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管,你有种点火,你有种灭火呀!秘书小姐在心底悲愤的喊道。
    与此同时,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的孟沛远,缓慢的收回那抹凝固在窗外的视线,朝秘书看来:“秘书小姐。”
    “哎!”唉……
    孟沛远一发话,秘书立刻严正以待,她清楚自己的人生考验即将到来!
    孟沛远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得让秘书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你们女人,总是喜欢让不是丈夫的男人抱呢?”
    秘书心里苦啊,因为这个问题,就是一个大写的坑!
    如果站在白主管那边,孟总肯定会大发雷霆,如果站在孟总那边,白主管回家之后肯定要倒血霉!
    秘书想了又想,在孟沛远愈发阴鸷的眼神中,她可算是想到了!
    “额,孟总,我觉得吧,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拥抱分为很多种,像白主管和您之间的拥抱呢,那必定是发自肺腑向您表达爱意的拥抱!
    而白主管这类‘爱的抱抱’呢,您肯定是独一份!那接下来,我们再分析一下其它的一些拥抱:就好比……嘿,方才思美广告的宮总监抱得白主管的那一下,那妥妥来自于朋友之间的相互问候啊!
    不瞒您说,我都在旁边替您数数了,他们也就抱了个两秒,呃……有可能两秒都还不到呢就松开了!
    从中我们可以得出,白主管就是出于礼貌才抱的宮总监的结论啊!您说我说得对不对呀,孟总?”
    孟沛远沉默了半响,在秘书的小心脏快要噗通出嗓子眼前,终于开口:“对。”
    “对?嗯嗯……对对对!”
    秘书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在确定孟沛远肯定了她的说法后,她高兴得险些没大喊“哈利路亚”。
    抿了抿唇,孟沛远重新看向窗外,即便那里已经没有了白童惜和宫洺的影子,但他仍是盯着那看,带着审视,带着引而不发的怒气。
    秘书硬着头皮问了声:“孟总,那我们现在……”
    孟沛远抬起一只手,制止秘书往下问下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啊?可是孟,孟总!你还没吃午饭呢!”秘书急急的说。
    孟沛远不说话了。
    秘书见不得老板饿肚子,当即和前方的司机交代一声后,抓起钱包,拉开车门,往就近的餐厅赶去。
    孟沛远心有所系,因而没去过问秘书的去向。
    *
    阿米朵咖啡馆。
    白童惜点了两杯热饮后,又要了两份米饭和几道家常菜。
    宫洺惊讶的问:“等等,这不是咖啡馆吗?”
    白童惜把菜单递回给服务生后,冲宫洺说:“现在的生意都是混合着做,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宫洺现在眼里心里就只有白童惜一个,完全就是一副听之任之的心态:“是是是,是我大惊小怪,土鳖一个。”
    “你不是土鳖,你是归国鳖。”白童惜唇角含笑的打趣道。
    “可不?你猜猜,我这只归国鳖,都从异域给你带回什么奇珍异宝了?”
    见宫洺用词夸张,白童惜不由多了几分期待:“什么呀?”
    岂料下一秒宫洺一拍胸脯,高声道:“我呀!”
    “你?”白童惜故作嫌弃的说:“你就算了吧,都看了你十几二十年了,早看腻了。”
    被白童惜来回埋汰,宫洺仍是笑眯眯的,只要白童惜不问候他老母,基本她说什么,他都会附和一句:你说的对!
    见白童惜懒得往下猜了,宫洺遗憾之余,只好揭露谜底:“好了,不逗你玩了,我给你带回来的是这个。”
    音落,只见宫洺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四方盒,盒子只有他的掌心大,但从他的神色中,白童惜不难看出,其中的珍贵性。
    白童惜盯着盒子,目不转睛的问:“这是?”
    宫洺冲她帅气的挑挑眉毛,神情中透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纯粹的讨好。
    当他一手托着盒底,一手把盒盖掀开之时,白童惜承认自己被里面的东西美到了!
    眼见她的黑瞳一下子亮了起来,宫洺只觉比他拿出来的东西还要美得惊心动魄,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珍藏。
    几秒过后,白童惜的目光从盒子中抽离出来,移向宫洺:“这是玉镯?”
    宫洺点头:“不错。”
    白童惜在这方面眼力有限,只能靠猜:“它看上去不像普通的玉?”
    宫洺轻声道:“这是凤血玉,是由玉石沁入了凤凰之血而得名,传说是极少有的通灵古玉。”
    “凤凰之血?”白童惜低眸一瞧,发现玉镯上,确实有类似血一样鲜红的脉络贯穿其间,但凤凰终归是传说,听听就好。
    “它很漂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英国的某次拍卖会上。”
    “哦?”
