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亮起红点的烟放在她脸上,踩住她的头发。
    梁彤全身瘫着。
    “不好玩?那怎么用在我老婆身上。”
    顾承炎放下第二支。
    梁彤被烫,崩溃摇头。
    顾承炎把整盒的烟掰开两节,能点的头全部点燃,铺上她的五官,手臂。
    烟灰烧出落下,烫得她闷声狂喊,却一个完整的音节也发出不来。
    “打她,骂她,踢她,吓她,冬天推她进冰水里,夏天给她灌安眠药,让她在烈日底下待一整天?”即使她听不见,顾承炎也一字一句淬着刀子,“用烟头,在她皮肤上,一个一个烫出疤。”
    “其他的,你有的是时间体会。”
    “我要还的,最简单。”
    顾承炎直起身,鞋底盖上梁彤的脸,狠狠踩下,每个烟头都陷进去,烧出焦味的疤痕。
    他一眼也不再多看,一步步走向周岭。
    他居高临下睨着他。
    周岭无头苍蝇一样满地打滚。
    顾承炎半个字也不说,一脚踩断他的胯|下。
    周岭的叫喊朦朦胧胧,疯狂抽搐,头一歪昏死过去。
    “两只手都碰过她?”
    顾承炎自语一般,抬脚剁碎他的手腕,筋骨全废。
    陈年看到胆寒,不知道该不该去拉他。
    又一道厉闪劈下,顾承炎一身血腥,死死瞪着脚底的杂碎,音音承受过的一切苦难全在眼前,她的伤她的泪,她几次三番差点送掉的性命,活生生把他万箭穿心。
    顾承炎踩上周岭的喉咙,腿上肌肉绷如钢板。
    天际闷雷轰隆,有雨点沉重落下。
    陈年大惊失色,朝他扑上去:“哥!哥!不能出人命!”
    顾承炎眼瞳血红一片,理智全无。
    音音……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
    我怕到想把这世上每个伤过你的人都弄死。
    让你再也没有离开我的机会。
    雨势转瞬瓢泼,陈年抱着他的腿大喊:“哥!你冷静点!咱们摆得平现在,但是摆不平人命!他死了你怎么办!你去坐牢吗?!”
    顾承炎被雨淋透,仍旧死死卡在周岭的喉间。
    他分不清是雨是泪,混着淌满脸颊。
    音音是第二次自杀后,病重不能出门,画出了那些阴暗的图发泄,被他看到。
    他为什么没有多说几句。
    为什么没能早点了解画的背后到底是谁。
    音音单以为是他无意中拯救了她。
    可她哪里明白,他也在那时被她所救。
    他看出了画里的绝望,体会到作者遭受过暴力伤害,而他当时正处变故,家庭和同学的双重折磨下,性格变得暴戾,凡事用武力解决,习惯打架斗殴,无所谓受伤,更无所谓伤人。
    赵雪岚说,继续下去,早晚出大事,他会杀人,或者被人所杀,总归没个好下场。
    但他看懂了那画的意义,一边告诉她不要放弃,一边拿来约束自己,不要变作武力的施暴方,才有他的冰场,有他的医大,有今时今日,配得上她的顾承炎。
    他怎么能原谅。
    脚重重碾下。
    陈年吓得魂飞魄散:“哥!嫂子还在等你!秦幼音……秦幼音在等你!你不管她了吗?!”
    顾承炎摇晃一下。
    音音在等他。
    不行……他不能进监狱。
    他得保护她。
    陈年抓到机会,急忙示意外围的几个兄弟过来,把两滩昏死的人肉拖走,按原定的计划处理,扔到该扔的地方。
    顾承炎站在大雨里,机械地转身往回走,走两步就狂奔起来。
    音音该醒了,看到他不在,她会害怕的。
    雨水把酒店楼外的设备冲到打滑,顾承炎全然不在意,紧勒着攀上去,心口翻滚得要化掉,他跳上房间窗台,取下别住窗子的东西扔开,推开钻入,轻手蹑脚落地,生怕会吵醒她。
    然而刚一站稳,他就呆在原地。
    秦幼音小团子似的蜷在床头一边,手里牢牢捏着他留的那张纸条。
    她骤然听到窗响,有黑影闪入,吓得脸色苍白,但在看清是他后,她忙不迭爬起来,光溜溜扑到他湿透的冰冷怀里。
    “哥你回来了!”
