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日后只能配个小子,最多嫁个小管事之流,天天为了柴米油盐算计,男人也只是狗腿子,娉婷心里哪能接受。一来二去,便和侯爷看对了眼。
    不过侯爷之前虽好色,却没有真把妻子房中丫鬟拉到床上去,顶多就是暧昧。娉婷为了给侯爷当妾,多多少少用过手段勾/搭过侯爷。
    一来二去,两人快上手了,却突然出了侯爷被弄烂了命根子的事情,奸.情自然戛然而止。
    没想到,关键时刻,张氏却将她又抛给了侯爷。侯爷因为命根子受挫,见了女人是又爱又恨。宠起来的时候多少给点赏赐,可一旦想上床,心有余而力不足,自然是把女人往死里折腾。
    自己那里不行,便拿琉璃球、玉棒来弄,甚至还弄了几个木头夹子,专往软处折磨,好人也撑不住一番折腾。
    娉婷虽然没露出,可听她哭哭啼啼一说,文慧汗毛都竖了起来。再见她胳膊根大腿被弄得青黄蓝绿紫一团伤,更是心有戚戚焉。
    听完文慧所说,姚妍沉默良久。
    她知道侯爷不是个东西,手里弄惨了好几个少女小厮,可没想到这样惨无人道,比太监还会折磨女人。
    “正好前几日景元送来几瓶子玉肌膏,送两瓶给她。再拿二十两银子,告诉她,若是有机会,我定带她离去。只是终归是奴籍,日后只能躲在暗处过日子了。不过她该办的事情也要尽快办。”姚妍不是慈善家,何况上辈子娉婷也没少欺负她,没有白白施舍的道理。
    文慧点点头:“嗯,娉婷说侯爷弄伤了她之后多少会给好处,只是不好换成钱,这才找咱们来借。她先试试能不能把奴籍弄来,若不成再说。不过,她这次来一是为了借钱,还有一件事情禀报。说是端午聚会,夫人只请了自家人相聚,其中便有二姑奶奶和二姑爷。”
    姚妍好奇:“这算哪门子大事?如今侯府颜面扫地,就算请外人,也不会有人来。”
    文慧凑到主子耳边小声道:“二姑爷最爱美人,闹起来荤素不忌。娉婷影影绰绰听到一点消息,有人可能想让您着了二姑爷的道,让您防着点。”
    怪不得让她们今儿去做衣衫,二表嫂更是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甚至想抢了荷包,原来还有这些弯弯绕绕!说不得会随时搞事栽赃嫁祸于她。
    姚妍小心翼翼将自己身上检查一番,叹气道:“帕子丢了。”侯府中人真如蝗虫一般,防不胜防。
    文慧急:“可是绣了花样?”言言
    姚妍摇头:“那倒没有。”自从进了侯府,她身边特殊之物便一件没带,只用最寻常之物。即使丢了,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正愁没机会算计侯府,这边倒主动送上门来,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第二日,姚妍打着看望弟弟的幌子便出了侯府。
    姚景元学业渐入正轨,每月来侯府一趟,皆是匆匆来匆匆回。倒是姚妍,每月都回家两三回,和弟弟相聚一两日。
    离开侯府,她只觉空气都是自由的味道,身子都软绵绵许多。歪在榻上,突然想吃西街的叶儿糕,便差杏儿买去。
    杏儿刚到了西市大街,正在叶家铺子排着队,便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杏儿见是熟人,不慌不忙道:“先给姑娘买了点心再说。”
    那那人答:“爷早都准备好了。”爷难得对一个女人这样上心,他必须把差事办好了,硬拽着杏儿到了徐夫人后院。
    杏儿打又打不过,只得跟着去了,果然见到了旧日主子安王。
    安王问:“你家主子吩咐你办何事?”
    杏儿吭吭哧哧不好意思开口。安王更好奇:“怎么,有了新主子就不听旧主吩咐?”
