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对梦中萨满的叫声,一时又觉得全然说不出像与不像了,再细想只觉头都要疼起来。
    姜越觉得他奇怪:“裴大人怎么了?为何要孤唤你名字?”
    裴钧这才回神,见身边姜越正目色清亮地审视着自己,心都一惊,只好一边同他往营地走,一边尴尬打起哈哈来:“啊,哈哈,那什么……臣方才是听啊,咦,臣这破名字怎么被王爷您玉口一叫就这么好听呢?哎!真真是悦耳灵动,闻之如沐春风。干脆呀,王爷以后就这么叫臣,叫裴大人可太见外了,您说是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拙劣捧杀叫姜越一时没能反应,还是片刻后才略觉好笑地就坡下驴道:“倒也是。”走了一会儿,仿佛是再三思量了,他又顺着裴钧话意说:“孤与裴大人也算少年相识,如今既已不计前嫌、暂结一党,确然也不必再见外,裴大人往后也叫‘姜越’就好,孤便与裴大人你我、姓名互称罢。”
    “使不得使不得。”裴钧连忙摆了摆还能动的右手,“君臣之礼岂可废?王爷能这么叫臣,臣可不能这么叫王爷,不然说出去又是一桩罪了,臣可担不起。”
    “那你就私下这么叫我。”姜越很快便捡了他话中的漏眼儿,仿似裴钧有罪他就挺开心,逮着他的胳膊又继续往前走,在林间月下盈盈笑起来,回头看来一眼,试了试:“裴钧?”
    裴钧无比心累地坚持:“王爷。”
    姜越纠正他:“你该叫我姜越。”
    “……”裴钧不吭声。他才不上这jiān贼的当呢,到时候治他个大不敬就有口难辩了。
    二人继续快步走着,姜越迟迟没听见裴钧的声音,有些不满地扭头看来,引裴钧连忙哎哎哎地强行装病:“受伤了受伤了,臣脑子不清醒了,咱们赶紧——”
    “不是说没大碍么。”姜越干脆停下来挡在他面前,抱了双臂看着他,再叫:“裴钧?”
    裴钧捂着胳膊心如死灰,左臂还抽着抽着疼,只想快些回去包扎止血睡上一觉,可眼看今日不顺了晋王爷的意他是回不去了,于是终于狠心一咬牙:
    “哎,姜越。咱赶紧回营罢。”
    这一刻,他几乎已经看见了日后御史台奏上御前的本子,上面大喇喇写着仨黑字儿和仨红字儿——
    “大不敬”,“杀无赦”。
    而他若担了这罪名,晋王爷该多开心哪。他眼见着姜越挑眉笑着再度踱来,扶住他继续往营中走回的一路上也没再提什么蔡氏承平的事儿,果真是心情极好,心里不免一路骂这jiān贼用心险恶专爱坑他,没骂上一会儿也从林中走出了,岂知刚一入营,却碰见了一个没想到的人。
    裴钧在眼神远远瞥见那人的同时,就立时一吓,赶忙机警地把受伤的胳膊藏在了姜越身后,更整个人都贴上姜越侧背,就像是躲起来。这惹姜越莫名其妙回头看着他,还没及说话,迎面而来的人已看见了他们,便快步上来以军姿向姜越抱拳跪下,铿锵有力道:
    “臣,前锋营步兵统领萧临,参见晋王爷!”
    姜越低头一看:“原来是萧小将军,快快请起。”在萧临起身时,他又回头对裴钧目露疑惑,显然全不明白裴钧是在怕什么。
    按说姓萧的不与他裴家是世jiāo么?怎么像是耗子见了猫?
    可裴钧现下正两眼盯着萧临,是暂时没工夫回应姜越的费解了。
    二人对面的萧临长身而立,一身军甲戎装英武非凡,这时谢了恩,杏目便看向了晋王身后的裴钧,在营地火把下微微眯了眯眼,刻意粗了嗓子道:“哟,这不是裴大人么。”
    任谁听来都是讽刺,可一贯伶牙俐齿的裴钧这时候却只规规矩矩、客客气气地向他点头:“历久未见,萧将军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
    可这句话却引萧临几可说是冷笑一声,只还碍于姜越在场,未有多言,仅仅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问姜越:“守军有报,说听见林中有猛兽嚎叫,臣正要带人去看看,王爷与裴大人没遇上什么罢?”
    姜越往裴钧面前更挡了一些,向他和善地微笑:“没有没有,萧将军挂怀了。”
    于是萧临再打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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