    她有千言万语,无数疑问,可嗓子哽得说不出来,最后只抱着他,涩涩地挤压出一句:“我,我想你!”
    顾承炎顾不上身上有多少水,多少尘土,一把将她托起,紧紧搂住。
    他的声音融着漫天的雨,又有颤抖。
    他说:“我爱你。”
    宝贝,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
    但这是我的选择。
    如果这个世界不能给你应有的天理。
    那么,我就是你的天理。
    第63章 欺负63下
    秦幼音小树袋熊似的挂在顾承炎身上, 跟他脸贴脸,蹭着他的下巴说:“我也爱你。”
    她醒来找不到他的惊惶不安, 终于在贪恋的体温里逐渐散去。
    “爱你,”她强调, “特别特别爱。”
    顾承炎要被撒娇说情话的小孩儿给磨死了, 抬起她的头用力亲几下, 手往下移, 触到大片的温软滑润。
    刚才她跑太快, 他没来得及看清,这下才意识到, 怀里的媳妇儿几乎一丝不|挂, 只有一条粉色棉质的薄薄小裤,还是走前他给穿上的。
    顾承炎淋的雨被灼烧感蒸干, 哑着嗓子摸摸她:“两个小时就学坏了, 衣服都不穿?”
    秦幼音也忘了这茬, 听他一说, 懵然低下脑袋瞄了瞄, 脸上轰的充血, 咬唇斗争片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闭眼环住他的脖子:“反正……反正你全都看了……”
    也全都碰过,吮过了。
    顾承炎折磨得实在不行, 扯过队服把秦幼音包上放在床尾, 蹲跪在她跟前, 仰脸凝视她。
    酒店温柔的灯光里,她娇俏剔透,美得让人着迷。
    秦幼音跟他对视,软白双手抚摸过他被雨浇透的头发脸颊,轻声问:“哥,你到底去哪了。”
    顾承炎对她笑:“我什么都告诉你,唯独这件事,不问好吗?”
    她不出声。
    顾承炎攥紧她的手:“我跟你保证,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再也不会兴风作浪了,不会在你面前出现,这个苏月镇,你能自由去任何地方,不用再怕他们影响你。”
    秦幼音全懂了。
    她嘴唇嗫嚅半天,颤巍巍抿住,视野让五光十色的水光占据。
    但哥说不问,那她就不要问。
    秦幼音哽咽着拉他起来:“你的腿已经用力过度了,这两天也没好好用药,不能总蹲着,去,去洗澡,洗热水,不要感冒……”
    她喋喋不休推他去浴室,勉强压抑着满腔情绪。
    然而在顾承炎脱了上衣,露出精悍脊背上第一次为了保护她打架留下的疤痕时,秦幼音忍不住追过去,从背后死死箍住他:“哥,你绝对不能有危险,你跟我发誓!”
    “我发誓,没有危险,”他斩钉截铁,“我得保护音音一辈子。”
    到了浴室门口,顾承炎手指按在长裤腰上,俯身吻了吻她水红的眼角,有意逗她:“还跟?要帮我洗?”
    秦幼音盯着他的腹肌和人鱼线,立马点头,超愿意的:“我帮你!”
    顾承炎宣布败阵。
    好啊,小孩儿现在可厉害呢,一点不怕,吓唬不住了。
    他心疼又干渴,掐了把她的耳垂,沉声说:“乖,去床上等我。”
    秦幼音一凛,睁大眼睛看他,认认真真说了声“好”,转身扑腾回去,钻进被窝里,全身热气烧得冒烟,揪着被沿老实等待哥哥欺负。
    哥哥过了挺久才洗完出来,隔着被子把她一搂,关灯睡觉。
    秦幼音挣了挣:“小炎哥……你……你不是说……”
    那个的嘛!她理解错了?
    黑暗里,顾承炎灼热的体温烘着她,语气低柔:“不着急。”
    “我……我愿意给你……”
    “我知道,但要等你慢慢接受适应,一点也不怕才行,”他贴在她耳畔问,“之前我那样对你,亲它,”他的手垫着棉被,触到她纤腿中央,“它”指的什么,清楚明了,“难受么?”
    秦幼音本能点了下头,顿了顿回想起当时真正的感受,又羞赧摇头。
    不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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