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耳朵才能捕捉到他微弱的呼喊,“我是‘五保户’,又不中用,又没脸……老也不死,老楼里连个电梯也没有,以后谁给我扛大米啊……你们干嘛要打他呀?”
    老人茫然地抬起头,像个笨拙的老母鸡,一边用自己挡着秘银子弹,一边喃喃地,不知道在问谁:“什么坏世道啊?”
    王泽赶过来:“燕队!没事吧?”
    “追……”燕秋山一撑地面,摔开的金属拐杖在不远处分解变形,化成了无数小零件,包裹支撑住了他的伤腿,“把那些放冷qiāng的王八蛋都抓回来,一个也不许放跑。”
    随后,燕秋山身上的金属扣又化为金线,里三层外三层地把知春娃娃捆成了个蚕茧,知春被捆得只有头能动,吃力地伸出个脑袋,无奈道:“秋山,我……”
    “闭嘴,”再温厚的好脾气也终于被激怒了,燕秋山粗暴地把知春娃娃推进外衣里,“我是风神一的负责人,蜃岛里我让你们都撤,你为什么不听?谁许你抗命的?你是古刀就有特权吗?我为什么非要用你保护?我还没成废人呢!”
    茫然的人们不再你推我搡,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着那举着棉大衣、站chéng rén盾的老人,还有那些绕着他走的秘银子弹。
    现场外勤们回过神来,极快地速度循着秘银子弹shè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外勤身上也配了秘银,并且多年来配合默契,进退都有章法,绝不会误伤自己人,混乱的群众们一安静下来,干扰立刻消失,第一批反击的秘银子弹很快命中了几个目标。
    忽然,王泽耳朵上的屏蔽器警报灯闪了几下:“燕队,我这有一副备用的屏蔽器,接着——咱们是不是留几个人继续发屏蔽器?回响音又来了。”
    燕秋山一皱眉,他的屏蔽器在混乱中掉了,金属系强归强,但会有点“钝”,对精神系的攻击最不敏感,有时候往往中招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可是这一次,在王泽出声示警的之前,燕秋山竟然已经先一步感觉到了回响音——因为这一次,扩散过来的回响音里掺杂了人耳能听见的乐声。
    那乐声有一点耳熟,宁静而温暖,将回响音里原本的怨恨和愤怒都冲淡了,甚至隐隐有压制的趋势。
    “这是总部的精神疏导曲,”知春忽然有些怀念地说,“可以解压,也可以治疗精神系伤害,本来是给大家的福利,可是没人用……还是当年我因为蜃岛里中的du,神志不清时,总部派人来拿这个给我听过,每次听完,都能从乱七八糟的噩梦里解脱出来,心里能平静很久。”
    还没来得及领到屏蔽器的人不由自主地停止了窃窃私语,被回响音波里的音乐安抚下来,乐声在安抚人们情绪的同时,就像一层底色,正好将回响音里原本隐形的负面精神渗透凸显了出来,这一次,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周围空气中有个恶du的挑唆声。
    片刻后,不知是谁带的头,零星几个人回到屏蔽器领取点,飞快地取了屏蔽器,又迅速撤离这个是非之地。接着,四散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回来——
    回响音的扩散范围越来越广,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回响音设备接入了各个阵眼。
    百代之后,一些特能人能量水平符合特能标准,却因为没有具体特能表现,无法被归类,在这些人里,有一多半是因为多方混血,血统太过庞杂稀薄的缘故,还有近四成是巫人族留下的后代。
    咒术已经失传大半,他们忘记了先祖的惨烈,成了庞大的异控局系统中螺丝钉似的小小后勤,过着边缘又不起眼的生活。此时忽然接到征召,头一次被外勤们众星捧月似的裹上前线,成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三千年前留下的古老朱雀图腾上,每一个阵眼都布下了回响音设备,一开始微弱的乐曲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纵然全世界都是蝼蚁,也没有一个巨人能在蝼蚁形成的浪潮中岿然不动。
    踏平九州的妖王不行,镇压群魔的人皇也不行……区区一个影族余孽,又算什么呢?
    赤渊上电闪雷鸣,秘银武器与能量屏蔽网暴风骤雨似的往下扫,异控局差不多把整个家底都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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