以她现在的修为,一挥手就能燃起灵火来。但是她现在已经名声在外了,不想弄出惊世骇俗的手法出来,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她倒不是怕,只不过是嫌烦而已,她现在实在是没有空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用灵气画好了炽火符,林清音让吴国通把手里的娃娃放在那四张黄纸上,然后将炽火符丢了下去。
    一簇红红的火苗猛地蹿了起来,火焰很快蔓延开来,娃娃和黄纸在火苗中卷缩着,隐隐约约的似乎能听到一丝痛苦的呻吟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恶臭。
    娃娃和黄纸在火苗中坚持了十几秒钟就化为了灰烬,红色的火苗并没有停止,它从泥土里钻进去,整个花园的土都燃烧了起来。
    吴国通见状头都大了,赶紧跑到客厅把家用灭火器拿了出来,刚要拔下消防栓,林清音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一会火就停了。”
    看着吴国通有些着急的样子,林清音不由的多解释了几句:“这个符纸和娃娃在你家的花园里埋了三个来月,现在你家花园里的土都带着晦气,若是不把晦气烧干净了,以后你的家人会小病不断的。”
    吴国通一听对自己家人还有影响,赶紧把灭火器放到了一边。好在火苗只在地面上游走,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路过的行人并不会看出端倪。
    五六分钟后,灵火熄灭了,土地看起来黑黝黝的,原本上面的枯草干花全都烧没了。
    吴国通拿着铁锹赶紧四处翻了翻,见火苗真的熄灭了才松了口气:“大师,咱的晦气都烧完了,我的家人是不是没事了?”
    林清音指了指头顶:“解决了脚下还有头顶,你们家这个楼上面是不是也有花园?”
    吴国通瞪大了眼睛:“大师,难道楼顶上也有?”看到林清音点头,吴国通恨不得拿铁锹把拿个缺德的东西拍死。他觉得自己为人正派,亲戚朋友同事能帮就帮,从来不给人使绊子,也不和人结仇。那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害他呀!
    三个人坐着电梯来到楼顶,比起夏天的花团锦簇来,此时只剩下一些普通抗寒的绿植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愿意上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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