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僵缓缓地扭过身子,面对着应采,依旧发出一阵阵的低嚎,然后朝着应采走去。
    “不好!应采有危险。”我心想道。
    我急忙提起斩孽剑朝着铁僵刺去,但是这次铁僵的皮肤越来越坚硬,斩孽剑根本不能刺入她一毫。
    应采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看着一步步朝她逼近的铁僵,原本的希望破碎,脸上只留下了惊愕的神情。
    “姐姐.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应采看着铁僵低声道。
    但是铁僵却没有一丁点反应,依旧跨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朝着应采逼近。
    唰!
    我朝着铁僵撕裂的嘴部刺去。
    咚。
    下颚被斩孽剑砍掉,滚落掉在地上。
    铁僵只剩下上颌,脸只剩下了一半,场景十分的诡异。
    应采被这恐怖的场景吓了一条,脸唰的一下变的煞白无比。
    铁僵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并没有搭理我,也没有朝我反击,而是继续朝着应采走去,仿佛应采刚才的行为激怒她了。
    我竭尽全力的劈砍着铁僵,但是她的皮肤如钢铁一般,我每一次的进攻都是徒劳的。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铁僵一步步的逼近应采,不能阻止他一点。
    应采看着逼近的铁僵,一股死亡气息从僵尸身上传来,应采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咚。
    当铁僵快要接近应采的时候。
    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朝着我轻轻地扇了一巴掌,我下意识地将斩孽剑一横,挡在胸前,抵挡住了铁僵的攻击。
    然后斩孽剑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我直接击飞,撞在身后的墙上。
    “好大的力量。”我恐惧的望着铁僵。
    应采的身躯被铁僵的身躯完全笼罩,瘫坐在地上哽咽道,只见铁僵缓缓地抬起双手。
    唰!
    铁僵朝着应采扇了过去,我只感觉面前一阵阴风呼啸而过。
    我调动全身的力量想要冲到应采面前替她挡下这一击,但是发现刚刚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站也站不起来,我的内心略过了一丝绝望。
    “姐姐.我是应采啊。”应采低声抽泣着。
    “嗯?”铁僵突然凝滞住了,刚刚朝着应采扇出去的巴掌停滞在半空中。
    “你忘记我们约定好要相依为命了吗?我说我要好好学习蛊术以后保护你,你说你要赚钱以后撑起我们的家,不再受别人欺负,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应采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
    我勉强站了起来,扶着客栈的桌子朝着应采挪去。
    铁僵的脸上居然流下了两行清澈眼泪。
    吧嗒一声。
    滴落在地上。
    我看到铁僵的獠牙慢慢的缩了回去,铁青色的脸也恢复了正常,原本消失的瞳孔现在也恢复了,变成了一具死尸,倒在了应采身旁。
    应采被倒下的尸体吓了一跳,脸上充满了惊讶。
    “怎么回事?”应采看着我问道。
    “应该是你的话打动了她吧。”我猜测到。
    “姐姐,我带你回家。”应采抱着躺在一旁的僵尸痛哭道。
    看着铁僵彻底的倒下了,我也舒了一口气。
    我浑身没有一丁点的力气,疲惫地躺在客栈的地上。
    “你说你会蛊术?”我突然问道。
    “嗯.我会一点皮毛之术,我们家世代都养蛊。”应采回答道。
    “太好了。”听到应采的回答我心中暗喜道。
    我好像看到了治好我眼睛的希望,原本身上的疲惫感瞬间消失了。
    “你说你要去苗疆?”应采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嗯.是啊。”我说道。
    “太好了,我可以帮你带路啊!”应采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但是你可不可以帮忙我把姐姐带回去。”应采不好意思的请求道。
    “没问题。”看到应采羞涩的样子,我觉得有一丝可爱。
    “先休息吧,明天把这收拾一下我们就离开。”我指着客栈内的一地尸体说道。、
    我回到了我的房间,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渐渐地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太阳挂在天上,没有一点云朵遮盖,我被楼下嘈杂的声音吵醒。
    我走下楼发现原本横在大堂内的尸体已经被搬走,应采已经将早饭做好。
    “我做了早饭,先吃点吧。”应采笑着对我说道。
    一天一夜没吃饭,我也确实饿了,我草草吃了两口饭就去将楼上的毯子抽下来,将应采姐姐的尸体包裹在里面。
    “一会放火把这里烧了,省的留下痕迹。”我用力将包裹捆扎实。
    铁僵杀死白当和元老板的手段太过凶残,千万不能被外界发现,要不然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恐慌。
