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按,那碗惹事的甜汤连汤再碗在桌上蹦了几下,洒了半碗。
    盛灵渊的脸色第一次撂了下来:“你讨打吗?”
    宣玑好一会没说话——嘴上没话,心里也没话,真赤渊没着,他心里的火山先连环bào发了一打。他捏着盛灵渊手腕的手指气得发抖,好一会,才四处搜罗出一小撮理智,勉强拼出一句人话。
    “陛下,您这一辈子,跟别人说过半句实话吗?”
    说完,觉得这话耳熟,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回想起巫人塚时,盛灵渊曾经为了引出阿洛津,随手拿宣玑钓鱼,宣玑被他算计得狼狈不堪,曾经说过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那时他迫不得已,为免腹背受敌,头一次跟陛下表明自己“赤渊守火人”的身份。
    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他俩谁也不认识谁的时候,时敌时友——友也是损友,随时互相坑来挡刀的。
    可是平州山林一叙之后,一切来了个急转弯,完全变成了对方碰破一层油皮都得心惊胆战。
    前后算起来,实在也差不了多少日子,比做梦转折还大。
    可这并不是一场梦。
    盛灵渊最先镇定下来,他连怒再火一起压了下去,陛下做事很少被情绪左右,向来最分得清“轻重缓急”。
    眼下的“重”和“急”,不是翻脸算账,是尽快让宣玑离开这种共感的状态。
    “明明是你先骗我的,怎么还恶人先告状?”盛灵渊精确地放松了紧绷的嘴角,故意把话音拖慢,同时,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宣玑握着他手腕的手心上,避免分神想其他任何事——才一会,宣玑手心已经布满了冷汗,“我骗你什么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现在朱雀血脉融合得不太好,有点不舒服?”
    “什么意思?”宣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什么叫你陪我一遭,从此往后,让我远走高飞?你给我说清楚。”
    然而这一次,他再也不能从盛灵渊识海中钓出有用的想法了,盛灵渊听完,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说:“你现在不冷静,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哎,别咬。”
    宣玑的牙关无意识地缩紧,咬了自己嘴角的嫩肉,盛灵渊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强行掰开一点:“朱雀血脉是我自己剖的,剖出去容易捡回来难,有这么一场也是该,你凑什么热闹?”
    他说着,似有意似无意地摩挲着宣玑的嘴唇,思绪轻飘飘地变了味道——有道是“食色,xing也”,这些人之本能的念头,虽然不大上得了台面,但用来转移注意力再好用也没有了。
    反正对于盛灵渊来说,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宣玑嘴唇上时,他可以把那张嘴里冒出来的任何人话都当耳边风。
    最重要的是,yu念跟恐惧、怒火有许多共通之处,都会加速心跳,让皮肤升温,混淆起来很容易。
    他把视线集中到一线,从宣玑嘴唇扫到居家服开得有些大的领口,随即,什么“赤渊”“丹离”“朱雀骨”的念头,都卷一卷丢在一边,他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宣玑的脊背。那人后背的衣服总是被翅膀撑破,翅膀收起的时候,则会露出结实光洁的背,行动时,能看见均匀的肌理牵扯着漂亮的骨……
    “叫我心疼死,你就高兴了?”
    宣玑正被心里一场急火烧得气急败坏,要zhà,引线几乎烧到了临界点,又骤然被共感拖进了一个新领域。
    盛灵渊虽然没动,但他心里的想法化作了无数看不见的手,仿佛已经钻进了宣玑的衣服。三千年前的混战年代礼乐崩坏,什么超出人想象力的事都有,天魔剑在的时候,盛灵渊顾忌共感背后的另一双眼睛,一般会为了剑灵避开这些场合,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上古魔头疯起来,什么都豁得出去,命都不要,何况是脸。
    宣玑算是领教了:“你他妈的……”
    亏他想得出来!
    不是,他伤成这样,居然还有这种心情,这是什么人渣天赋!
    盛灵渊用力在他嘴唇上按了一下:“怎么还学会出言不逊了,谁教你的?”
    他话音没落,宣玑眼前就一花,转眼被黑雾卷到了隔壁卧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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