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小芝麻气道:“你问他问他!”
    小男孩低下头,躲在她妈妈后面不敢出来,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想必芝麻说的没错,小男孩确实做了这事。
    锦西也没想到,芝麻说的事比团子转述的还严重,幸好她平日经常给孩子灌输性教育,否则像芝麻这个年纪的孩子,若是不知道保护自己,连事情都不敢转述,只怕这事会不了了之,锦西不会知道的女儿经历过什么,而芝麻也会很快忘记,但有一天当她了解这一切的时候之前的记忆会转化为阴影,笼罩她多年。
    锦西正色看着那位妈妈,认真道:
    “我相信我的孩子不会胡说,我孩子还没上幼儿园,怕也编造不出这种谎言去诬陷你家孩子,不如问问你儿子这事是不是真的。”
    “我儿子懂什么?他才七岁!还是个孩子!他就是撩你女儿裙子又怎么了?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看你这个大人是不是有毛病?小孩子的玩笑也当真,你总不会认为我儿子看上女儿了吧?只是好笑,就你女儿这种货色,送给我们我们都不要!”
    锦西当下冷了脸。
    第49章
    “你嘴里有屎是吧?”
    “你……你胡说什么!”
    “嘴里要是没屎那就是脑子有病了。”
    男孩妈妈被她一骂, 脸气得通红, “你有病是吧?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我儿子才几岁?他一个孩子懂什么呀?明明就是开玩笑的话,你家孩子却当真了,要我说你这小孩懂的也太多了,现在谁家孩子懂这么多?明明是你们孩子打人不对,还想倒打一耙!你现在就陪我孩子去医院验伤,要是有问题你必须赔偿!”
    “打人不对,验伤可以, 但这事还得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
    “关于你孩子骚扰女孩子的事。”
    “什么骚扰!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我孩子才多大?他懂什么骚扰?”
    “还不够大?都知道撩女孩子的裙子了,知道骗女孩子去小树林,并且用糖来骗, 就证明他整件事有极强的目的性,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否则为什么他不在这里?还非要把我女儿骗去那边小树林?为什么不直接喊她过去,非要用糖?思来想去, 你儿子这么做有很大问题,你这个当妈的不重视就算了,还想以‘我儿子是小孩’不懂为理由把这件事揭过去,试问其他家长,这么做真的正常?”
    大部分家长目光闪烁都在想锦西说的话。
    很快, 锦西又道:“这不是可争论对错的事, 在孩子教育上哪怕出一点差错都会影响他的一生, 我孩子打人不对, 但你孩子这事可不是对不对能概括的,考虑到你孩子年纪小,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把话说的太难听,让他一辈子背着‘性骚扰’的标签,但请你好好教育,妥善处理,谢谢!别让他以后真的走上歪路。”
    锦西的话让大家再次陷入沉思,却也有家长不以为然在一旁说好话。
    “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家就一个小孩子。”
    “对啊,这是小孩子之间的恶作剧,再说了你们家孩子也没受到伤害反而是人家被你打了。”
    “就是啊,去警察局你们也占不了便宜,这一点孩子到底能懂什么呀?还性骚扰呢,天哪这个词是从哪冒出来的?伟伟是我女儿同班同学,平常在学校很乖的。”
    “就是啊,为什么孩子跟其他孩子玩的好好的,跟你孩子玩就出问题呢?”
    锦西冷声道:“那得问他自己了,为什么小小年纪要做这种事。”
    现场议论声很大,有人认为锦西行为不可取,这么点孩子就是简单的恶作剧,根本什么都不懂,另一些人确认为这不是简单的恶作剧,但为了小芝麻的声誉着想,要锦西大事化了道个歉就算了。
    “闹大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锦西看了眼小芝麻,她一直在思索怎么处理这件事才是真的对孩子好,息事宁人,让孩子默默消化忍受这件事?然后跟其他家长一样告诉孩子,这种事我们不能声张,必须要大事化了,否则说出去名声不好听?
    如果她灌输给孩子这样的观念,那孩子长大后就会认为这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遇到类似的伤害不该声张,不该把这事曝露在阳光下,可如果讨回公道用法律武器去维护权益,又势必会引发讨论,受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锦西没有类似的经验,不确定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她只是想告诉孩子,这不是值得羞耻的事,不是自己的错,受惩罚的应该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要求锦西息事宁人的群众越来越多,男孩的妈妈见状,在周围人的撺掇下继续说:
    “你看大家都说了,这点小男孩根本什么都不懂,那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你单独把这事拿出来说,就好像我儿子真的有什么似的,说起来你孩子打我孩子这个问题更大。”
    团子被她说的没办法,才道:
    “是他自己先拉扯芝麻的。”
    “对!是他先拉我的!他拽着我离开,我不想去就一直挣扎,然后他就要打我,哥哥来就帮我。”
    芝麻团子是龙凤胎,虽然在家里会吵闹,可都会一致对外,打架时一起冲上去,已经形成习惯。
    “反正你们二打一就是你们的错!”男孩妈妈愤怒道。
    “谁叫他撩我裙子,活该!”小芝麻也不是不厉害,气鼓鼓地说。
    “你闭嘴!”
