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四个月不见人,未免也太古怪了,他竟是能去哪里?夏州城内跟府衙之中毫无消息,就连派出城外追踪的人也一无所获。”
    “这只能说明两点,”高五想了想,道:“一,是禹将军太擅长行军打仗,出其不意之道,他的安排、以及行军路线布局等等,若是轻易给人追踪得到,又怎会奇兵突出令西朝人都为之胆寒?”
    “那另一方面呢?”
    “另一方面,”高五揣着袖子,长长地吁了口气:“才是我最担心的,也是最不愿意告诉皇上的。”
    洪礼睁大双眸:“公公担心什么?”
    高五道:“以咱们的人的能耐也都追查不到禹泰起的下落,若非他太高明了,那就是咱们追的方向不对。”
    洪礼不由毛骨悚然:“您的意思难道是……这、不太可能吧?”
    高五道:“怎么不可能?禹泰起本来就是个很擅长出其不意的人,别的那里不可能的,在他身上却是寻常,不然的话,那济南府的周知府也不至于断送了xing命。”
    洪礼倒吸一口冷气。
    高五道:“这件事未曾落实之前绝对不能透露丝毫给皇上,毕竟禹泰起是皇上最重用的人,又是一方之霸,咱们若是没有凭证胡言乱语,很容易出大事。”
    洪礼道:“是是,那么现在该如何是好?”
    高五招了招手,洪礼立刻附耳过来,高五低低道:“你立刻出宫……”
    吩咐过后,看着洪礼匆忙离开的身影,高五禁不住又叹了口气。
    方才他跟洪礼没有说出口的,自然是禹泰起的行踪。
    在高五看来,既然在夏州城外找不到禹泰起,那么,有一个可能不容抹杀。
    那就是禹泰起可能是故布疑阵,他根本没有带兵出城,而是入了关。
    但是禹泰起乃是地方节度,本朝的封王跟地方藩镇首领若没有天子诏命,绝对不能擅自离开封地或管辖地。
    违反者,甚至会给以谋逆判处,是诛九族的大罪。
    高五不知自己猜的对不对,但他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另外他想象不到,以禹泰起的为人,究竟是会因为何种缘故,做出这种类似飞蛾扑火明知故犯的愚蠢行径。
    难道他真的是包藏祸心?
    一念至此,高五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进殿告诉皇帝真相。
    但是……
    高五才转身,就见雪茶捧着个托盘,从廊下走了来,两人蓦地打了个照面,雪茶道:“你怎么在这儿杵着?”
    高五不答反问:“你是干什么?”
    雪茶道:“我给皇上拿点东西吃。”
    近来皇帝似乎待雪茶比先前亲近了不少,有一些贴身的事情都命雪茶去做,这样对高五而言倒也好,他可以放心去处置外头的诸事。
    高五见他要进去,自己正yu先离开,雪茶突然又叫住他:“你等等。”
    雪茶问道:“皇上叫你追查那徐慈的下落,你们可有消息了没有?”
    高五摇了摇头。
    雪茶顿时皱了眉:“你可要多派些机灵的,千万别怠慢,这件事情很重要,最好赶紧把徐慈找到。”
    高五本有些不耐烦,听到最后却道:“皇上这样做,是为了那鹿仙草?”
    雪茶道:“唔。怎么了?”
    高五有些愀然不乐:“没什么,既然是皇上愿意的,那就算了。”
    雪茶忙拉住他:“你等等,你好像还有话?”
    高五顿了顿:“前几日在出事的河道下游捞上了几具尸首,只不过有些难以辨认,有一具尸首的身量跟年纪看起来有些类似徐慈。”
    雪茶的手一晃,差点儿把托盘扔了,幸而高五眼疾手快及时给他扶住。
    “你慌什么,经过这么多事,怎么还是这样经不住风浪?”高五压低声音喝道。
    雪茶定了定神:“是,是,我不慌,其实未必就是徐爷,徐爷是个好人,一定有神佛庇佑的。”
    “好人不长命,你没听过?”高五冷冷地说。
    雪茶直直地瞪着他,想骂又骂不出声,高五却不理不睬,自顾自地转身去了。
    ****
    除夕这夜,宫内在重华殿摆了家宴,皇帝跟小国舅都在场。
    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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