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的傲气让他没办法厚着脸皮各种低头,梳的一丝不苟地发型上又几根头发微微抖擞,即便他今日是来求帮忙的,但也不允许自己的自尊在妻女面前被践踏。
    “我妈妈怎样教我,你有资格过问吗?苏建国,先生。”苏简一字一句道。
    无论自己怎样被欺负,被贬低,她都能一一忍受,但惟独不可以诋毁她的母亲,谁都不可以。
    看到那双眸子里的倔强,苏建国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分了,毕竟他抛弃妻女在先,现在又怎么能怪妻子没教好女儿呢?!
    “小简,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抱歉地说道。
    苏简挥手打断,“是不是哪个意思只有你心里最清楚,上次离开苏家的时候,妈妈已经说过不想再跟你们有牵扯,你不会听不懂吧,所以,现在请你离开。”
    苏母缓缓站到自己女儿的身后,看着父女两人站在门口争吵,她的心很痛,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边输了赢了受伤了,痛的人都是她。
    “娉婷,上次我让翠蓉过来,你没有收东西,今天我亲自过来送,你就收下吧。”苏建国看向苏母,眼神中有一丝恳求,也有一抹不自然。
    再次见到这个男人,苏母有些紧张,可是她又怕女儿生气,只好不做声,一脸的为难。
    “我们早就互不相欠了,从你赶我妈走的时候,我们跟苏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不管你今天是打着什么算盘来的,都请你带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我和我妈不欢迎你。”苏简准备关门,心里一阵酸楚。
    她谁都不心疼,就是心疼妈妈,一辈子爱了这么一个男人,却又是对她无情无义的男人。
    她能做的就是让她不见不念!
    苏建国见苏母没有挽留,只好任由那扇门关上,他叹了口气,本来这趟来也没抱着什么希望,要不是邓翠蓉出这个主意他压根不会来,在苏母面前他始终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可是,为了公司,他还是来了。
    他拎着东西下楼,在垃圾站把那些糕点全都扔了进去,然后驱车离开。
    苏简扶着苏母的肩头,手掌轻轻摩擦,“好了,妈,不要生气,也不要难过,就当他没来过好吗?”
    “可是你爸他来肯定是有什么事,你这样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苏母担忧地说道。
    “妈,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他是他,我们是我们,三年前我们离开苏家所受的屈辱你都不记得了吗?你忘了他是怎么拿鞭子打得我们浑身是伤的?你忘了小妈她们是怎么嘲笑我们的?你忘了我是怎么低声下气去给苏欢道歉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苏简越说越激动,她抚着自己的额头,眼泪不知不觉爬满脸颊。
    再次回忆起那一晚的场景,那个雨夜的狼狈,她还是会哭……
    “好了,老婆,别想了,我们不想了。”殷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
    怪不得她冒雨到殷家的时候脸色惨白,甚至身上还有血迹,当时他不是没问,问了她说来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他就没有多想,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天晚上她挨了打。
    还是被亲生父亲打的满身是伤。
    “三年了,我们是死是活他何曾在乎过,现在倒过来了!他以为他是谁,我们会一辈子受他摆布吗?!”苏简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殷颢抱着,思想却像落入泥沼一样越陷越深。
    殷颢抚着她的发,轻吻着她的额头,“都怪我,是我没早点知道这些事情,是我没保护好你。”
    苏母早就泣不成声,她又怎么能不难过,她的一生很平淡,只爱着苏建国一个男人,就因为这份爱她忍气吞声,任由他带小女人回家,还把小女人生的孩子一起带回家,她以为忍一忍就好,没想到……
    秦雪彦替苏母擦着眼泪,轻声哄道:“苏妈妈没事的,都过去了,你看我们现在生活的多幸福,我们不想了好不好?”
