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你对他们的同情,不过是因为怀孕,等到你生下孩子,大概会好上许多吧。”牡泽云道,“听说怀孕的女人,会感性许多,看来这并不是假的。”
    牡泽云牵过江月的手,软软的。
    好像方才那如同小孩子一般单纯的身体反应,不存在一样。
    紧张,江月身体的僵硬,他看的分明。
    牡泽云拍了拍江月的后背,江月在牡泽云的安抚之下渐渐放松饿了下来。
    江月抬头看他:“咱们回去吧,我饿了,想吃饭,还困!”
    “好!”
    这样笑着捏了捏江月的小鼻子,然后在驾驶位上坐好,回家了。
    派出所。
    丁刑端着一杯热水,坐在孙勇的桌子上。
    孙勇可是听宝贝这桌的,见丁刑这么对待他可爱的桌子,愤怒道:“你丫的,给我下来!”
    “啧。”丁刑非常听话的下来了,然后道,“有必要吗?多年的同时轻易,还比不过一张桌子!”
    孙勇皮笑肉不笑:“你要是能够咱所里全部换了新桌子,我这桌子你随便坐!”
    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儿,帖不疼娘不爱的,再加上有一个自己过好天下不愁的局长,他们的工资能照常发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想这样的“公共设施”,早就已经坏了,都是个位在警局的人才,学会了一身木匠的活,让这些坐姿椅子还能用。
    而孙勇这个桌子,是整个派出所里,除了局长办公室里那张,最好的一个张桌子了。
    “得!那我站着,站着行了吧!”丁刑嘀咕道,“又不是我把东西坐坏的,凭什么让我赔?”
    孙勇也是听到了这话,也懒得和这个人计较,眼下的事儿多着呢,哪里还要添别的事儿。
    “你想到办法了?”孙勇问道。
    “什么办法?我能想出设那么办法?!”丁刑一提起这来就生气,“那卢照就好像吃了秤砣似的,死活吧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拉,虽然说意外杀人,很有可能不会判死刑,但最起码是终身吧?”
    “他和蔡国芳非亲非故,干嘛非要这么做?”丁刑想了想蔡国芳那张被岁月刻薄丑陋的脸,“我就想不明白了,难不成卢照这样一个人,还真能看上蔡国芳?”
    孙勇给了丁刑一肘:“我说你脑子里能不想想点正常的?这可能吗?”
    丁刑挠挠头:“那我还真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难不成是卢照爱心泛滥了?”
    孙勇听了,挠了挠自己的下包,意味不明地笑道:“你说的,没准还真有可能。”
    卢照那样的一个人,根本不会对蔡国芳这样相貌性格的人产生不清不楚的感情,就算能够产生,那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他们总共就见过两次面,中间还隔了两天,最多就是蔡国芳对卢照有好感。
    就像是丁刑说的,真的是卢照爱心泛滥。
    “卢照明白等着他的是什么,与其让两个人判刑,不如就她一个人,反正多一点罪名也不会对最后的结局有多大的硬性。最重要的是,卢照这人无牵无挂,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老婆跟人跑了,孩子生病去世了。”
    “无所顾忌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孙勇想明白了这一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朝外走去:“走,提审蔡国芳。”
    “蔡国芳?还问呐?”
    丁刑手里的水还没喝多少,就要放下。丁刑着实不忍,于是抱着自己的大玻璃杯,跟着孙勇过去了。
    “还问蔡国芳什么?咱上次问完卢照不是问了蔡国芳了吗?蔡国芳的话和第一次说的不一样,你也知道,咱……”
    “你少说话,我来。”
    孙勇以前竟然没有发觉丁刑有鹦鹉的特质,还是那种比较聒噪的鹦鹉。
    丁刑被孙勇的话给噎了一下,水杯里的谁溅出来一点,落到了丁刑的手上,烫得丁刑不得了,但又为了维护面子没有喊出来,忍得非常艰辛。
    不过两分钟,就到了暂押蔡国芳的地方。
    第292章 别来看我
    “进去的时候,你先不要说话,如果你能从我的询问中得到什么,再说。”孙勇临进门的时候,对丁刑说着。
    没有等丁刑恢复,孙勇就已经开了门。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又出来了。
    孙勇的面色还好,早就料到了蔡国芳大概要说些什么。
    倒是丁刑,气得不行:“不行,这种方法不行,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就是卢照的口那么说,究竟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孙勇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结果很明显,应该是了。”
    “怎么说?”丁刑非常好奇。
    “两人前面的口供是一样的,但后面就不一样了。卢照说的是他自己一个人放火,蔡国芳说的是他们两人一起放火。”
    “至于发饰,卢照的说法是在争执中掉落,但蔡国芳说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孙勇敲了敲记录的文字,脸上非常淡然:“我们想入为主,听了蔡国芳的证词,自然认为卢照说的是假的,只在包庇蔡国芳,但你想一想,蔡国芳也是在包庇卢照呢?”