    杏儿咬咬嘴唇:“奴婢不敢。”自家弟弟还是安王手下,她哪里能真背叛旧主,只得实话实说:“姑娘吩咐奴婢买几种药。”
    “什么药?”
    “春,春,药。”杏儿觉得自己都要结巴了。
    安王大惊:“……她自己用?看上哪个男人了?”
    杏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旧主您想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红包,晚上第三更,依然红包
    第30章 第三更
    回到自家院中,姚妍看着院中七八棵开得肆意烂漫的普普通通百日红, 深觉比牡丹苑名贵的娇花要养眼百倍。
    弟弟正式进学后, 一天都需在书院,连午膳都不得随意出来。
    闲来无事, 姚妍换上布衣,系上围裙, 亲自做起了粽子。用木桶泡上圆糯米, 至少半天才能泡透,便利用空余制作馅料。红豆沙需要煮制一个半时辰,肉需七分瘦三分肥, 蜜枣最简单, 洗净了直接和糯米混在一起蒸便可。
    眼看到了中午,姚妍便就着材料做了最简单的竹筒饭,一半是糯米红枣甜口, 一半加了油条肉松小咸菜咸口。用食盒带上六个竹筒, 又盛了一份早就炖好的玉米排骨汤,姚妍便施施然去了百味书院门口。
    书院伙食尚可, 但架不住总有学子或挑食,或想换口,三三两两出来觅食。姚妍见弟弟一直没出来, 便叫住一个学子:“这位小秀才, 能请启蒙甲班的姚景元出来一下吗?”
    那学子大概十一二岁,刚到知事年纪,见到一位明媚娇艳的女子叫自己, 脸红成苹果,满口答应:“好,好,好。”然后撒腿就跑。
    一溜跑到甲班,大声嚷道:“景元,景元,门口来了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小姐姐找你,明媚皓齿娇娇佳人,一笑一颦宛若明月,快说说是不是你相好!”
    景元一听便知是自己姐姐,忍不住白了一眼:“你眼是不是瘸?我姐比我大好几岁呢,你看不出来?平日里在夫子面前当乖宝宝,私底下就知道相好相好,不嫌寒碜。”
    那人笑道:“女大三抱金砖,我娘打算给我找个大媳妇,说疼人哩。咦~那是你姐?亲姐?你看我条件如何?”姚家姐姐长得美,可以当娘子!想到这里小学子赶紧停住脚,将跑乱的书生巾正了正,将脸抹了一把,自认风流倜傥俏公子。
    看同窗口水都要流出来,姚景元一脸嫌弃:“我姐要嫁就嫁状元,等你考中再说。”心道小屁孩一枚还肖想我姐,疯了吧。
    姚景元跑了,留下一地小学子失望叹气。状元哎,他们好像都没有这个命?怪不得夫子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还得只有好好读书考状元才能抱得佳人归。
    于是,姚景元无意中一句话带动百味书院读书氛围更浓,在以后多年都更加碾压京城其他书院,当然这都是后话。
    姐弟相见,姚妍只觉弟弟又长高一点,但也瘦了好些。拍拍弟弟几乎不存在的婴儿肥,惋惜道:“瘦太多了,都没什么手感。姐赶快忙完,回来给你补补。”
    姚景元:“……姐,我都十一岁了,是大男人了,能不能别摸脸。再说才半月未见,哪里就能看出来瘦了?这叫抽条!”
