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都在熟悉场地里其他的环境。
    道具的重量和手感,布景的空间和距离,还有不同机位会从什么方向过来,打光的方式以及强度,以及充当龙头的一个绿球。
    江绝坐在他的旁边,看着戚麟若有所思的抚摸着那个贴着小红片的绿球。
    “你在抱着我的本体。”他一本正经道:“我的脑袋摸起来舒服吗。”
    戚麟一脸复杂地搓着这个球的绒布表面:“我真的要跟这玩意儿对戏吗。”
    “你看见后面这块墙了吗。”江绝思索道:“你要脑补我变成了鲜血淋漓的龙,在天空中挣扎着想要飞起来。”
    然而绿幕上什么都没有,而且也不可能帮忙涂鸦标记一下。
    “完全——完全都要靠我自己发挥吗。”戚麟揉着那颗球道:“我们是不是该找点什么方法确认下飞的位置?”
    如果是经验老到的演员,哪怕对着一头驴都能演出一场和爱人的生离死别。
    可现在对戏的背景和对象是完全不存在的,虽然表情和肢体动作很好伪装,可其实也非常容易演砸——因为眼睛的焦点很容易就找丢了。
    哪怕特效团队能做出很好的效果来,演员完全是内心一片茫然的情况下对戏的话,很多微动作都会暴露脱戏感。
    江绝突然想到了他在拍《龙血玺》时,台上台下的那些场景。
    他起身去找了根还算干净的拖把,然后举到了戚麟的面前。
    “你想象一下,这是我。”他摇晃着拖把上垂下来的布条,自己也开始幻想这是龙摆动的长须。
    “我们现在开始对戏吗?”戚麟站起身来,眼神开始有变化。
    “我来陪你熟悉轨迹。”江绝如舞龙的缦布下藏着的那个人,开始扬起拖把在他的身边周转。
    在剧情中,被解除封印的云烨直接强行运力想要以雏龙的身份逃遁,可没有飞多高就重重地坠落下来,再次被玄幽医治创口,帮助他暂时恢复chéng rén形。
    “三,二,一——”
    拖把在戚麟的手下骤然间动了起来,很快被高高举起,开始在空中飞出并不连贯的波浪轨迹,犹如暴雨中摇摆来去的风筝一样。
    玄幽手里的yào膏还没有涂完,惊诧的坐在原地,伸手想要挽留那条淋漓着鲜血的雏龙,却只能昂着头看它拼了命的想要飞离这里——再在空中惶然坠落。
    当它终于失去力气,跌跌撞撞落下的那一刻,玄幽本能地冲过去想要接住他,紧接着一人一龙因坠落的冲击力被猛地拍到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
    “起——!”江绝喝道。
    玄幽顾不上自己被蹭伤的手臂,翻滚中努力地试图保持平衡,第一时间站了起来,露出惊慌的神情,看着龙身和自己双手间不断涌出的污浊的血。
    他着急而短促的念着咒语,用手心的光芒极力的想要愈合雏龙的伤势,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腐烂生脓的一个又一个创口,连念咒的声音都随之颤抖结巴。
    下一秒,那条雏龙的眼睛里暴露出戾气和凶恶,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它因为疼痛和恨意早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别动——你别动啊!”玄幽手中的光芒不稳,伸手试图抱着固定好它,却被动作溅上一脸的脓血,连眼睛都颇有些睁不开。
    那雏龙猛地往前一跃,再度摔倒在地上,几乎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它在这几百年里连视为最高尊严的龙角都被顽劣的仙人折断,灵力早已枯涸的所剩无几。
    江绝把地上的拖把往旁边一放,伸手把跌坐在地上的戚麟捞了起来。
    戚麟在起身的时候,身上的白t恤已经被蹭了好些个灰尘印,人也跟着打了个喷嚏。
    两人互相帮忙拍着身上的脏灰,一扭头发现清洁工阿姨一脸僵硬的看着他们。
    在她的视角里,有个小伙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抱着个拖把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念念有词。
    戚麟脸上一臊,露出颇为尴尬的笑容来。
    江绝没有怎么在意他人的眼光,毕竟比这羞耻的多的事情他以前也表演过,只帮忙拍着他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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