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用的,皮肤滑滑的了。阿茶穿长秋衣秋裤,就钻被窝里休息了。累了一天,现在就想睡觉。
    外面夜黑风高,几个人影就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阿茶院子前。几个人用黑布蒙着脸,靠在墙根儿跟前,观察着周围。这几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李四他们那一伙人。
    隔了这么久来,不是他们想放过阿茶,而是时间久一点,阿茶会放松警惕,这样他们才能来个出其不意。
    阿茶住的院子,东边和西边都挨着人家,她住这院子,还有左右邻居的院墙都是从河槽里捡来的椭圆石头磊起来的。所以,难免这堵墙,是进院子最好的地方。
    只是,下面养一群鸡,所以,得先弄点带老鼠药的米丢进去,鸡死了,就不会发出声来了。王武把弄好的药米丢进了院子里。
    几个人听了一会儿,没动静,觉得差不多了。而后,周七和麻子六蹲下身子,王武和张三先踩着他们的背爬上墙头,微微张望了一下后,两人同时跳了下去。
    “啊!”
    脚刚一落地,只觉得脚腕子一阵锥心之痛,却又不敢痛叫出声,两人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巴,疼的在地上打滚儿。
    外面三个人听到情况不对,李四放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腿,腿伤到了。有,有捕兽夹。你们,换,换个方向进来。救,救我们出去啊。”王武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摸了摸脚上的东西,妈的,竟然放这玩意儿,疼死了。
    张三也是疼的死去活来的,想哭,想喊,但是憋死也不能啊,只能忍着。他伸手摸了摸,一手的血,再摸摸,摸到了捕兽夹,上面还有一条铁链子,好像挂在墙角那棵树上。如果这夹子掰不开,他们还真就走不掉了!
    好歹毒的娘们儿!
    外面那三个人一听有机关,想跑但不能啊。如果张三和王武被公安抓了,他们几个也就难逃干系,得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啊,再说了,来都来了,不干一票,不甘心!
    周七在外面放风,而李四和麻子六爬上墙头后没直接跳下去,蹲在墙头看了看,东边是鸡圈,一下去,那些鸡肯定叽叽呱呱乱叫唤,只能从西边进了。
    他们沿着院墙来到西墙头上,想跳下去,怕有捕兽夹,就扔了一只鞋下去试探,好像是没事。一会儿,跳远一点就行,反正院墙也不是很高。
    李四让麻子六先跳,老大的话就是命令。麻子六只能跳了下去,只听噗通一声,麻子六突然大叫一声,接着人陷下去了,下面有大坑啊,而且还有网子,他整个人被网住,出不去。
    王武他们那边却又开始惨叫了,捕兽夹扯着他们的脚腕子,往上提,两人情急之下,赶紧拽住链子,往下拽,为了拽结实点,还得缠在腰上,不然脚就要断了!
    他们这一拽,直接把网子里的麻子六拽到了半空中。那根隐藏的铁链子,现在完全露在大家眼前,在夜色中黑黑的一根,一头在南边,连着捕兽夹,一头网着麻子六。
    李四一看着情况,心里知道完了。这小娘们儿早就防备着他们呢。再不走,来不及了,急忙跳下墙头,拽了周七跑了。
    阿茶早上醒来,推开房门,看到南墙根儿旁俩男人抱在一块,身上缠着铁链子,脸色惨白,奄奄一息,抬头,树上还挂了一个。不意外,晚上早听到动静了,懒得搭理他们!
    院子里一共三个,跑了俩!本是五个人的!
    “大姐,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放了我们吧!”
    其中俩,被捕兽夹夹了一夜,还得费心吊着树上那人,一松手的话,他们的脚就完蛋了,树上那个被挂一夜。几个人备受折磨啊。
    阿茶哪儿能就这么放了他们,得报案啊,有些事,还得找公安。不一会儿,阿茶院子门口就围了好多人,都看着树上吊着的那人。
    “阿茶,这是咋了?”阿茶一出去,围观人忍不住问她。阿茶说:“我院子进歹徒了。我现在去报案,你们别进院子,小心破坏现场。”
    “好好好。”大家急忙后退了几步。阿茶则在村支书的陪同下来到大队里,拿起了那珍贵无比的电话,报案。
    大概十几分钟后,公安就开车挎斗子摩托赶来了。五六个人,一进院子,被吓一跳,也十分诧异。
    他们去过很多现场,却没见过这样的现场。犯罪嫌疑人有一个被网子挂在树上悬在半空中,有俩男的被捕兽夹夹着。夹子上的铁链子跟半空中那人连着,互相牵制,谁也跑不掉。
    这机关看似简单却很是巧妙啊!
