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凡夫俗子连攒一局狼人杀都费劲。
    此时,宣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头有个巫人族。
    巫人族神秘、强大、一直避世不出,他们突然宣布投入人族阵营,相当于一根风向标。其他部族看见了,以为这帮巫人有什么内幕消息,连忙一窝蜂似的效仿,唯恐自己慢人一步,分不着羹。
    如果这都是丹离一手策划的,那这位老兄确实是个值得一嫖的大ip!
    “阿洛津继任以后呢,怎么就从同舟共济,变成同室cāo戈了?”
    盛灵渊闻声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天际,天边一颗流星粗鲁地撕开夜空,朝地平线砸了下去,他俩身后的场景再次碎了。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走投无路时候是患难兄弟,做大做强了,当然就得分出三六九等来,这是自然规律。
    巫人族的咒术神鬼莫测,让人畏惧,阿洛津又是个不受委屈不吃亏的臭脾气,虽然不拘小节,但看得出别人防他,当然就不会主动往上贴。
    他从小被族人宠坏了,一下背负起深仇与全族,差点被山大的压力压弯了背。偏偏他还倔强得很,不愿意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局促,每天强撑面子,久而久之,人也变得有些yin沉乖张起来,越发不好相处。
    至于人族,除了吃喝拉撒,独有的天赋大概就是告状和内斗了。
    有揣摩上意,往最歹du地方捅的yin状;有大呼小叫,恨不能一头磕死在皇上脚下的道德绑架状,还有“拉帮结伙、一拥而上”念经状——致力于把少主念得耳根生茧,以后提起“阿洛津”,他脑子里自动蹦出十大罪状。
    “陛下,巫人族是我臣属之邦,那阿洛津族长与您没尊没卑,直呼姓名,这不成体统!”
    盛灵渊从小就是个笑面虎,只不过那时候还不会收敛锋芒,做派十分强硬,听了这等无理取闹的状告,笑眯眯地表示,朕大名又不叫狗剩,还算能拿得出手,别人要是愿意叫,朕也答应。
    “巫人族长贪杯好色,酒后出言无状,唐突功臣!”
    贪杯就算了,还好色?少年天子听得眼角乱跳,掐着手指头数,也没弄明白自家“功臣”里谁有“色”这玩意,只好委婉地表示“受委屈的朕来安抚,但你们不要趁阿洛津喝多了就占他便宜”。
    “有一巫人少年用妖咒伤了郑大夫之子,那阿洛津族长非但不主持公道,还口出不逊!”
    盛灵渊表示此事严肃处理,然后把闯祸的熊孩子和熊孩子头头阿洛津一起抓来,一人打了十个手板。
    “陛下,那阿洛津不服军令,执意屠城!敌已投降,此举非但有伤天和,落下这样的名声,日后再战,对方必与我鱼死网破,得枉送多少将士的xing命啊陛下!”
    盛灵渊听见“屠城”两个字,终于从书简中抬起头,看着案前伏地不起的人族将领,他沉默了好一会:“把阿洛津叫回来。”
    人族将领以为这一回,被巫人蒙蔽的少主终于清醒了,满怀希望地抬起头。
    就听盛灵渊又说:“此事不要声张,对外……对外就说那守城的妖族诈降,预谋不轨,被阿洛津发现,以儆效尤吧。”
    人族将领的脸都绿了。
    “还有前来投诚的半妖,”少年天子心事重重地说,“朕应许过给他们庇佑,但……哪怕他们不被妖族接受,毕竟也有那边的血脉,他们要是来了,记着避着点,尤其别让巫人族看见。”
    告状的将领顿足捶胸,感觉少主是被巫咒迷了心窍,气成个球,鼓鼓地滚出去了。
    盛灵渊从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都得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强硬惯了,从来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此一开始,他并没有发现自己任xing的偏袒会激起什么反噬,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丹离警告过我两次。”盛灵渊望着青涩的自己,有些出神,“第一次,他说我给巫人族的太多了,我没听,第二次,他说阿洛津对妖族太过偏激,战时或许尚好,将来战事平定,必有祸端,我想,杀父之仇怎么能心平气和,还是没听。”
    “但是妖族其实不是一个族,”宣玑十分理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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