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走,只偏了偏头,第一次用眼神赶客。
    弟弟的眼神里有质问与烦躁,皱了眉显然有兴师问罪的意味。
    姐姐却更放松了一些,大有你能把老娘怎样的状态。
    她见那弟弟僵在那里还不肯走,眼神微妙的流转了一下。
    在转眸的这一瞬间里,她看向穆尽时是笑意盈盈又礼貌客气的。
    但伴随着眼眸再次转向窗外杵在那的弟弟,眼神就显然流露出不悦来。
    走,别呆这儿,该干嘛干嘛去。
    这么一个简单的对戏,他们拍了整整一下午。
    倒不是有笑场或者能力不足的问题——
    弟弟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而男女主的jiāo谈有接近十分钟左右。
    他们就像在扮演不同平行世界的旅人,要把同一个情况和对话用各种方式诠释出来,为剪辑师积累足够充沛的素材。
    就连戚麟也尝试了质问、愠怒、失望的各种眼神,以及不同转身和停顿的方式。
    与江烟止对戏的时候,最大的感觉是信息量的不对等。
    这种东西是学校里还没来得及教,也可能永远不会教的。
    他们手里拿的是同样的一份剧本,看到的故事也都是同一个版本的。
    可每次戚麟看向橱窗里的那个姐姐时,就能从她的细微神情里读出各种情绪和故事出来。
    她只是夹着半支烟,闲散又冷淡的坐在那里,哪怕一句话不说,都让人觉得这个女人是充满故事的。
    而穆尽扮演着一个准备说谎的人鱼,也在不断回避着她的眼神,又或者露出客套的假笑出来。
    和这两个似乎天然生活在剧本世界里的人相比,自己真的好像只是个来念台词的演员,只能不断地试图融入进去,寻找挖掘更深层次的故事和感觉。
    场记板啪的一打,各处的灯光高高举起或放下,戚麟要看向江烟止,同时也看向她身后的摄像大哥和摄影机。
    ——不得不说控制好视线不下意识的瞟偏,都真的颇需要一些功夫。
    由于镜头的变化,有时候他们两人都在对摄影机空演,还要假装是在和zhēn rén对眼神戏。
    导演坐在监控前看调度和效果,几个副导演反复更改调度着群演和道具,各个都忙的满头大汗。
    好在这一场戏拍完之后,他暂时可以休息几天,酒店也离这儿不远。
    与此同时,江绝已经进spf近十天了。
    在全民偶像的热潮里,几乎每家娱乐公司都在不断地培养新人,用分级淘汰制度不断筛选新人——这种考评比给皇帝挑小老婆还要来的苛刻。
    不仅要定时考评身材、唱功、舞蹈等等,学习量大的不亚于高三赴考。
    起码高三不用练功唱歌到凌晨三点,然后瘫地板上睡一小会儿再爬起来练。
    几乎每个练功房里都列着练习生的队列,木地板被跃动的鞋子踩的噶叽乱响。
    江绝作为话剧演员,个人歌和群体合唱都排练过了很多次,但跳舞这种事还真是没多少基础。
    公司由于和魏总相当jiāo好,特意给他安排了单独的两个老师,又允许他和其他练习生呆在一起,来观察底层新人的生活状态。
    《星途》里的越羽要处理好三个身份的形象与行为落差,还要表现偶像在舞台上璀璨又动人夺目的一面。
    上午练唱歌,下午学跳舞,晚上就真的只有力气瘫着了。
    “四二三四——保持微笑!动作跟着我继续做!”
    江绝平日里跑个五公里八公里都还算轻松,自以为跟着练这些没什么问题,可当他真的连唱带跳练半个小时,简直快背过气去。
    “二二三四——转头!抬腿!速度慢了!”
    他不肯在老师面前示弱,一边摆胯提腰摇摆肩膀,一边笑容满面的保持唱歌,越唱越觉得供氧不足,差点跟拉风箱似的岔过气去。
    怎么会——这么难?!
    当天晚上,两个人各自窝在酒店和单人宿舍里,非常默契的同时给对方打了个视频电话。
    “江绝?”戚麟刚泡完浴缸出来,擦着头发神光焕发:“你在spf感觉怎么样?”
    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
    “咦这么安静,”戚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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