    “报案人呢?”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徐明问了一声了,阿茶从人群走出来,“我报的案,我是这家的主人。”
    刑警队长和两个队员一看,这小丫头有点眼熟啊。想了一下,这不是那个在县城一个人打败俩小混混的小丫头吗?
    不过,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先把人解救出来,不然出大问题了。在群众帮助下,把树上吊着的,夹子夹住的,都给解救出来,但用手铐给拷上了带走了。
    而后就是问情况做笔录,勘查现场。负责做笔录的那个小同志问了阿茶的个人资料后问:“你跟这些人以前有过什么恩怨没有?”
    阿茶摇了摇头,“没有。我不认识他们。不过,前段时间,他们砸了我家院门锁,偷我家鸡,我问他们,他们说是林国中让他们来找我要钱,还说家里值钱东西随便他们拿。”
    “你和林国中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血缘上的爹。”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你们关系很不好?”
    “这跟案情有关系吗?”
    “有。”
    阿茶挑了挑眉, “嗯,不是很不好,是非常不好,我跟他已经脱离了父女关系了。他嫌是我个女孩,从小不待见我,后来我离婚,他觉得丢人……关系就越来越不好了。”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林国中让他们来找你要钱。”
    “不知道,这你得问他们。他们只说林国中让他们来的。拿东西不说,还想非礼我。”阿茶其实从慧芳她们那儿听说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但她不想说。
    林国中一点都不顾念父女之情,让这些地痞流氓欺负她,那么,她也没必要心软,就让公安找他去问话好了。这事因他而起,就算调查清楚林国中跟这些人不是一伙的,起码也得找出来,带去问话,让他长点记性!
    “这些捕兽夹是你装的?”
    “是啊。那天他们走了,我心想,我一个女人家多不安全,就做了一个防护措施。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要不是我早提防,怕是今天就没办法站在这里说话了。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他们的同伙啊!”
    “这是我的工作。放心。”
    公安同志抓着那几个坏蛋走了,勘查现场还发现投毒的米粮。这案子也是很恶劣了,入室抢劫,但未遂,如果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阿茶报案后的第三天,李四和周七就被抓了。与此同时,林国中也被找到了,他就躲在别的村子的亲戚家里。
    那五个混子,早就商量好了,要是被抓,就说是林国中指使的,目的是为了给他那六亲不认的闺女一点颜色瞧瞧。
    因为是这样,林国中被拘留了审问了。他可算冤枉死了,本来是受害者,怎么就变成了唆使者了?
    不过,最终经过调查走访,事情弄清楚了,林国中也就被放了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公安局,丢脸啊,回到村子里后,一路走来,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你说这林国中,咋能做出这事呢?”
    “就是说。阿茶好歹也是他闺女。你说,他让几个地痞无赖去祸害自己闺女,真想不通他是咋想的啊。”
    “谁说不是呢?幸好这阿茶早有防备,要不然,说不定就被那几个人给糟蹋了,还得送了命啊。”
    “要我有这样的爹,我也不认他。”
    林国中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到自己家里。虽然大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能听到他们说得是什么,其实猜也能猜到。
    唉……
    林国中,叹了口气,一跺脚,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
    李四他们一伙人,虽然没对阿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一审问,又牵扯出他们之前做的案子,数罪并罚,也都被判了不少年。
    阿茶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至于林国中,很少出门,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可不好受。尤其是,他还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时间转眼即逝,临近年关,阿茶找人做了一辆大马车。四处收收鸡鸭,自己召唤一些,每天都去县城卖,赚不少钱。
    过年嘛,来买年货的人不光是县城的,还有周围乡镇,村子的人也来县城的百货大楼买置办年货,所以,人流量不少。生意也火,都忙不过来。
    这年代,物资缺乏,但人们需求却很大,所以供不应求,而且做买卖的人基本没有,大家嫌弃丢人,敢于出来摆摊的人,绝对是能发财的。
    但阿茶这买卖做的也不容易,天冷,冻得人浑身发冷的。尤其是这几天,冷的厉害,阿茶虽然体质好,也穿不好,但还是冻感冒了,一开始只觉得嗓子疼,后来就咳嗽的厉害,整个人也没精神。
    阿茶决定休息了,所以,就把赚来的钱存去了银行。而后找医生开了一些药就回家去养病了。
    二妞今天包了饺子,是夏天挖的野菜晒干收起来,等冬天绿色蔬菜少的时候,用开水烫烫来吃的。平日,阿茶有什么稀罕吃的,总会给她,她做了什么吃的,也会给阿茶送。
    到了院门口敲了敲门,没人搭理,她就推门进去了,在院门口喊了一声:“阿茶,你在家里吗?”
