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继走远后,孟沛远忍不住扬眸看了眼次卧的方向。
    暴怒之下,他强行拥抱了她,听到她在他身下柔弱的啜泣,无助的哭喊时,他只觉得无限的畅快!
    可当他看着她满身淤青,瑟瑟缩缩的躺在床上时,他又忍不住心软了。
    第619章 心情好多了
    真应了她那句话,在她面前,他就是头不折不扣的禽兽。烦躁的点燃一根香烟,这也是他为什么急着找姜医生来的原因,他很怕又像上次那样,把白童惜折磨到发烧生病,下不来床。
    另一边,把姜医生引到一个僻静角落的樊修,低头冲正在生闷气的女人道:“我刚才那样说是迫不得已,如果被先生知道是太太不让你来的,太太就要遭殃了。”
    姜医生没好气:“哦,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遭殃?”
    樊修眼神微变:“你顶多也就是失去工作而已,而太太会比你多承受十倍、百倍的代价!”
    姜医生半信半疑:“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他们可是夫妻!”
    樊修浮唇:“不然你以为先生为什么要找你来当家庭医生,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太太却让你最近不用来了,这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
    姜医生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白小姐说她暂时不想要孩子!”
    “嘘!小声点!”樊修瞪了她一眼,示意道:“小心隔墙有耳。”
    姜医生悻悻的比了个“ok”的姿势,改以小声的埋怨:“小声点就小声点,凶什么凶啊?”
    樊修恢复常态,淡淡道:“你到太太的房间问候一下她吧,她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姜医生错愕的问:“她怎么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樊修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言语间竟有些躲闪:“别问了,你亲自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搞什么啊?”姜医生嘴里不满,身体却配合的往白童惜卧室的方向而去。
    留在原地的樊修慢慢的舒了一口气,他抬手摸了摸耳朵的位置,表情还残留着一丝不好意思。
    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他耳孔的位置装着一个小小的接收器。
    樊修每天就是通过它,来接收发生在白童惜四周的动静的。
    自然而然的,先生和白童惜在卧室里的争执都落入了他耳中。
    在先生抓狂的那一刹那,樊修忽地有种想冲进卧室的冲动,可随即又想起他是先生的人,没有帮白童惜的立场。
    他只能沉默的待在客厅里,听着先生对白童惜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做了一些出格的事,终于,他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于是就把接收器给关了。
    等先生阴郁的从白童惜的卧室走出来时,樊修这才重新打开接收器。
    一开之下,他顿时愣住了,因为里面不停的传出女人的低泣声。
    他忽然感到十分压抑,他回忆起白童惜拿着抚恤金去见遇难者家属时,被人追着打的时候都没哭过。
    除了压抑之外,他还感到些许愧疚。
    如果……
    如果他当时冲进卧室里帮她,哪怕是替她向先生求一句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良心不安。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次卧内。
    发现房门没锁,姜医生于是小心翼翼的把门掀开一条缝,轻声问:“hllo!我可以进来吗?”
    心情阴郁的白童惜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先是一愣,之后迅速用手揉了揉眼,抬起埋在枕头里的脸,问:“姜医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着白童惜说话时那浓浓的哭腔,再扫过满地的狼藉,姜医生的秀眉禁不住颦起:“你这是怎么了?”
    “进来说吧。”白童惜扶着被子坐起来,稍显苍白的面色和锁骨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吻痕叫姜医生惊讶不已。
    “我的天,他强迫你了?”
    白童惜抿了抿快被咬出血的唇瓣,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般,异常镇定的说:“姜医生,麻烦你帮我从衣橱里拿一套新的衣服出来,我想洗澡。”
    “好!”姜医生马上动身来到橱柜面前,拉开柜门的同时,不忘低咒道:“妈的!他是不是男人啊!”
    转身,姜医生把一套质地柔软的睡衣送到白童惜床头,热心的问:“需要我帮忙吗?我学过护理。”
    白童惜轻声却坚定的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姜医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我就在外面待着,有什么事你叫我。”
    “谢谢。”白童惜无机质的笑了笑。
    暂时离开次卧的姜医生,无所事事的来到走廊边放眼望去,只见孟沛远还坐在之前的位置翻看着杂志,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心怀不满的姜医生用两指做出个“手枪”的姿势,之后眯起一只眼把枪抬到对准孟沛远脑袋的高度上,帅气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小嘴无声的一张一合着,姜医生乐不可支的“爆着”孟沛远的脑袋,仿佛这样可以替白童惜出口恶气似的。
    就在她自嗨到忘乎所以的时候,孟沛远忽地回过眸,冷冰冰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姜医生“持枪”的手势特可笑的僵在了半空中。
    孟沛远就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呵呵……”姜医生尴尬的冲他隔空一笑,之后调转“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做出一个“自杀”的动作。
    孟沛远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妈呀!”
