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心却在不安地怦怦乱跳,暗中揣测皇帝是否听见了,又听见了多少,亦或者……
    颜珮儿琢磨仙草的反应:到底是鹿仙草一人所设的圈套,还是他们串通了起来故意的?若真如此,那就表示皇帝已经怀疑自己了,这才是最糟糕的。
    但是最后这一点,颜珮儿却是多虑了。
    仙草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赵踞这人也并不是个可以随意摆布的,今夜所为,她只有一个同伙:就是雪茶。
    雪茶负责引颜珮儿到内殿等候,又负责在外拦挡皇帝,捡着合适的时机请皇帝进殿,虽看似轻松,实际上做起来却很有些难度。
    幸而雪茶在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
    赵踞缓步走到跟前,眼神暗沉地扫了仙草一眼,便又看颜珮儿:“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颜珮儿道:“臣妾……”
    她是甚是机变之人,这间不容发的瞬间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便垂着头道:“小鹿姑姑方才跟臣妾说了几句玩笑话,臣妾就也随口回了她两句。并没什么。”
    赵踞哼了声:“你大概还不知道,她是最会说笑的。只是以你素日的xing情,不像是个会当真的。”
    颜珮儿道:“是臣妾一时失仪,请皇上恕罪。”
    仙草在旁也不言语,虽然垂着头,但时不时地会扫一眼皇帝。
    此刻赵踞道:“你先退下。”
    仙草行礼过后,一言不发地后退数步,转身出外。
    剩下赵踞一撩袍子,在龙床边儿上坐了。
    他静静地看着颜珮儿,也不做声。
    颜珮儿却觉着呼吸有些困难,壮胆抬眸看他一眼,见皇帝面无表情。
    颜珮儿挪步上前,温声道:“表哥……你知道我的,方才小鹿姑姑有几句话实在难听,我才没忍住。你可别真的怪我呀。”她抓住赵踞的袖子,轻轻地摇了摇。
    赵踞道:“你说是玩笑,但是人命之事,岂是玩笑,何况朕瞧你方才答的那句,却不像是随口说笑,倒像是bi急了之后真情流露。”
    他果然听见了,颜珮儿心头一紧:“表哥……”
    赵踞道:“你当朕真的不知道?”
    颜珮儿愣住。
    赵踞冷道:“罗淑妃是什么xing情,朕总也知道八九分,她是最安静不跟人争吵的,怎么会因为紫芝想要另奔高枝而动怒。你说的话本就有破绽。”
    颜珮儿脸色微变:“表哥,我……我也不知道呀,又或者是我悟错了,淑妃只是不高兴了而已……”
    “你不用说了,”赵踞抬眸,眸色如寒冰般冷利:“假如没有曹嬷嬷的这件事,以前这些事也就揭过去了。如今你身边的人自己吐露出来,你再说别的,不觉着可笑吗?”
    颜珮儿脸已经白了:“表哥,你怀疑我……你觉着我害了淑妃?”
    “不是你亲手所害,可是也跟你脱不了干系,何况还有个不打自招的曹嬷嬷。”赵踞淡淡地说。
    “表哥!”颜珮儿忍不住握紧赵踞的手臂,“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曹嬷嬷她也是因为落水受了惊吓才胡言乱语……”
    赵踞抬手,颜珮儿往后一倒,几乎跌在地上:“表哥!”
    赵踞微微俯身,轻声道:“因为你是颜家的人,朕不会追究你,至于那个曹嬷嬷……她自作自受也就罢了。朕只希望你以后安分守己,不要再自作聪明。”
    皇帝说罢霍然起身,负手往外而去。
    颜珮儿从没经过这样的冷遇,一时泪如泉涌:“表哥,表哥!”
    外间雪茶已经迎了过来,赵踞吩咐道:“送颜昭仪回宫,即日起降为美人,叫她在富春宫内禁足三个月。”
    雪茶战战兢兢地答应了。
    这一夜,原本病中的曹嬷嬷竟突然死在了富春宫,内务司的太监迅速处置了。
    次日,曹嬷嬷“病死”,颜昭仪失宠受罚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宫中。
    延寿宫内太后闻听大惊,起初还不信是真。
    太后起驾先赶往富春宫,进内却见颜珮儿已哭的本是昏死,太后看着她泪痕满脸伤心yu绝的样子,心疼之极,几乎也当即落泪。
    太后询问缘故,颜珮儿屏退左右,才跪在地上,哽咽道:“珮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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