    原本缩在妈妈身后的小男孩,因为母亲护着,眼里的害怕神色渐渐消失了,他受到母亲的鼓舞很快理直气壮起来,站出来道:
    “我妈说的对!我就是跟你们闹着玩,你以为谁稀罕你这种乡下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没结婚就生了你,你连爸爸都没有,就是个野种!”
    七岁的小孩已经懂很多事了,正如他已经懂得撩女孩裙子是不对的一样。
    锦西经常在这边玩,附近的居民见她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背地里都会议论。
    这一点她一直知道的,可她没想到这些人的嘴巴竟然会这么毒。
    难以想象这种人教出的后代会是什么样子。
    锦西的眸色渐渐冷了,再看那男孩时连一点顾虑都没有,原本她考虑到对方也是个孩子,如果男孩母亲能教育他,她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但显然双方争执不下已经没有意义,锦西立刻掏电话报了警,男孩妈妈显然没想到她会有大哥大,更没料到她敢把事情闹大,当下慌了神要阻止,可电话已经打了,警方很快过来,听了事情经过,这个民警很不以为然:
    “不就掀了下裙子吗?又没有实质性伤害,再说了,这么点小女孩又看不到什么,这个小男孩不是什么也没做吗?”
    锦西愤怒于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所以你认为他的行为没问题?一个七岁小孩已经会用棒棒糖哄小孩去边上的小树林,他想做什么还用我说?”
    “可他才七岁啊!他能懂什么呢?”民警一副无奈神色,仿佛觉得锦西在胡搅蛮缠,“小孩子的事不要放大了去看,就小孩子的玩笑而已,别太当真了。”
    “那你认为什么事需要当真?”
    “我就这样跟你说吧,我们天天处理那么多事情,你这么点事真的不值得浪费警力,我看你这个家长也太喜欢夸大了,就息事宁人算了,别胡搅蛮缠,就一个小孩,你说这样做有意思吗?”
    锦西冷笑:“有没有意思你不知道吗?”
    “我警告你好好说话!”
    “呦!可别把我吓着,这要不是认识的人,谁会这么偏向一边,我严重怀疑你跟这人认识。”
    这话说完,民警和男孩的妈妈脸色都显得不自然,那男孩爸爸很快赶过来,跟民警打了招呼,听闻事情经过,他愣了片刻,才对那民警道:“给你添麻烦了。”
    “就是小孩子之间开玩笑而已,我让这个女的别闹大,她非不听,你说一个外地人把事情闹大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男孩的父亲脸色有瞬间不自然。“回去吧!别跟人家吵架。”
    “回去什么呀!一点用都没有!你儿子被人这样欺负你就息事宁人算了?”
    “不然能怎么办?再说了,伟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错什么错!我儿子哪有一点错!”男孩妈妈受不了自己老公这样说话,当即怒道:“我看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哪有你这样说自家孩子的?明明是这家俩孩子没教养!大不了就去医院验伤,反正我医院有人,到时候验出来要他们赔钱给伟伟住院!”
    男孩父亲看向附近人群,一脸尴尬:“别嚷嚷了!还怕不够丢脸?”
    “我丢什么脸?我儿子没错我丢什么脸!”男孩妈妈很硬气。
    “那行吧。”锦西牵着俩个孩子,没打算多聊,只嗤笑道:“那咱们法庭上见。”
    “法庭上就法庭上,你吓唬我?当我是被吓大的?我就不信你能怎么着我!我老公可是建筑公司的高管!认识很多有名律师,我就不信你还能赢!”
    锦西听到这已经不气了,跟这种人争辩真的没太大意思,她打电话给公司律师叫他处理这件事,那边男孩的爸爸似乎想说和,可男孩的妈妈却不依不饶,自始至终不相信锦西真的敢去告她,虽然在看到锦西拿出大哥大以后,男孩妈妈的神色稍显缓和,却还是硬着认为自己孩子没错。
    锦西不想得理不饶人,也不想息事宁人,既然对方不愿意道歉,那就走法律程序。
    就在当下,秦宴开车赶来,他一过来,芝麻就跑到他脚边要他抱,秦宴自然而然抱起芝麻,又牵起团子的手,男孩爸爸见到他,脸色骤变,随即陪笑道:“秦总?”
    秦宴神色疏淡,应了声:“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男孩爸爸见状,干笑道:“您看就孩子们的一点小事,也没必要闹到法庭上去吧?可孩子妈妈却非要报警,我也在这劝着呢。”
    秦宴闻言,看向锦西,“既然报警处理,那一切就交给律师,咱们先回去。”
    锦西应了声,牵着团子的手往外走。
    男孩爸爸见状,神色紧张地追上来要说和,可锦西却打定主意要诉诸法律。
    “秦总,我孩子我回去会教育他的,请您高抬贵手,这事传出去对孩子的名声不好,孩子还小,总应该以管教为主。”
    他老婆却不乐意,在一旁直说:“你干什么呀!干嘛这样求着他们,告就告呗,咱们怕他们不成?”
