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饶命啊……妾身只是出于好心,给太子妃的弟弟送些点心,妾身也不知道那点心会造成这般后果啊,这主意还是旁人支给妾身的……”
    明芳姒被吵嚷的脑子生疼,闭了眼揉着额边的穴位,怒意四起:“颂婉!都给本宫拖下去,既然查不出来都杖毙了!”
    “皇后!”
    大殿之中威严男声传来,明黄色龙袍之上,金龙耀武扬威的勾着爪子。
    明芳姒揉着穴位的手微顿,还未起身行礼,颢景帝就已经面色冷凝,看着她目中无甚情谊。
    “事情都没查探清楚,皇后就这般作为,三两句就定人生死!皇后平日里就是这般执掌宫印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们暂时下线~
    大哥:我还会回来的!
    二哥:加一……
    五弟:我就不回来了,反正戏份本来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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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晋江首发(60)
    “陛下!”
    明芳姒端着那抹温婉的笑意, 那张脸颢景帝看过不下二十多年, 可是越看,心间越是不喜。
    如若不是这个毒妇,顾罹尘的娘亲也不会死去;对待这样的女人, 他还能忍了她睡在他榻边数十载, 已经是极致了。
    这么一想, 颢景帝心里头只觉得恶心。
    明芳姒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端庄态度, 身上淡淡的菊花香味萦绕在颢景帝的鼻尖:“臣妾也不愿这般心狠, 可实在是太子院子里不太干净。”
    “太子查不清楚自己院子里的事, 那便是太子的无能!”
    明芳姒闻言甚是惶恐,眼尾上了一层淡红, 说着说着竟然是要哭了去:“我可怜这些女子, 可谁可怜我的亲孙儿!璇清可是刚刚怀了渊儿的孩子,但是被这几人生生落掉了孩子。”
    颢景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妇人执着帕子掩泣, 这人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伪装的模样, 而这浩荡宫楼之中根本无人是真心关切他的。
    眸光越发的凌厉, 但颢景帝还是含笑伸出臂腕将明芳姒搂在怀中:“原是这般缘故,渊儿的孩儿居然就这么没了……但孩子还会有的……”
    明芳姒比的颢景帝矮了一个多头, 这会儿靠着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的男人,她的面上更是凄婉。
    地上跪着的人早就被捉了出去, 外头小雨淅淅沥沥,声儿都传到殿中。
    这会儿殿中空荡,空气中还缭绕着淡淡的花香。
    颢景帝闻着这味道,开口道:“现下早就过了菊花的光景, 皇后这处怎的还有苦菊香气?”
    明芳姒小声道:“臣妾在殿后独独开辟了个屋子,单独培育了晚菊,这会儿的确是比上京城别处的菊花开的还晚些……”
    “皇后怎的突然就爱了菊花,朕记得皇后早些年都是爱着牡丹姿色的……”
    颢景帝说话语气越发冷凝。
    明芳姒被问及这个问题,心头一颤,颢景帝向来喜怒无常,这点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很快将目中的诧异遮掩住,明芳姒将颢景帝拉到床榻边,在吩咐了宫人准备了洗漱之物后,细细道:“菊花花香淡雅,臣妾也是后来才发现的。”
    “哦?”
    颢景帝闭上了眼,享受着她的服侍:“各花入各眼,朕倒是觉得牡丹同皇后更配些……”
    言闭,外头忽得狂风大作。
    颢景帝瞧了眼闪烁的烛火,静静的嗅着这殿中的菊花香。
    宫殿之外,一棵百年老树在晚来的风雨之中折下了腰肢,生生的拦腰断去。
    哄响隔了老远都能清楚的传来,明芳姒吓得摊在榻上:“啊!”
    颢景帝伸手护着眼前被惊到了的妇人,传问道:“小喜子!刚刚是这么回事?”
