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距离分开,各自拖各自的箱子,哪怕在候机室里也不会依偎在一起,重新做回克制而友好的朋友。
    三天已经结束了。
    白凭和江隼在等待着他们。
    江绝把行李箱jiāo给了助理,自己径直去了白鸾城内。
    还有三个小时,等天黑了之后,就要开始拍龙祝之吻了。
    他重新坐回梳妆镜前,开始解决发套之类的各种事情。
    正在画眼影的时候,江烟止拎着一个玩偶似的东西出现了。
    “看看这个。”她把怀里的东西举了起来。
    这玩意儿甚至称不上玩偶——它就是绿色的一个梯形状棉桶,上面贴了几个亮片。
    “这个是……”江绝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是你今天的对戏对象。”江烟止笑的颇为幸灾乐祸:“这就是天龙呀,要摸摸龙头吗?”
    江绝深呼吸了一刻,伸手摸了一下这绿棉桶。
    死气沉沉的,连眼睛都没有画。
    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到了电影屏幕上,它将是有鳞片有长角的苍龙,从云端盘旋而下,最终被他捧着的那一方龙血玺召出真身。
    它会是圣洁的,威严的,神秘而带着奇幻的美。
    在美术师的设计里,连一口獠牙都会bi真到想让人躲避。
    问题在于,单纯目前而言,这龙头就是根绿木头似的东西。
    “我尽力。”他摸着那道具,颇有些找不到感觉。
    江烟止在今晚只用扮演一个匆匆赶来的旁观者,连台词都没有两句,更不用对着绿幕找感觉。
    她提前踩过点,此刻坐在旁边笑的颇为玩味:“而且旁边会有大鼓风机。”
    江绝摸道具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向她道:“几台?”
    “三台。”江烟止半开玩笑的补充道:“你得站在一堆镜头和鼓风机的中间,就别想着借助环境入戏了。”
    他从前在话剧舞台上学的那些,此刻确实作用不大。
    江绝知道这是亲妈在打预防针,可真的等服装化妆全部搞定去了片场之后,才明白这件事有多麻烦。
    整个祝龙台被设计成海螺状回旋上升的结构,镜头会在黑夜里拍摄,不仅有上千根明烛熠熠闪耀,还会有上千人的丝竹筝鼓在同一时刻共鸣。
    可问题在于,在实际拍摄中,无论是一圈圈下跪叩首百姓的高呼声,还是远处完全是当个布景的丝竹班子发出的声响,都会消失在鼓风机强有力的噪音里。
    江绝要穿着宽大的长袍迎风而立,长发蟒袍都被真龙降临的狂风吹得不断摇曳。
    然而龙是假的,云也没有,一切都只能靠脑补。
    丞相大人站在高台上静默着找了一会儿感觉,然后发现完全没有感觉。
    远处江隼正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个拿着高杆的道具师。
    那杆子起码得有四五米长,上面粘了个绿色的小球。
    “这个就是天上龙在飞舞盘旋的目光指引,”江隼在台下大声道:“目光要跟着它走!”
    江绝注视着那个在高处晃来晃去的小绿球,深呼吸着点了点头。
    2
    天气一冷下来,风就跟在冰河里浸过一样,吹得人想打个冷颤。
    伴随着夜色西沉,一波又一波的群众人员换好了戏服,开始缓慢又混乱地在台下等候。
    江绝一个人站在高台上,身旁还有摄影机的滑行轨和鼓风机,厚重繁复的长袍似乎并不保暖。
    他甚至在九月份就穿了秋衣秋裤,就差再贴两片暖宝宝了。
    高台上虽然时常有大风,但不一定能听话地按照导演想要的方向吹,一台鼓风机放在最高处吹他,两台鼓风机放在中心点吹台下跪着的人,一但启动就跟装修现场似的,吵得人连自己说话都未必能听清楚。
    台下的人其实还好,可江绝是要同时关注远景里信号灯的提示,以及那小绿球由近到远的飞舞,在噪音正中心完成表演。
    光是等台下人全部到齐就位,再等副导演扯着大喇叭把戏讲一遍,江绝就已经冻的两脚发麻了。
    “先拍一条过一遍!”江隼拿着话筒道:“a区b区准备!”
    江绝伸出手接过道具师的那方龙血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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