    死里逃生的姜医生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白童惜一把卧室门打开,立刻撞见倚在走廊边面如菜色的姜医生,她轻唤了声:“姜医生?”
    姜医生特茫然的“啊?”了声:“怎么了?”
    白童惜好笑:“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吧?”
    姜医生欲哭无泪道:“你不知道,你刚才不在的时候……”
    扒拉扒拉的把自己大胆的举动一说后,只听白童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好哇,我这是为了给你报仇才这么做的,你居然还笑我!”姜医生故作生气的撇开脑袋。
    “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了。”话虽这么说,但白童惜眼眸的弧度就没有拉平过。
    姜医生摆摆手道:“算了,看在你开心一点的份上,我发现自己做这事还挺值的。”
    闻言,白童惜眼色一暖,衷心的说了句:“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只是这种事你以后还是别做了,孟沛远有没有枪我不知道,但樊修腰间是真的别了一把。”
    第620章 用酒泼他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姜医生脱口而出。
    “……”白童惜。
    “……”被自己蠢哭了的姜医生,风中凌乱的解释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压着我的时候,我没感觉到他身上有枪!卧槽!错了错了,是我根本就和他不熟!不!熟!你听到了吗!”
    一通咆哮后,姜医生失态的掩面而逃。
    盯着姜医生丢盔弃甲的背影,白童惜无辜的眨眨眼:她什么都没说啊。
    收回无奈的视线,白童惜低头整理了下领口,确定没露一点不该露的地方后,这才抬步下楼。
    走动间,总会时不时的牵扯到两腿,不舒服的感觉是有的,但她却不想被孟沛远看扁,于是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出现在一楼。
    早在白童惜踏出门口时,孟沛远就注意到她了,也不知道那个姓姜的女人说了什么好玩的事,竟逗得她哈哈大笑。
    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在吃味,孟沛远狠狠把杂志阖上,置气的甩到了一边,起身,双手抄兜的往厨厅走去。
    白童惜皱了皱眉,她不想跟他殊途同归,奈何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她咬了咬下唇,就是再不情愿,人都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孟沛远也是瞅准这一点,才会在她选择下楼的第一时间,走向厨厅的,这似乎是他和她之间唯一有交集的地方了。
    因为实在是不想单独和孟沛远面对面吃饭,白童惜看向还蹲在一旁懊恼的姜医生:“姜医生,你来香域水岸之前,吃过饭了吗?”
    姜医生摇了摇头,她莫名其妙的被樊修一通电话叫来,根本来不及煮饭。
    闻言,白童惜唇角绽出一丝笑意:“那不如一起吧?”
    “不行!”孟沛远/樊修齐齐道。
    白童惜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孟沛远反对就算了,怎么连樊修也不答应?
    “不行就不行,你以为我稀罕!”姜医生特别生气的冲樊修吼了声。
    白童惜皱眉,冷冰冰的扫了孟沛远一眼:“是我请姜医生上桌吃饭的,你们凭什么不答应?”
    孟沛远同样开启“冷漠”模式,一副不想搭理白童惜的态度。
    这时候,樊修只能充当起孟沛远的代言人:“太太,姜医生说到底只是一个雇员,是没有资格和男女主人同桌的。”
    “……”姜医生气得跟河豚一样,脸鼓鼓的。
    白童惜是真心把姜医生当朋友的,见姜医生那么生气,她直视樊修的眼睛,声音不大但却很坚定的问:“那我现在以这个家女主人的身份,邀请姜医生与我们共餐,可以吗?”
    “这……”樊修反射性的瞟了孟沛远一眼,先生不发话,他并不敢私自定夺。
    白童惜清秀的小脸一寒:“还是说,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就在樊修两头为难之际,只听孟沛远发话道:“告诉太太,我允许她邀请客人上桌吃饭。”
    樊修错愕的看了他一眼,白童惜不就站在他们跟前吗?
    掀了掀眼皮,见樊修跟傻狍子似的盯着他,孟沛远忍住把他拖出去宰了的冲动,催促道:“说!”
    “是!”樊修清了清喉咙,冲同样面色诡异的白童惜道:“太太,先生允许你邀请客人上桌吃饭。”
    回过神的白童惜讥诮道:“呵,替我谢谢你家先生的慷慨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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