    秦宴眼眸微敛,沉沉开口:“江主管。”
    “在呢。”
    “我这个人很尊重别人的意见,既然令夫人要法庭上见,那我必须满足你。”他语气冷淡,话说完只顾抱着孩子走了,留江主管站在那半晌回不过神。
    很快,他们消失在视野中,男孩妈妈至此都认为锦西只是说大话,不可能真的去告,再说了她儿子又没做什么,也不可能告的赢,明明这就是小孩子的玩笑,这个女人也太较真,弄不好,他们家孩子打自己孩子,还得向自己赔礼道歉。
    “老公,别怕!你不是认识很多公司老总吗?又认识那么多律师,大不了咱请个好律师!”
    男孩爸爸冷眼看她,怒道:“你懂什么?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他是喜宴地产的老总,我们公司都看他脸色吃饭,我他妈算的了什么呀,你让我拿什么去跟一个这种身家的人打官司?再说了!这事闹大你以为丢脸的是谁?还不是你儿子!”
    男孩妈妈一怔,不敢相信道:“喜宴地产的老总?怎么可能呢?”
    那女的不是个未婚女人吗?因为经常来小公园玩,大家都背后议论过她的私事,都知道她一个人带着一对龙凤胎,又是外地人,在这无依无靠的,怎么忽然冒出那么大的靠山?
    男孩爸爸想死的心都有了,打官司碰上顶级上司的老总,且对方明摆着不打算善了,且看那男孩的长相跟秦宴有几分相似,明显就是秦宴的儿子,外面都传秦宴单身,看来也不准确,秦宴明明就有孩子,且是两个!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女人好像还是五色鹿的老总,之前他在喜宴地产遇到过她去开会,真要是这两个结合在一起,那他这官司哪有赢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他工作难保!
    他老婆还嘟囔着:“我怎么知道这女人有靠山?再说了她说咱儿子性骚扰,这不是开玩笑嘛?就她那闺女,得了吧!我儿子怎么可能看上她!小孩子懂什么呀!”
    小孩子真的不懂吗?江主管不禁想到前几天幼儿园老师找他谈话,说是孩子在学校喜欢把手伸进女孩子的裙子里,当时老师以为孩子不懂事教训了一顿,谁知很快孩子又在学校摸女老师的腿,一次说是不懂事还能说得过去,可这都好几次了,一直这样就难免让人多想了。
    他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小男孩见他这样直往妈妈后面躲,男孩妈妈看不得丈夫这样对儿子,连连说:“别这样,会把孩子吓着的,孩子还小,懂什么!”
    “小什么小,这孩子不好好教,迟早被你毁了!”
    当晚,那主管托不少人找秦宴说情,都被秦宴拒绝了,事发当下他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事,是考虑到孩子在附近上幼稚园,传出去对孩子未必有好处,这年头国内的风气是这样,锦西处理问题难免理想主义,以眼下国内的环境,在大众面前吵吵这事,未必是好的选择,再说他秦宴要想处理一件事,还需要去法庭?他一向能玩阴的绝不来明的,背地里就能处理好的事,何必说的谁都知道?
    晚上,锦西给芝麻洗澡,团子也想洗,秦宴见状,等了水帮他戏。
    这是秦宴第一次帮孩子洗澡,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生怕自己的动作会伤害到孩子,孩子洗澡时需要什么,孩子喜欢什么样的洗澡玩具,孩子喜欢在洗澡时唱歌吗?秦宴一无所知,等团子脱了衣服进水里,秦宴忽而发现这孩子的身形都像他,他幼年便皮肤紧致双腿细长,团子也是如此。
    有些事真不用去验证,也可以轻易得知,秦宴拿着水瓢往团子身上淋水,团子当即叫出声说水太热了,锦西从屋里探出头:“孩子洗澡水要比大人冷一些。”
    “是吗?”
    秦宴很快加了冷水,果然,这次的水温更适合孩子,团子很快拿出一个鸭子玩具,又塞给秦宴一只小恐龙,俩人玩恐龙追鸭子的游戏,团子让这只小黄鸭坠入恐龙的梦里,与恐龙一起翻山越岭,最后关头用智慧救了小恐龙一名,俩人成为好朋友。
    秦宴惊讶于三岁孩子的语言组织能力,事实上团子日常里经常说英文,虽不是以英文为母语,却在这方面进行的很不错,洗完澡,孩子在床上蹦来蹦去,闹腾了很久,锦西趁他们玩时收拾了他们的书柜,顺便把卫生搞一下。
    虽然有杨阿姨在,但杨阿姨打扫这个家的卫生确实不容易,锦西能做的事尽量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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