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小飞日夜蹲守在皇宫大门外,仔细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宫人们的一举一动,好伺机而动。为了掩人耳目,我们特意在离皇宫正门外不远的地方摆了个摊位,卖起了烧饼。这皇宫外面十分繁华,而且大宋不只白天热闹非凡,晚上也是火树银花不夜城,十分热闹,中国历朝历代几乎都有夜禁,只有大宋独树一帜,不禁夜生活,因为古代没有路灯,也没有探头,不容易保障治安,几乎所有的古代国家都是禁止百姓晚上出门的,在这个时间段,百姓是绝对不允许出门的,得了急病也只能在家里等死。据《太平广记》记载,唐朝著名诗人温庭筠就曾因为喝醉了酒,超过时间还停留在街上,被执金吾——当时的城管人员抓住,狠狠的痛打了一顿,连门牙都被打掉。所以大宋这个政策非常好,利国利民,彰显了人文主义的关怀。
    京城外更是一副活生生的清明上河图呼之欲出,市民忙忙碌碌,力夫竞竞营营,店铺财源滚滚,车马喧嚣过市,仕女丰彩都丽,文士风流神韵,建筑鳞次栉比,街道热闹非凡。皇宫外面就是御道,整齐开阔,四通八达,由精美的汉白玉铺砌而成,洁白无瑕,富丽堂皇,八辆马车并行不悖,设计十分合理,所以京城内畅通无阻,各行其道,压根儿不存在交通拥塞的问题。“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朱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拥挤不通的人群中不时穿行着许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但大宋的老百姓早已见惯不惊了,穿着粗布衣服,安步当车的平头百姓,穿着绫罗绸缎,骑着高头大马的大馆贵人悠然自得的行走其间,不过他们的脸上都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祥和满足的神情。这里永远都是那么热闹,永远都是那么繁华。
    小飞大声的吆喝起来:“好吃的武大郎烧饼,远近闻名,三代祖传秘方,精心烤制,风味独特,佐酒下饭,两相咸宜,芳香四溢。五色烧饼,五种口味,纯天然无色素,绿色环保,无污染,老少皆宜,特别是绿豆饼,还具有神奇的解毒功效,可解砒霜之毒。快来看,快来买,心动不如行动——”
    我故意笑嘻嘻的对他说:“怎么没有看到真正的武大郎,你说你是不是构成商业侵权,人家真正的武大郎可以起诉你哟!”
    小飞左顾右盼,没有看到武大郎的影子,才吞吞吐吐的说:“是呀,我记得武大郎是宋朝的,算了,干脆改成武三郎,武四郎算了。”
    我急忙说:“逗你玩儿呢,武大郎这个小说人物现在还没有诞生呢,而且这古代也没有商业侵权这些保护法。”
    小飞不甘示弱的说:“我此刻成了卖烧饼的武大郎,你和我在一起,岂不成了潘金莲?”一脸坏坏的笑。
    我赶紧说:“我才不是潘金莲,我不是那样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红杏出墙的那种人。”
    小飞若有所思的说:“不过这书上的潘金莲也算是个可怜之人,一介弱女子勇气可嘉,敢于反抗封建主义包办婚姻,追求个人幸福这点是没有错的,虽然最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还有事实上历史上真有武大郎与潘金莲其人,他们被冤枉了千年。他们本是郎才女貌、子孙满堂的幸福之家。武大原型为清河县县令,武植。他自幼崇文尚武,才力超群,少年得志中了进士,在山东阳谷做了知县。经后人考证,大郎高七尺有余,两袖清风,而非几百年来的所认为的身材短矮,人物猥琐。潘金莲是贝州潘知州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和武大郎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先后生下4个儿子。可谁知得罪了故人,最后胡编乱造,以讹传讹了,历史就是这么好玩儿。”
    我接着说:“那我更不是潘金莲了,长得也非大家闺秀,谁会喜欢我?”
    小飞顿了顿,说:“其实你也很可爱呀。”我心中暗想:“确实可爱,可怜没人爱。”
    小飞斩钉截铁的认真抬头对我说道:“放心,你不嫁,我就不娶,陪着你。况且娶妻当贤,聪明绝顶的诸葛亮诸先生娶妻时看中的是才华,何况我辈了,我觉得内心的善良与美丽更为重要,外表只是一副皮囊而已,百年后,大家都还得变成一副骨瘦如柴的空荡荡的骷髅架子,谁还嫌弃谁呀。而且,说不定你再生一次病就又好了呢!”