    应采有一丝不愿意,毕竟纵火违法,但是将痕迹都销毁,不被别人发现昨晚的事情,只能这样做。
    我将包裹背在我的身上,然后放了一把大火把客栈烧了。
    我望着身后客栈燃烧着熊熊大火,转身和应采背着尸体朝着车站走去。
    为了防止出差错,我在城里买了个编织布袋将尸体塞了进去,密封的严严实实的。
    我和应采在车站内买了两张去贵州的长途车票,据应采所说,她家所在的村子在贵州境内的一座偏僻大山之中,村子中没有通车,我们两个只有在到达贵州之后然后徒步进入村中。
    我和应采上了长途车,将包裹放在了座位下面,车上还是和上一次一样的嘈杂,形形色色的人在大声的交谈着。
    我坐在车上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不在理会周边的嘈杂。
    不一会客车缓缓地驶出了车站,经过了一路颠簸,终于进入了通往贵州的高速。
    应采显然有些兴奋,一路上兴奋地和我交谈着,对一路上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年轻真好。”我看着一脸兴奋地应采心想。
    客车在路上行驶了一天就到达了贵州境内,我和应采在一个大城市的车站下了车,偌大的车站充满了人,拥挤的让我有点难以呼吸,整个城市内到处充斥这像新苑小区那样的高楼,巨大的陌生感从我下车的那一刹那扑面而来。
    应采带着我出了车站找了一辆黄包车,他们用方言随意的交流两句,我并没有听懂,然后应采就拉着我坐上了车。
    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也逐渐变成了乡间的小茅屋,嘈杂的鸣笛声也被一阵阵鸟啼取代。
    黄包车在乡间的土路上颠簸着,司机热情的用方言和应采聊着天,让我这异乡人也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颠簸了有大半个时辰,黄包车在一片竹林前停下。
    “只能到这里了。”司机扭头示意了一下我们。
    “接下来就只能步行了。”应采对我说:“我的村子很小,很封闭,外人不愿意进入。接下来,还有两天的路程。”
    “这么远.”
    我轻吸一口凉气,不过山路难走,两天的路程,直线距离还不到一百公里。
    一百公里的话,应采的村子,还没有到苗疆的腹地,还在外围。
    第308章 赶蜂人
    苗疆的范围极大,只有腹地才是荒蛮的原始丛林,这里居住着滇、黔、湘、桂四省的苗民,虽然都是苗民,但是细分起来,不下数百种之多,苗民只不过是一个统称而已。
    有养蛊习俗的苗民就更少了,而且都生活在崇山峻岭的苗疆腹地,人数稀少,就算是刻意去找,也是可遇不可求。
    我的眼睛被毒瞎,想要找到蛊师治疗,本来就是一件成功率很低的事情,就算是找到了养蛊的苗寨,我也未必能够找到有手段的蛊师。
    但我也不是无的放矢,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在苗疆乱闯。
    我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如果说有一个人能救我,那么只有一个人——玉玲珑。
    之前在通玄湖道门大会上,我跟玉玲珑有一面之缘,虽然说交过手,但我也算是帮过她,跟她有几分交情。
    听说在通玄湖大会之后,玉玲珑就回到了苗疆。
    她在苗疆是有名的蛊师,我问应采,有没有听说过玉玲珑。
    应采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我的寨子虽然祖祖辈辈都养蛊,但是我不是蛊师,只是懂一点皮毛而已。可是,寨里的阿达一定知道。”
    “阿达?”我一脸茫然。
    应采顿时笑了起来:“阿达就是老婆婆的意思,她是寨里最德高望重的人,也是村里唯一的蛊师。”
    应采说的很认真,我的心情也是微微一松。
    看来我的运气还真不错,本来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我和应采带着她姐姐的尸体走了一天的山路,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叫做“梨花”的小村。
    由于没有进入到苗疆腹地,这个村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原始,村里的人也不是住在吊脚楼上,而是水泥砖瓦房。
    这个村子很漂亮,漫山遍野都开满洁白的梨花,到处都弥漫着醉人的芬芳,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村旁潺潺流过,梨花瓣铺满了整个溪面,美不胜收,简直是人间仙境一般。
    我是一个保安,手里没什么钱,很少出门,见识很浅,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整个人都呆住了。
    应采见我一脸呆样,纤细白皙的手指遮着嘴唇,吃吃笑着:“漂亮吧!我的寨子比这里还漂亮!”
    “也只有这么美丽的地方,才能出你这种美丽的姑娘。”进村的山路上,有几个背着竹篓,穿着苗家服饰的年轻姑娘走过,个个都是年轻漂亮,美丽的不可方物,让我不由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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