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替晋王爷打点好事务,亦时时待命,以备协同大理寺侦破此——”
    “你最好是。”泰王不想听他冠冕堂皇,径直打断他抬手一挥,示意差役放了裴钧。
    大理寺卿见亲王令下,座上的蔡延也未加阻止,便只好吩咐差役给裴钧解开镣铐。
    这时世宗阁数位亲王低声论过几句,泰王又向内阁诸官道:“此案令皇亲殒命,朝野震惊,绝不可草率收场。既这文牒之证,白纸黑字直指签发之人蔡沨,那内阁便即刻庭寄地方,勒令缉拿蔡沨归案罢。”
    说着,他与一座皇亲起了身来,看过蔡延一眼,低沉却威严道:“只望蔡太师此番,再莫寻人替儿子消灾了。”
    这一语既是告诫蔡沨此案必要从严,又是影shè蔡飏舞弊一案不清不楚,令蔡延立在堂上闻言,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晃,见世宗阁一众人等已起身要入宫商议晋王之死,便只能低声与在场诸官一同恭送他们离去。
    裴钧遥遥睨了蔡延一眼,由差役脱下镣铐,擦了把手背破皮的血,忽而逮住一旁的张三,就大步往大理寺外走去。
    张三心绪复杂,此时勉力要挣开他手,却只觉捏着他胳膊的力道出奇大,片刻已把他拽到了前庭。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沉喝:“裴子羽,你放开他!”
    裴钧回头,竟是张岭正疾步追出,不禁眉一挑,笑一声:“张大人方才一言不发、作壁上观,眼下倒是能发号施令了。”
    张岭不想同他纠缠,只冷脸立在石阶上再说一次:“你放开张三,不要将他牵扯进此事!”
    裴钧听言,扭头瞥了张三一眼,却见张三垂首沉默,面带隐怒。
    他想了想,再看向张岭道:“张大人恕罪。公事要紧,本院领阿三去晋王府还有要事,暂且就不能让他跟您回去跪祠堂了。您便先自个儿请好罢。”说完不等张岭再开口,他拉着张三就又往外走。
    张三这时要再回头看,却被裴钧一摁脑袋就带出了大理寺院门:
    “你马车呢?”
    张三鬼使神差看向自己停在街角的马车,待反应过来要回绝,却已经被裴钧揪着脖领拎上了车,还听裴钧自作主张对车夫道:
    “去晋王府。”
    马车即刻起行。张三终得以挣脱他,看向他的双目是全然的狐疑与防备,此时惊怒沉痛未散,待坐在他对面定了定神,才低声问:“真不是你杀了我师父?”
    裴钧挥开眼前一缕乱发,继而拾起袖口,拧眉擦着手背的伤,斜眼看向他:
    “你真见着你师父死了?”
    张三听言,目下红意愈浓,艰难点了点头。
    裴钧停了手里动作:“你亲眼所见?”
    张三薄唇一动,哑声道:“我亲手探了师父的脉,确凿没了。太医也验了,说师父已故。”
    说着,他眼里忽闪的亮点突然滑落颊边,叫裴钧得见此景,十分稀罕地怪了声:“哟,又哭了?”
    张三慌忙别过头,迅速擦了把眼睛,却未料裴钧竟忽然凑到他鼻尖,看入他眼里,得趣似地哼声一笑:
    “你这孩子如今大了,倒是越看越可爱了。”
    张三当即一把掀开他,正要开骂,却听他笑盈盈地接着叹:“多亏你师父教得好。”
    张三听言却冷言道:“我师父从前帮你、护你,虽不知为何,却每回都尽心尽力。如今师父去了,你却一点儿不悲,反倒还笑得出来……果真是个无心之人。”
    裴钧看了他一眼,倒不说破,只抽抽唇角,没答话。
    过了会儿,张三盯着他满是血痕的手背,似乎是想起什么,沉沉又道:“今早,李存志也死了,你可知道?”
    裴钧笑意一敛,轻息点头:“听说了。”
    张三的手指攥起膝头补褂的布料,久久之后,才慢慢放开:“监刑的人,是我。”
    裴钧眉心一沉,闻言瞥他一眼,立时联想到方才在大理寺挨的那拳和张三当时赤红的双眼,再想到适才追出正堂的张岭,不由恍然一悟,只觉气闷心胸,终吐出口浊气来:“原来如此……”
    这话一落,车内是长久的寂静。裴钧狼狈着一副形容,撩开帘子看向窗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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