    “在。”阿茶总算回声了。二妞就进屋去了,却见阿茶围着个被子坐在炕上,脸色不太好,还不住地咳嗽,“你这是咋的了?生病了啊?”
    “这几天在外面冻着了。没大事。咳咳……”阿茶说着话,一阵咳嗽,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难受死了。
    “天冷,你就在家歇着吧。这要过年了,赶紧养养。”二妞把饺子给她端到跟前,“我包了野菜豆腐饺子,你尝尝。”
    阿茶伸手捏了一个放在嘴里,生病了,吃什么都没滋味儿,也不想吃,但不能饿着,不吃饭哪儿来的力气。
    二妞给阿茶开了一壶水,倒了一茶缸子放在炕上,“你买药了没,要不我给你叫赤脚医生过来看看?”
    “昨天看过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那你可得好好吃药啊。”二妞找了一个阿茶的碗把饺子给她倒进去,放在了炉子的边缘上,这样就不会凉了,“那我先回家了。”
    “嗯。快回去吃饭吧。”
    二妞走了以后,阿茶逼着自己吃了几个饺子,又喝了一缸子水,缓了缓,把药喝了就躺下睡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阿茶这一病还挺厉害的。本来想着喝点药,扛几天就好,谁知道起不来炕,人也迷迷糊糊的,昏昏沉沉的。
    阿茶这一病,想找她买鸡鸭的顾客就着急了。打听到她是小刘村的,有人上门来找了,可不知道她住哪里,便找人打听,正好打听到慧芳这里。
    “买鸡啊?我知道她住哪儿。走吧,我带你去。”要过年了,慧芳正拆洗被子呢,放下手里的活就带着人来到了阿茶家里。
    阿茶家的大门紧闭,安静的很。慧芳敲了一会儿门也没人搭理,不由喊了一声:“阿茶,阿茶,开门啊!”
    喊这么大声,阿茶怎么也得听到了。
    慧芳有点纳闷了。这大门从里面反锁着,说明人在屋子里呢。怎么不搭理啊?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大兄弟,要不,你改天再来吧。”
    “哎,那也行吧。”那买鸡鸭的人只好走了。
    慧芳本想回家,但总觉得不对劲,想了想就去找李二妞了。本来一个村的也熟悉,因为都跟阿茶关系近,她们俩关系也就更好了。
    “二妞,你这两天去阿茶家没。今天有人来买鸡鸭。我喊了半天没人搭理。阿茶没出去吧?我看门外没锁,但推不开门。”
    “我前两天过去的时候,阿茶感冒了。这两天忙,没过去。不会是病厉害了吧。走走,赶紧去看看。”二妞要出去但想想开不了门的话,得找人帮忙,急忙喊了自己家男人一块去了阿茶家里。
    三人在门口又是喊人又是敲门的,可没人搭理啊。慧芳直性子,直接说:“别敲了。进院子看看吧。”
    二河便翻墙头进去把大门给了。慧芳和二妞赶紧走到家门口从窗户往里看了看,阿茶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人在那,“阿茶,阿茶!开门啊!你咋了?”
    阿茶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慧芳一看,坏了,急忙说:“赶紧,撞门,撞门!”
    二妞家男人用力一踹,屋子门开了。二妞和慧芳赶紧冲了进去,见阿茶一脸病态,两人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滚烫。
    “呀,发烧了,这病得挺厉害的!我去喊医生过来!”慧芳急急忙忙去喊村里的赤脚医生去了,二妞则端了冷水,拧了湿毛巾放在阿茶额头上,人已经烧的糊涂了。
    不一会儿,赤脚医生急匆匆地来了,给阿茶检查了一下一脸凝重道:“她这病得有点厉害,我这儿看不了。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二河,赶紧去套车,送阿茶去医院!”二妞喊了自己男人一声后和慧芳给阿茶穿衣服,整个过程,阿茶只是微微张开双眼看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是慧芳和二妞,她放心了。
    一起把差背到院子里的马车上,二妞拿了一床被褥给阿茶盖上,三个人就这样赶着马车去县城医院了。
    阿茶被推进了急诊室,慧芳他们三人在外面等着,感觉过了好久,医生才出来。
    “医生,病人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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