    “虽说是英国的拍卖会,可拍卖的全都是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我现在手里的凤血玉,原盛产于西藏的雪域高原。”
    白童惜情不自禁的感慨:“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就是奢华精美!”
    宫洺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一眼相中它的原因。”
    “等等,”白童惜凑近去瞧,发现玉镯上还刻着一行行她看不懂的古怪文字,她不禁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你看得懂吗?”
    第1000章 你不要,那就砸了
    “上面刻着的都是藏文,是对……友人的祝福以及赞美。”
    宫洺说这话的时候,略显不自在的停顿了下。
    好在白童惜没有多加注意,她只顾着欣赏玉镯。
    对此,宫洺轻咳一声,以吸引来白童惜的注意后,续道:“你的事,我已经通过你发给我的邮件和在北城的朋友知道了个大概,知道你最近频频不顺,建辉地产又到了大展拳脚,向世人重新证明自己的时候,所以我才想着拍下这件东西给你送来。”
    “不行!这太珍贵了,你的祝福我收下了,但这只玉镯,还请你拿回去。”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玉镯,白童惜会收。
    但这是拍卖会所得,可见不是一般价钱就能弄得到的。
    她跟宫洺是青梅竹马这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贪婪无罪。
    宫洺并没有把盒子收起来,反而问:“小白,你知道古代为什么都要以玉赠人吗?”
    白童惜跟背诵语文课文似的,文绉绉,干巴巴的说:“因为玉代表着君子,带玉之人会让人觉得很纯洁,很干净,很有素养?”
    宫洺接口:“不止如此,它还象征着吉祥如意,可以替主人消灾解噩,再加之这上面刻满了祝福的藏文,对于你目前的艰难处境来说,我觉得是再好不过的转运体了。”
    白童惜摇了摇头:“这不过就是求得个心安而已,宫洺,我们还是相信科学吧。”
    宫洺见白童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婉拒,声音不禁染上了些许着急:“也许你说的对,这不过就是求得个心安而已,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却会为了你的处境而倍感担心!
    你知道吗小白,当你在北城受罪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感到苦恼,我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至少我可以为你分担一些忧愁,但是,我的生活和工作不允许我这样任性!
    小白,这只玉镯,与其说是让你安心,不如说是为了让我安心,你就当是为了使我安心,把它收下吧!
    至少给我一个为你做过什么的机会,好么?”
    宫洺说得十分诚恳,白童惜的心情跟着十分复杂。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若是被卓雨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从以前的接触中,白童惜认识到卓雨不像一般的成熟女性通情达理,相反的,还十分的善妒甚至擅耍手段。
    她不希望在收下这只玉镯后,给往后的宫洺、卓雨和她埋下什么祸端。
    “宫洺,你听我说,其实你完全可以送我平安符之类的东西,这个你就收回去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把它送给你生命中更为重要的人。”
    这个“人”字,白童惜并没有具体指明是谁。
    她可以是指宫洺的妈妈芊雲,也可以是指他的现任卓雨,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她这个儿时玩伴自然要退居三线!
    见白童惜说什么都不要,宫洺现在真恨不得说它是从地摊里买来的,而不是从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拍卖会上拍得!
    这次是他走进了一个误区!
    以为买最贵最好的就是对的!但以白童惜的性格,只要你有心,你就算是买一个三块钱的塑料绳,她都能给你绑手上。
    现在倒好,极力渲染以昭显心意的宝贝反而把她给吓回去了,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最令宫洺感到无力的是,白童惜竟暗示他将这玉镯送给卓雨!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他就是这样理解的!
    可这玉镯上面刻满的藏文,既有她白童惜名字的缩写,又有他对她的告白,这是一只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不配拥有的镯子!
    宫洺苦笑一声,落寞的说:“既然你不要,那我现在就把它给碎了。”
    白童惜一听大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她心知宫洺这是在上演苦肉计,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但凡她拒绝的时候,他总说要把礼物给摔了,等她伸手去拦,他便抓住机会软磨硬泡一番,这礼物就掉进她的口袋里了。
    这次,她绝不能让他得逞!
    这样想着,白童惜调整了个随意的坐姿,一副“请便”的眼神。
    宫洺见她不拦,眼神不由的一狠。
    他把盒子重重地放在餐桌上,从里面取出那只漂亮到炫目的镯子,左手高高扬起,玉手镯随着他的手势,在空中划过一个令人心跳加快的弧度,然后直直地往餐桌一角砸去……
    “宫洺你住手!”白童惜在察觉到他居然是来真的时候,已经晚了。
    随着一声轻响,一块如泣血般的红色碎片打白童惜眼前飞过。
    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别提宫洺手里捏的砸的是那样罕见的宝贝!
    白童惜几乎是用抢的,从宫洺手里,把镯子给夺了过来。
    她着急的低头一瞧,万幸的是镯子没有断,只是那一处和桌角相撞的地方破损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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