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林未眠从善如流,用冷水洗了两遍脸,拍着脸对镜子说:“我洗好了。”
    “去换衣服。”镜子里的谢佳期说。
    “这手是要废了吗。”林未眠揉着她发麻的右肩。捏着捏着不由得有点感慨,大好的年华,祖国的花朵,就因为活见鬼,沦落到蹭床来换取片刻的安宁。偏这个奇葩缘由还不能和别人说。一来没人信,她说了,只怕还会被当作脑子有问题,神经病臆想症,二来她尤其不愿在谢佳期跟前落了褒贬。
    反正捂着这个真相,到立秋就又是一条好汉。再忍忍好了。
    推开房门,林未眠就再无暇顾及酸软的右胳膊。
    solo天团那四个还在房间等着她。
    许多时候,鬼比人还要有毅力。当然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执念太深,也不会在世间飘飘dàngdàng这么久。
    她站在门口,胸口起伏,迟疑着是进屋还是赶紧回去赖在谢佳期身边。
    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担任主唱的团长冷笑一声,飘过来,刷拉变了脸,不知生前是什么事故,半张脸都塌陷了,还掺杂着模糊的血肉,血珠淅淅沥沥往脖子淌。
    林未眠被这副惨烈的样子吓得眼前一黑,啊地一声轻呼,抱头蹲了下去。
    谢佳期在那边问:“怎么了?”
    “没、没事。”林未眠嗓子眼发紧,起身进了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听见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团长bi近过来,“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唱得很难听?”
    “我没有那个意思。”林未眠这时候求生yu非常强烈,“不是唱得不好,是我鉴赏能力不到家。我的口味本来就很青涩又单一。”说着扫视他们四个,“我已经诚心诚意地听过你们的演唱会啦,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啊?”求求赶紧转世去做真正的音乐家好吗。
    “我们要开一场完整的音乐会。”吉他手说,“在你这里只是彩排。”
    彩排。林未眠扶着额头,苦笑:“那请问完整的音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至少要有几百个观众吧。”鼓手也来劲儿了。
    林未眠咽咽口水,指着他们精彩纷呈的脸,“快变回去,不然没法往下聊了。”
    有人关心他们的愿望,几个鬼倒是也很配合,变回完好的面孔,在林未眠对面站成一排。
    “观众的话,鬼魂也可以吧?”林未眠浑身紧绷,“毕竟像我一样能听见你们的人并不多。我知道的就我一个。”
    四个小伙子两两对望,jiāo换过眼神,摩拳擦掌齐声答:“可以呀!”
    林未眠点点头,“那我再想想办法。”
    早餐从简。白水煮鸡蛋配麦片。鸡蛋在桌上的煮蛋器里载沉载浮,带出腾腾的白浪,谢佳期已经冲好了麦片。
    经过天团四人组的惊吓,林未眠也彻底清醒了,自觉把鸡蛋捞出来,过了一遍冷水,这样比较好剥。她剥好了一枚鸡蛋,递给谢佳期。佳期摊开手掌来接,她收回,又不给了。
    对面的人看着她。
    林未眠鼓了鼓腮帮子,“先说好啊,这并不代表咱们就和解了。明白吗。”
    我们一张床上睡觉,一张桌子吃饭,我给你冲麦片,你给我剥鸡蛋,但是不不不,我们没有和解。这逻辑令人惊艳,但是谢佳期没异议,点点头:“嗯。”
    林未眠满意了,把鸡蛋给她,低下头安心剥自己的。
    这是个多云的yin天。从窗户望出去,满是山雨yu来的压迫感。
    教室里不得不将所有的灯都打开。
    第一节 课下课,佳期抬手掩住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林未眠在一旁看见,皱眉问:“你昨晚没睡好?”
    谢佳期看看她,眼圈儿还有点发红,眼睛里噙着一层薄薄的泪雾,没则声。
    “是我吵到你了对吧?”
    “没有。”谢佳期说。
    今天也依旧是林未眠做谢佳期挂件的一天。谢佳期去哪她去哪,上洗手间也跟着去,谢佳期去办公室找老师商议从学生会卸任的事,她双手chā兜靠在办公室的墙壁上哼小曲儿,等谢佳期出来,两只眼睛滴溜溜看着天花板,假装没事人跟着进教室。吃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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