    姚妍心中白眼,屁大点小孩还有脸说自己是男人。但考虑到弟弟面子,跟着点头:“是是是,我们景元快赶上姐姐高了,是大人了。”
    两人找个墙角蹲下来边晒太阳边吃饭,说着半个月以来家长里短。
    分别时,姚景元依依不舍:“姐,从侯府搬出来吧,咱们自己过日子总比在高门大院轻松。而且我总是不踏实,每天都担心你被人欺负。”在他眼里,侯府个个不是狼便是贼,险恶至极。
    姚妍笑:“担心我就先把自己变强,不然即使离开那里,他们想践踏咱们依然还是会出手。”
    姚景元一想,果真是这个理,心里暗暗发誓,自己将来一定出人头地,保护姐姐不受任何人欺负。
    看弟弟难受样子,姚妍摸摸他脑袋:“回去读书吧,我这三天都陪你,等端午再回侯府。姐心里有数,小小年纪瞎操心容易长不高哟。”
    姚景元:“……又摸头!”不过姐姐能陪着自己真好。
    看着弟弟进了书院,姚妍才转身往家中走去。到了拐角处,突然被一支胳膊扯进了旁边小胡同。
    文慧吓得大叫,立即被人砍了脖颈,晕了过去。姚妍也吓得不轻,拼劲全身力气冲着那人脚踝处便踩了上去,趁那人松手之际,她右腿一拐就扫向裤.裆……这招她练了好久,没成想这么快用上。
    安王:“……”不好,小娘子真辣,老子要变太监!背后便是院墙退无可退,好在他多年习武一跃上了墙头,这才堪堪躲过一脚。吓死,谁能想到平日里笑嫣嫣软绵绵的小姑娘这样狠!
    姚妍看得目瞪口呆:“怎,怎会是你?”坏事,温柔形象毁于一旦,不知道现装样来不来得及?
    安王大恨自己手贱,看她一路笑得开心,便想吓唬她一下,没想到先把自己给吓死。看姚妍满眼都是看登徒子样子,他深觉自己刚刚举动有毛病,现在有理也说不清了。
    旁边掩藏起来的护卫更是没眼看,心道平日主子挺正常,虽嚣张了点,但从不做拉拉扯扯的丢脸事,今儿可不就是疯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经过一瞬不自在后,安王理直气壮挺起胸,沉声道:“我有事找你。”
    姚妍打量他一番:“何事?请讲。您贵人事多,小女子不敢多打扰。”就这无礼拦人样,她可不想惯他这坏毛病。
    安王不自在的咳嗽一下:“这里不大方便,你跟我来。”
    转身见姚妍不动,跟着道:“你让杏儿买的好东西……”
    。。。果真暴露了!姚妍心中哀叹,只得跟了上去,到了一座茶楼。
    包间不大,两人用明明应该太过敞亮,却都有一种逼仄之感。尤其是安王抿着嘴一直瞅着她,就是不说话,气氛略瘆人。
    姚妍想了想,都是一条道上的,谁怕谁呢,主动开口:“当日跟公子借用会习武的伶俐小姑娘,您答应好好的这一年她完全是我的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杏儿也是公子为了报恩主动送来,怎地,反悔了?”
    看着她略沉脸色,说到最后眉毛还一挑,安王心道连生气都美的女人才是真的美。
    安王倒了一杯香果茶,站起来走到姚妍身边,小声道:“春天燥,喝一点滋润。”不知道别人燥不燥,反正他这会特别燥!
    姚妍抬头望了他一眼,指指对面凳子:“请坐。”不熟,别离那么近,老娘正生气。敢玩偷袭,要不是知道这人是鼎鼎有名的安王,她能直接把他弄残了。
    看她气鼓鼓样子,安王心里更加好笑。放下茶,老老实实坐到对面凳子上,双手托腮双眼无辜望着她。
    姚妍:“……”一个大男人表情这么甜,有毛病。深呼吸三下,开口:“您这样让我有点为难,我觉得我们之间还不需要互相管那么细,您觉得呢?”一个未婚女子□□.药,她能不为难吗?
    安王理解,她的意思就是不熟,请滚远点。
    他解释道:“我也是无意中碰上杏儿,怕你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这才关心几句。杏儿对你忠心耿耿,她也是担心你误入歧途或遇到不可挽回难题,这才不得不开口说了几句。我很想知道,那药是给谁用,为什么用。”
    明明就是干涉他人私事,却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姚妍心中鄙视他。微笑:“我自己用,不可以吗?看上男人想成就好事,有什么问题?”反正形象挽救不回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真面目示人。
    安王:“……你!”气死,她竟然想自己用!
