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特别…吗?
    昨天一天奔波得太累了,换下来的衣服没有及时洗,早上临出门前林未眠看见那洗衣筐里堆得满坑满谷,啧了一声,忍不住放下包,先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她一面从洗衣筐里拿衣物,一边叮嘱坐在早餐桌上吃早饭的名伶:“待会儿把衣服晾了。”名伶哼哼唧唧地答应着。衣服扔洗衣机以前要先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干净。逐件逐件看过,她猛然想起她那只黑色的小皮夹子昨天塞在背带裤的口袋里来着,怎么不见了。两手下意识在身上穿着的衣裳和裤子口袋拍拍,瘪瘪的都没有。她有点发急,忙忙地再去包里翻了一遍,也是没有。
    别的都还有限,那里边夹了一张她和佳期的合照,就是以前谢沐找人拍她和佳期,她偷了一张两个人靠在长凳上一起晒太阳的,因为那张照片格外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好像照片里的人要地老天荒似的。她偷了出来,把那张超大的照片拿到照相馆缩了一下尺寸,恰好搁在钱包里头,每天晚上捧着它看。那结婚照似的小东西陪着她挺过了最初生不如死的日子。因此那老照片尽管边缘已经绒兜兜的,对于她来说却有特殊意义。
    名伶见她衣服洗下里乱看,将沙发上的垫子也一一掀起来,末了叉着腰站在那里,好像有点点失神,因此问她:“你找什么?”
    林未眠看看他:“我的钱包掉了,也不知道掉在哪里。”
    名伶说:“如果丢在家里,待会儿我们帮你找,万一丢在外面,那范围就太大了,你说说去过哪些地方。”
    林未眠觉得他说得对,若是在家里这方寸地方,请小鬼帮忙,不难找的,但是外边天高海阔,比如掉在昨天采访那儿,或是掉在单位的走道上,被当垃圾扫走了,那就难了。只听名伶又说:“哎,你那个破夹子也用了好多年了,该换一个新的啦,丢了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林未眠也不答话,默默地把脏衣服都塞进洗衣机里,设定好洗衣程序。背着包往外走的时候她想,倒不是完全因为可惜东西,更怕好死不死给不该看到它的人看到。这份抑郁到她发动车子瞬间也就烟消云散了,她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哪里就至于那么变态地凑巧。
    关于那块强制征收地皮的报道,她上午写出来了,对于土地的去向,她采取模糊化处理,说是“被各种大型企业竞拍做商用。”标题是微带一些网络风味的震惊体,“震惊,世代居住的土地竟遭到如此对待——论民间强制征|地何时休”,报道详述了征收过程中,执行任务的团伙怎样的欺上瞒下,采取了诸多暴力手法,最后的拆迁补偿又如何地杯水车薪,质疑是否存在层层盘剥的情况。
    用词虽然谨慎,叙述十分大胆。她将初稿发过去给副主编看,很意外,这次龟毛的副主编并没有大放厥词地加以挑剔,对于她隐而不谈的土地用途也没有多做追究,只是把她叫到办公室,沉吟了两分钟,咂咂嘴告诫她:“小林啊,你这报道是不错的,内容详实,旁征博引,读下来酣畅淋漓,态度也很客观理xing……”
    林未眠竖起耳朵来等那个“但是”。
    “但是你写得越好,下班路上就越要小心。”副主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林未眠心中凛了一凛。
    文章稍作润色之后发在南方传媒所出《生活周刊》的时事版块儿。他们这一本杂志本来是各个政府部门也都有订阅的,所以刊上去的消息,就等于通报了整个政务系统。威力可想而知。那一期周刊发出的当天下午,她采访过的那一位老人家就给她来电话,感谢她的帮忙,说是已经有公务人员去了解情况了,许诺给他们更妥善的补偿方案。而那些采取不恰当举措的相关人员也将受到调查。老人家乐陶陶的:“以后遇到什么都不怕,反正我们已经有林小姐这个贵人了。”这当然是给她戴高帽子,她觉得惭愧之余,未尝没有一丝丝安慰,林未眠总算不是百无一用。
    但这都是后话。当天她却是过得一点都不如意。
    副主编大概是见她还不算丢人,就再给她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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