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圈子有多难往上爬,一夜成名有多不可能,转行的转行,当老师的当老师。
    真正继承老爷子衣钵而且发扬光大的,其实很少。
    “您也别这么说啊。”江烟止温和了语气道:“回头等小绝快毕业了,我让他考您的研究生,跟着您学呗——他肯定比我出息,不会让您多白几根头发。”
    老头儿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半个小时之后,严思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出来,白凭凑过去递了杯热水,小心地问道:“您住的哪个酒店?我等会派人开车送您过去。”
    严教授没回答,而是看向他们两个人,不紧不慢道:“都是时戏院的?”
    戚麟在外头等得时候,已经听了白凭科普完当年老爷子的各种事迹,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老爷子在长椅上缓缓坐了下来,握着拐杖慢慢道:“你们两的事儿,爸妈都知道吗。”
    江绝点了点头,戚麟摇了摇头。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戚麟看了眼江绝,坦白道:“她以前一直念叨,要怎么教孙女念医学生。”
    他不知道该怎样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江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变了一下。
    严思也没评价这件事情,只看了眼旁边罚站似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哪的白凭,又看向这两个年轻人道:“是谈着玩玩,还是打算结婚?”
    国内还没有开放这个法案,但去国外领证甚至生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江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才刚刚二十岁。
    婚姻这个词,确实有些太遥远了。
    严思眯着眼看着他们,大概是由于苍老的缘故,连眼珠都有些浑浊。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他反问道:“没有规划,没有想法,就……顺其自然?”
    戚麟下意识地想替江绝挡住这么尖锐的问题,却感觉无法顺着话再往下说。
    “还早呢。”白凭试图开口圆场:“结婚这么久远的事情……”
    老爷子只扫了他一眼,后者就立刻闭嘴了。
    当年他们两分分合合举棋不定,要不是靠这老教授的一句点拨,白凭也不会突然醒悟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这严教授,可能现在根本就没有江绝的出现——白凭会继续如同浪子般拍着电影酗酒抽烟,江烟止可能也迷失着在名利场里沉浮了。
    “不想当然轻松,现在也没有出什么事。”
    严思任由拐杖支撑着自己,喘了口气缓缓道:“可真的出了意外,到时候再做决定,可能就来不及了。”
    他抬起头,看向这两个瘦削高挑的年轻人:“活明白一点,总归是件好事情。”
    戚麟开口想说句什么,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陪着白凭把他送了下去。
    2
    第五天的时候,又有令人意外的客人带着孩子过来探访。
    白凭的老友柳宏骏带着儿子过来探病,身后还跟了个魏风。
    戚麟在看到柳恣的时候愣了一下,看向柳宏骏道:“您不是说……您儿子快本科毕业了吗?”
    怎么牵了个小孩儿就过来了?
    柳宏骏牵着的那个孩子满十岁才三四个月,明明是还童稚懵懂的年纪,却有种奇异的清冷气质。
    他双眸通透澄净,半长的头发被亲爹扎了个小啾啾,虽然不爱说话xing子内向,和人对视时目光却颇为灵秀。
    “已经毕业了,”柳宏骏认识这个上次在雪茄室里见过的孩子,拍了拍他的肩道:“本来想让他考个cat,结果年纪不够不能报名,再扔国外去读个研吧。”
    “爸爸,”柳恣小声道:“你不能当着我的面用扔这个字。”
    “送——是送,”柳宏骏矫正道:“说顺嘴了。”
    白凭俯身捏了捏他白里透红的小脸,笑道:“谢谢你来看我和江阿姨,回头来我们家吃饭啊。”
    柳恣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声道:“下次也有草莓蛋挞吃吗?”
    “你已经十岁了,别光惦记着吃,”柳宏骏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去陪你江姨说说话吧。”
    等柳恣进去吃点心聊天了,他才和魏风他们坐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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