    外头喜公公很快进来,端着浮尘,上头还被雨打湿了去:“回陛下,刚刚那轰响声是风雨吹断了老树,所幸并无大碍……”
    颢景帝摆摆手,小喜子应着手势退下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人只怎么就不懂……
    再低头看还在颤着身子的明芳姒,颢景帝闭了眼:“无事,早些睡吧……”
    外面雨疏风骤,雨打屋檐,喧嚣不绝于耳。
    一个时辰之后,入眠不久的林芳姒忽然从梦中惊醒。
    一股冷寒透着上好的锦被而来,刚刚的梦魇带来的惊吓,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颢景帝沉沉的鼾声还在她身侧。
    明芳姒尚在惶恐之中,还未见颢景帝刺利的目光之中毫无刚刚梦醒的惺忪之感:“皇后这是怎么了……”
    她侧头看去,不知床上的男人何时已经睁开了眼。
    “无事……只是梦魇了……”林芳姒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身子都汗湿了去,“天色还早,陛下快睡吧。”
    等到再次躺在床榻之上,明芳姒心尖还是颤栗着浓烈的焦作,心悸迟迟不肯散去,直到半刻钟过去,这才沉沉的入睡去。
    独留的幽暗烛火下,颢景帝眸光明亮,听着耳侧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中冷意四起。
    *
    是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番好不正常的大雨瓢泼而下。
    西区鸿官街,街头巷尾空无一人。
    正是万家入梦时,一众黑衣人马于雨夜悄然而至。
    手起刀落,刀刃之上很快就是红着血出来,又很快被雨水冲刷而去。
    本就是大雨滂沱,这点血色很快就混合着雨水浸染了林家的小院,最后氤氲散了个干净。
    地上横尸的林尚书,早就已经断了气。
    一只短箭刺入了他的心口。
    ……
    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赵耳訾恭敬的立在一旁,再看侯爷这般神色,想必是北渊那头又是催着侯爷回去了。
    说来也是罕见,侯爷去了北渊和崇朝交界线待了不过五年,就能从双方领军对阵到如今而过明面上两国还算是过得出的缓和关系,甚至崇朝这头还能微微压过北渊。
    外头大雨倾盆,轩窗半敞,靠窗的案几都被沾惹湿透。
    书房之中顾罹尘将手中的纸条引火烧尽,最后的光亮散去,他斜斜的靠着椅靠回首。
    顾罹尘面色冷凝,今日探子传来的消息着实不算是个好消息,北渊国那头居然派了人前来寻他。
    这个时候上京城暗处的水已经搅动起来了,按着北渊那头的信件,他其实也该是早些回去。
    但他心间一直飘散不去容舟的身影,上辈子他就是来迟一步让容舟遭了罪受,而这辈子好不容易同容舟走到快要结亲的这一步,若是直接是离开上京,也不知容舟该是作何想法……
    但北渊那头的各类事务又是耽误不得。
    顾罹尘陷入两难,窗外又是一鸽子扑棱着翅膀落至窗口,抖擞着湿漉漉的翅膀往里头蹦跶了几步。
    一旁的赵耳訾动作熟练的解下其腿边捆绑的信件,从里头抽取一纸条提给顾罹尘。
    “下手,御”
    这消息是从宫里来的,颢景帝自己可能都不知晓,他身边的老人吉公公已经是顾罹尘手中的人了。
    下手了……
    顾罹尘心间一阵愉悦。
    消息无误的话,林家此刻已经彻底的垮了。
    考虑到颢景帝这番动作,顾罹尘眸光微紧,又是将纸条在手中攥得紧紧的,宫里那位还是这般的手段,忍了皇后母族五年还是忍不住要对林家下手了,还用了御林军去围杀。
    不外乎想要借着平南王府的手去灭了林家……
    灭了林家,再把这个肮脏的崇朝国丢到他的手中。
    “按照计划准备下去,三日后我们出城。”
    赵耳訾心神一颤,反应过来后立刻激动的回道:“是!”
    前路现下已经明朗,又是想到什么,顾罹尘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有……等我们离了去安都的路,记得给华家兄弟支个消息。”
    若是他看的不错,这华家两兄弟现在估摸着肠子都悔青了,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容舟面前求原谅。
    也的亏是容舟单纯,知晓都东西不多,才没看出她那兄长们后悔和弥补。
    顾罹尘冷哼一声,俊朗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生生透着几缕冷酷的感觉。
    这会儿天色暗沉了下去,顾罹尘准备休憩的时候,赵耳訾禀报说侍郎穆道原来了,现在正等候在了他的正厅之中。
    朝堂反水一事同穆道原扯不开关系,顾罹尘烧毁了手中的纸条:“带进来……”
    ……
    一私服男子被带进了书房,换下了绣纹朝服,这位偏显阴鹜的中年人正是穆道原。
    “侯爷!”
    顾罹尘沉着脸道:“说吧,是怎么回事,为何弹劾林家的事会这么快的就爆了出来……”
    按着之前的计划,就算有了林家的把柄在手,他是要穆道原再等上一段时间,等到容舟的及笄礼结束了,容舟在此地了无牵挂以后在来搅乱崇朝朝堂的浑水。
    可是现在生生的早了一个多月。
    穆道原也是淡定,落了座以后就着新上的茶水慢慢讲来:“此事同华家二公子有关,他去求了右相,靠着他自己手上的证据,右相又联合了我想要一道将林家拉下水去。”
    “华容琅他有何证据?”顾罹尘眉峰突起。
    穆道原笑了:“这问题也是难解,华二公子不但有证据,有些东西还比我们手上的还要全一些;他靠着手上的东西,若是当真能把林尚书拉下来,那他所言的封官一事肯定是十拿九稳的。”
    顾罹尘目光沉沉:“他已经拉下来了……林崆雀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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