    丁刑觉得,自己像是在听孙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瞬间就想论去拳头给他一下。
    “那江月呢?江月说的不算是证据吗?”丁刑问道。
    孙勇摇摇头:“江月说的的确是有道理的,但他并不是当时的参与者,她的言论并不能称为绝对的证词。”
    丁刑也觉得孙勇说的对,有些颓败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这下两边都问不出来,照这样的情况,时间到了,蔡国芳是要被放走的!”
    丁刑的焦急不是没有道理,但着急并不能解决问题。
    孙勇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制住了丁刑之后,想了老半天,犹豫着说了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就按卢照说的来结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呢吗,孙勇?!”
    孙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丁刑给暴力打断了。
    孙勇拉着丁刑到了一处焦炉,压低了声音道:“这就是现在最可行的方法!”
    “他们两人各执一词,不管怎么审问,他都是不会说!我们现在也没有多余的证据,跟他们这样耗下去是没有边儿的!”
    “再者说,卢照就是这场打火的纵火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就是多了或者少了一个蔡国芳的区别。”
    “咱们把蔡国芳放了,又能怎样么?她还能再翻出什么浪花来?”
    孙勇的话说完,让丁刑思考。
    丁刑好像是顿住了,大脑当机,应该思考的程序全都关闭。
    只看着孙勇,一时说不出话来。
    孙勇比他当警察的时间长,见的事情多,从孙勇被调过来之后,都是以前辈的姿态带着他走,就像是他的一个老师。
    现在老师说出这样的话,丁刑竟然一时不知道反驳。
    良久,丁刑想完了,终于妥协:“就按你说的办吧。”
    孙勇相处的办法,无疑是最妥当的办法。
    再这样拖下去,不但不能结案,蔡国芳和卢照也没有办法定罪。
    丁刑在这个小派出所里,从来没有接触过命案,想这终于等到了大显身手的时候了,现在却告诉他只能抓一个犯人坐牢,这样的事情让蔡国芳有些没办法接受。
    “我先回家了,剩下的事情,就劳烦你做了,要是觉得麻烦,也可以打发给其他人,这两天我请假。”
    说完,就走了。
    孙勇看着丁刑。
    看着他渐渐走远,也转身回去处理卢照了。
    接下来的事情,处理的非常顺利。
    卢照确定了罪行,法院判了他终身监禁。
    蔡国芳只是嫌疑犯,被孙勇个放了。
    江安国还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一抬眼竟然看到了蔡国芳,觉得是眼花了,擦了擦眼睛再看。
    就直愣愣的看着一身狼狈的蔡国芳朝自己走过来。
    江安国这才反应过来,蔡国芳是真的回来了。
    “老婆子,你这是……没事儿了?”江安国没有了前些天的怨恨,只有惊讶。
    蔡国芳瞥了一眼江安国没有理会,直接进了屋子。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空荡荡的。
    奔出来,抓着江安国大声问道:“小宝呢?叫你看着小宝,人怎么没了?”
    江安国一阵惊慌,眼神躲闪:“我……我,让江月领走了!”
    蔡国芳一听,抬手就搭载了江安国的身上:“谁让你把孩子给江月的,我好不容易才把小宝留下,我让你给!我让你给!”
    蔡国芳每说一句话,就在江安国的身上招呼一下。
    好像并不是在埋怨将安过让江月吧小宝带走,而是在发泄另一种莫名的情绪。
    那种情绪,大概可以诚实为恐惧。
    蔡国芳打着打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声音小,越到后面声音就越大。
    江安国身上不再有巴掌落下来,才听到蔡国芳的哭声,转身一看蔡国芳蹲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己。
    不管他问什么,蔡国芳都摇头不说话。
    江安国没办法,就自己进屋呆着去了。
    蔡国芳回来了,他的饭也就有着落了,就不用整天愁要去哪里吃饭。
    看别人脸色也是很不舒服的。
    蔡国芳对卢照有那种心思,可她知道卢照可是对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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