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书房的装潢时,却忍不住认真地讲解,连木头的纹理都要仔细提到。
    夏庭晚那时候听着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苏言就住口不说了。
    他后来也对苏言的书房提不起什么兴趣,那里似乎太过于优雅老派,每一处细节都细致得让他放松不下来。
    但是他也挺烦人的。
    兴致来了时,会在苏言工作时赤luoluo地窜进去,大喇喇地敞开双腿坐在奢侈的红木办公桌上,把那些看不懂的文件和资料都压在光着的屁股底下,不让苏言继续。
    他肆意地飞进他自己也不熟知的天地,破坏着某一种更高阶层的考究和秩序。
    做一个可恶却美丽的小混蛋时,他感到奇异的快乐。
    因为知道自己永远会被原谅,会被苏言搂在怀里,温柔地抓捕。
    ……
    人的思绪有时候竟是那么的无法自控,电光火石之间,那些记忆里的画面像是镀着一层柔软的暖光,在脑中转了几个来回,让人想永远待在那里,不要回到现实。
    夏庭晚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
    他努力想要自己保持冷静,可是掉头往楼下走的时候,心却还是越来越往下沉。
    走到一楼时,才看到容姨正在大厅站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脸色太苍白了,容姨的神情显得很忧虑。
    夏庭晚张了张嘴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意义不明的咕哝,调整了一下才声音沙哑地说道:“容姨……苏言呢?他去哪了?”
    “小夏,你先喝口水。”
    一贯沉稳平和的容姨有些惊慌,倒了杯温水递给夏庭晚。
    她看着夏庭晚握着杯子,却一口也不肯喝,脸上不由露出了无比为难的神情。
    她迟疑了一会儿,轻声说:“先生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如果没问题的话,他会回来的,请你等他。”
    “他去哪了?”
    夏庭晚摇了摇头,再次问了一模一样的四个字。
    他的神情,执拗到近乎有点可怕。
    容姨低下头,她对着夏庭晚歉意地鞠了个躬,然后沉默着闭紧了嘴巴。
    夏庭晚心里一片寒冷。
    他嘴角无意义地挑了一下,绕开了容姨继续往外走。
    一路上,他拽住每一个香山大宅中的佣人,一遍遍地问。
    “苏言去哪了?”
    苏言去哪了?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相似的,他们的答案完全一样,脸上有些惊慌、又有些无奈,最后只剩下无能为力的歉意。
    夏庭晚每问一次,眼里的绝望就又溢满一分。
    他的胸口里有种几乎无法克制的愤怒和狂躁,想要大声咆哮,可是却又无法释放。
    他踉跄着推开大门,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袍就走到院子里。
    刚刚落雪后的清晨寒风那么凛冽,可他却好像毫无知觉一般。
    他拉住正在车道上扫雪的佣人,嗓音已经沙哑到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苏言去哪了?”
    男佣人吓了一跳,使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还是一模一样的答案。
    苏言早就告诉了所有人该怎么回答他。
    “扑通”一声。
    夏庭晚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跪在了雪中。
    刺骨的寒意透过薄薄的睡衣窜进他的膝盖里,他冻得嘴唇泛白。
    容姨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不行,冲上来想把手里的大衣披在他身上拉他起来,却被夏庭晚狠狠地一把推开了。
    “滚!”
    嗓音在风中绝望地撕裂开来。
    他颤抖着身体想要攥住些什么,手无意识地在地上抓挠着。
    可是寒冷的雪却怎么抓也抓不住,都在他手中融化成冰冷的雪水。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浑身发抖,像是一只绝望的困兽,眼睛里泛起了赤红色,喊道:“你们知道苏言生病,知道他去哪里了。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你们早就知道了——对吧?”
    “可是你们谁也不告诉我。你们谁也不告诉我!”
    他抬起头,抓住容姨的手,无助哀求道:“求你了,告诉我吧——我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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