    姚妍继续微笑:“我怎么了?我出身卑微,又可惜不是男儿,连好好读书鲤鱼跃龙门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凭借自己美貌麻雀变凤凰,有什么不可以?你见了这药,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不就是这个?觉得这是我耍手段睡男人想上位?”不要打着关心的幌子,其实心里还是认为她手段不干净。
    安王连连摆手:“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
    姚妍冷笑:“只是觉得女人都如此,都靠着美色一步步往上爬?安公子,你帮我是情分,不帮我也无所谓,本来当初救你就不是贪图回报。所以,请不要管那么宽,各自走好自己的路便是。”口气凌厉,心却有点虚,她要是不贪图回报,傻了才会冒死救人。
    见姚妍双眸含泪,安王心便是一紧,一时没忍住将人抱在怀里:“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不应该错怪你。”听她说靠着美色往上爬,他这心好似被扎了个千疮百孔,往死里疼。
    被男人紧紧搂在怀中,姚妍身子一僵。两辈子为人,她觉得这男人可能心思不那么单纯了。本来只是她帮忙、他还人情的简单关系,她并不想复杂化。
    前辈子进了谢府,过得生不如死。这辈子要想嫁给安王,更是难如登天。旁的不说,只说安王生母的脾气,就不是好对付的。高门大户出身,不是她的良人,高攀不起。
    既然不想多掺和,姚妍试着将人推开:“请公子自重,难不成公子见到女人就这样动手动脚?”只可惜男人虽然瘦,却十分高大有力,竟然推不开。在她认为,未婚先动手动脚,这个男人不是心里有她,不过是戏弄而已。
    安王感受到抗拒,却不舍得松开,温温软软,香香嫩嫩,原来女孩子这样美好。第一次抱,耍赖想一直抱下去。“离开侯府吧,刘府没一个好人,何必让自己深陷泥潭。若是有深仇大恨,让我帮你可好?”
    越是高墙大院,越能掩盖肮脏,他不想她陷下去。
    姚妍叹气:“放手。杏儿留下一年,请公子莫再出现了,日后咱们两清。”形势逼人,她还离不开杏儿这样的人才。要不然,就该清高地将人清走。可惜,她如今早不知“清高”二字如何写。
    安王心中更痛:“你明明知道本王是谁,不是吗?你想要的,本王都能给你。”皇子,即使不是最贵重,却足可以让人依仗,他想成为她的依仗。
    姚妍:“……”要糟。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继续,爱你们,明天依然有哦
    第31章
    论心机女被拆穿后如何花样表现才能洗白?!
    姚妍觉得京城人都太精明,她这点小聪明谁都骗不了, 怪不得上辈子被坑, 这辈子也没混出个样子来。被人点名她装傻,特尴尬。
    好在她心中无畏, 轻轻下蹲行了福礼道:“当年救王爷纯属意外,我一小小女子, 连苏州府都未出过, 何德何能提前认识王爷?后来王爷出现在姚宅,让侯府嬷嬷瞬间态度大变,前倨后恭。能让侯府人畏惧的, 小女子自然会多想几分。王爷乃贵中之贵, 稍微一查身份便能知晓。我们小门小户实不该和王爷攀扯交情,只是面对前景困难重重,不得已利用王爷一把, 还请王爷赎罪。若王爷觉我心机重, 日后不再叨扰您便是。”
    见原来娇俏鲜活的女人收起表情,脸上只剩庄重谦卑, 说起话来也一本正经,安王只想给自己一耳光。
    看破不说破是成年人的处事原则,他干嘛要傻乎乎挑破这茬。看她屈身下蹲, 他心中全是苦味。
    安王伸出手想将人扶起, 姚妍却低头连连退步:“劳累了王爷,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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