    “雪彦……”苏母靠在她的肩膀,孱弱的肩头不停地颤抖。
    “我在呢!不哭了,不哭了。”秦雪彦脸上带着温柔,她轻拍她的背,宛如小棉袄温暖着苏母支离破碎的心。
    严修念的唇动了动,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看着她一改往日的豪爽安慰起人来。
    殷颢给秦雪彦使了个颜色,自己抱着苏简回卧室,而她也带着苏母回房,剩下厅的一片残局自然交给了严修念。
    苏简哭得很厉害,并不是嚎啕大哭,却比嚎啕大哭来的更为让人心痛,她窝在他的怀里,像个小猫一样咬着自己的食指,明明难过到死,却硬是不允许自己哭出声。
    “哭吧,哭能好受点就大声哭,有我在呢,什么都别怕。”他温柔地抱着她,掰开她被咬的青紫的手指细细的摩擦,恨不得在她身上用尽一辈子的温柔。
    “殷颢,我是不是很没用……”
    蓄满泪水的眸中一点让人疼惜的光微微闪烁,她的鼻尖红红的,嘴唇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轻轻颤抖。
    殷颢抿了抿唇,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不,你很坚强,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儿。”
    “是吗,可是我很累,我很困……”苏简轻声呢喃,长睫缓缓闭上。
    “睡吧,乖女孩儿,什么事我都替你解决,你安心地睡吧。”
    殷颢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躺在一边,一手搁在她的头下做枕头,另一手一直扶着她的背。
    直到她睡着,他才去到浴室拧了一个热帕子替她敷眼睛,不然她醒来之后肯定会痛……
    另一边,秦雪彦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好好地安慰了一番,才将苏母哄得自己在阳台看书,她出来给冲一杯花茶解乏。
    刚走到厅就看到严修念在看电视。
    “你没有事情做?还在这干什么?”她有些疑惑,以为他已经走了。
    严修念单手插在口袋,一手握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电视节目,他索性将电视关了,伸了个懒腰,“我没有钱包,我能去哪儿?”
    “没有钱包还有理了?给你五十块钱,自己打车回家找钱包去。”说着秦雪彦就掏出五十块丢给了他。
    某男一头黑线,有种当了叫花子的即视感。
    “找到了钱包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不如在这里躺一会,反正也是闲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无赖。
    可是没办法,他也好喜欢这个温馨的地方,又哭又笑又人情味儿,宁愿在这样一个地方寂寞着,也不想回到冰冷的家里各种寻欢作乐。
    秦雪彦掐着腰,“你行。”
    她快速地泡了杯花茶给苏母送进房间,正准备出来跟严修念斗智斗勇来着,殷颢从另一间房里出来了,他手里拿着手机刚给高希发完短信。
    “颢哥,嫂子怎么样了?”严修念睁开半眯着的眼睛问道。
    殷颢走到一旁倒了杯温水,“睡着了,我进去陪她会,你们两自己看着办。”
    秦雪彦做了个抱拳的姿势,“殷总,我们家妞儿遇到你就是三生有幸,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以后取经…呸,照顾她们母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殷颢露出微笑,笑里带着感激。
    如果不是秦雪彦当年仗义帮忙的话,也许今天他还派不上用场呢!
    秦雪彦见那扇门关上了,指了指慵懒的严修念,“珠宝店你不去好好看着,也不设计新衣服,你是想未来喝西北风啊。”
    “是啊。”他勾起嘴角,邪邪的笑。
    看来她对他知道的不少嘛。
    “你还有脸说是。”秦雪彦拍了拍手,满眼的恨铁不成钢,“现在经济有多不景气你知道吗?你不好好工作,万一娶不着老婆,后继无人,到时候你该哭了。”
    严修念嘴角一直带着笑,很享受这样被人唠叨的感觉,长那么大似乎没有人这样替他想过呢!
    “还有呢!”他心情大好地问道。
    “还有?我想想。”秦雪彦想了想长篇大论后面的说辞,“还有你没有孩子,就会孤独终老啊,万一你正一个人过着落魄的老年时,突然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到时候你各种花不完钱,直到死了,钱还在,这样多惨啊!”
    严修念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女人的脑洞还真是大,犹如滔滔江水奔腾不绝啊!
    “笑什么笑啊,我这都是在替你着想,你看你,比我大了不少岁吧!还不好好工作,我看你将来怎么办。”秦雪彦一本正经,说得口干舌燥。
    他点了点头,“有道理,可是我现在确实没事啊,珠宝店有人在打理,上一季的衣服还在大卖,现在想下一季的衣服为时尚早。”
    “那不如,我们来商量一件事吧。”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还没等他拒绝,她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边,“严少,严大少,严帅哥,我问你个事。”
    此人一变狗腿,准有事相求,严修念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说吧,还拐什么弯子。”
    秦雪彦笑的奸诈,“反正你也闲着,不如告诉我你那批货到底去哪儿了?或者告诉我,那批货还在不在你手里,还是转手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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