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过了一日又一日。
    醒来后,回到这个家里。
    她也想过不再承认他,也想过把所有的疼痛赋予在他的身上。
    可她做不到——
    她忘不掉那些痛。
    可她同样也忘不了,是谁第一次教她骑马、教她写字、把她背在肩上,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带着她放风筝……她的爹爹,她的父亲,是在她年少岁月里最浓重的一道笔墨,她年少时的记忆和欢笑,都与他有关。
    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她想啊,只要这辈子母亲和弟弟好好的,只要扫清了其余的障碍。
    那么父亲肯定也不会像前世那样。
    那么一切都会好好的。
    所以她愿意原谅父亲,即便她的心中还是忘不了。
    可她愿意尝试。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母亲,为了这本该和睦的家。
    王祯在王珺说完那话后便一直安安静静得看着她,而王珺在察觉到他的注视后也扭头朝他看来,她的眉目仍是极近柔和的模样,等把手覆在他的头顶才又说道:“有些事,原本我不该说,你长大了,万事都该有你自己的主张。”
    “可今日你既然愿意听我说,我便与你说几句。”
    “小祯,我不想与你说那些,但凡为人总会犯错的说法。父亲错了便是错了,我们都会记着他的这个错误,可是小祯……”她说到这是稍稍停了一瞬,跟着是又一句:“说到底他终究还是我们的父亲,养育了我们十多年,疼爱了我们十多年的父亲。”
    “现如今,祖母老了,父亲的年岁也大了,母亲的身子也不好……”
    “这个国公府终有一日要落到你的肩上,等我离开这个府邸,他们能够倚仗得也只有你。”
    等这话一落——
    眼看着对面少年脸上显露出来的怔忡,王珺是又轻轻跟了一句:“难道你真得打算这辈子就不和父亲再说一句话?”
    王祯闻言,却没说话。
    他只是低着头,抿着唇,袖下的手也紧握成拳。
    他是这样想过,想过就这样一辈子不原谅父亲,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根本不值得原谅……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阿姐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那颗以为坚定的心却又有些摇摆了,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
    先前在饭桌上,无视父亲时,看着他脸上的悲伤。
    他心里虽然痛快,却也难受。
    就如阿姐所说,父亲的确做错了事,可他说到底也是她的父亲。从小,他教他骑马打猎、教他习字作画,如今他这一手好字,就连素来严苛的朱先生都为之夸赞,全都是仰仗他的父亲。
    想到这,王祯是又合了合眼,不知过了多久才哑声喊她。
    “阿姐……”他的声音很轻,细弱如蚊,他仍旧没有抬头,只是紧咬着唇,bi退了眼中的热泪,而后才抬头朝王珺看去,看着灯火下,她柔和的面容,哑着嗓音说道:“阿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向阿姐保证过的。
    他会快些长大,支撑起这一片天。
    再如何,他也不希望阿姐和母亲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
    王珺看着他双目通红的模样,脸上神色也有些波动,可她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
    ……
    而此时的官道上。
    如今夜色还不算深,官道两侧的铺子倒也还开着,里头的光亮打在外头,顺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和点点繁星,倒是把这道路也凭得照出几分光亮。
    王慎一身白衣高坐马上,他已经许久没有骑马了,平日上朝回家不是马车就是轿子,今日也实在是家里待不住,才想骑着马到外头吹吹风静一静。可两侧灯火喧嚣,不远处还有画舫歌姬奏着琵琶唱着靡靡之音。
    夜色正浓。
    无处不鲜活。
    可他心中却没有归处。
    他只能骑着马在这官道上顺着风肆意骑着,好似这样就能把心中的苦闷尽数吹散。
    身后安泰紧跟着王慎,他离王慎的距离并不算远,这会顺着光看着人,便轻声劝道:“二爷,我们还是回去,您大晚上出来,夫人知晓后肯定该着急了。”
    他也不知道,今日二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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