    一股暖流涌向心间,小飞的这份深情厚谊让我心中波涛汹涌,暗生情愫。可不巧,我又碰到了那位白衣公子,虽然不知道他身份如何,可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却让人难以忘怀,真是不知到底选谁才好,哎呀,都是剩女后遗症,怎么又东想西想起来了,不过,我在古代不过才二八年华,为时尚早,再说,那小飞挑三拣四,那白衣公子也眼界不凡,人家对我是否有意都不清楚,我却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忙正事要紧。
    我们的生意不错,门庭若市,拥挤不通的人群围拢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的,我们还怎么打望宫中的情况?还好,小飞灵机一动,想到抬高价格,这下顾寥寥无几,只剩下些贵妇偶有光顾之外,生意冷清了许多,正好观察。
    “对了,你看,我们佯装成采办的宫人混入宫中可好?”小飞激动的说,因为我们观察到那些采买的宫人进出宫门频繁,有机可乘。
    我仔细一看“不成,你看他们和守卫之间不时的寒暄问候,有说有笑,显得十分熟络,我们两张生面孔贸然进去的话,肯定就原形毕露了,如果打草惊蛇,以后想进宫就更难了。”断然否定了他的意见。
    “对了,我们可以在这采购的马车上打主义,我们可以依照特洛伊木马计,混入其中。”小飞踌躇满志的说。我笑容满面的说:“你还知道特洛伊,有进步,这个办法倒不错,不过怎么进去呢,从什么时候转进去,还要仔细考虑考虑,再下手。”
    突然我们看见如潮水般涌过去许多人,黑压压的跑到宫门旁边凑热闹去了一时间,人山人海,拥挤不通。“走,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和小飞也挤到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仔细一瞧,原来宫中因为人手紧缺,正在门口临时招人呢,太好了,真是个从天而降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下好了,光明正大的进去岂不更好。现在有这条门路,可得好好把握一番,机不可失,挤破脑袋也得进去。
    “大家不要拥挤,先有次序的排好队,一个个的慢慢来。”好几个像模像样的宫人正在严格的进行皇宫内务人员的选拔,这可比选飞行员还要苛刻,连脚上有痣的都立刻毫不留情的一票否决。
    快要轮到我了,我正要上前去恭恭敬敬的打招呼,那宫人一脸嫌弃的说:“什么歪瓜裂枣的东西,也想进宫,还不赶紧回家照照镜子,跑这里来干什么,好狗不挡道,赶紧一边儿去,否则别怪我们不气了。”我只好灰溜溜的缩到一边儿去。
    该小飞了,他恳切的说:“摆脱您给我找个最容易的差事吧,我非常向往宫里的生活,等我录取了,一定好好感谢——”“废话少说,先检查再说。”那宫人不耐烦的说。还好,小飞顺利通过了各项检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快过来登记入册。现在招人招的紧,我们以后再细细调查。”一个宫人恶狠狠的说。
    “明儿早上可以过来报道了,现在赶紧回去,拾掇拾掇包裹。”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小飞兴高采烈的向我跑来炫耀:“还是我厉害吧,怎么样,现在终于可以进宫了。”
    “这么顺利,真是太好了,对了,你进去应聘什么岗位,得到的是什么好差事呢?”我好奇的问。小飞才摇头晃脑的说:“对呀,我兴奋的差点儿都忘了,我回去问问就来。”我也挤到他旁边不远的地方,仔细听着。
    “大人,我就想问问我具体要干些什么,我好回去准备准备。”小飞春风满面的说。
    一个宫人似笑非笑的说:“你不用准备,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带上一只上等的黑匣子,以后好好保管你的什物就好了。
    “那究竟是什么职位呀?怎么这等神神秘秘的。”小飞嘟囔着。
    “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是太监,和我们一样。你以为宫里那么好进去呀,你一介布衣,本事全无,这可是光宗耀祖,改变命运的好机会,你小子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还不好好谢谢我。”那宫人眉飞色舞的说这,小飞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仿佛看见小飞被五花大绑,凄凄惨惨的在黑洞洞的屋子里大吼大叫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向他挥舞过去,然后小飞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凄惨的叫声,不由得忍俊不禁的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引得小飞对我不满的吹胡子瞪眼的。
    “当太监吗,那不是还要做什么手术?不过什么时候做呢?如果我不做手术能进去吗?”小飞疑惑不解的问。
    “这怎么可能?不净身,我们怎么能更好的,更放心的为我们的皇上服务呢?你这小伙子真是孤陋寡闻得很。而且明儿一早进去就得马上做手术,不得耽搁片刻功夫,以免夜长梦多。不过,你放心,这是很简单的手术,由宫中经验丰富的专业师傅主刀,他们都做了几千例了,早已司空见惯,不过是小菜一碟,一刀解决,而且也流不了几滴血,并无性命之忧,当然疼是会疼的,不过疼一下就过去了,躺在床上一周,最多三周,就好了,小伙子,不要太过担心,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那个宫人轻描淡写的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
    “那我,我不去了,我哪里知道是要进宫当太监,就是你们杀了我,也不去。”小飞在一旁哭丧着脸,一脸沮丧。“小伙子,这君无戏言,这皇宫可不是你说进就进,说不去就不去的地方,你看那么多人还巴巴的等着,有的因为一颗长错的黑痣就去不了,你居然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机会?”那宫人恼羞成怒,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在旁边轻声说咳嗽,小飞还算聪明,马上领会了我的深意,大声的肆无忌惮的咳嗽起来,夸张得差点儿都要弯到地上去了,我也挤了过去,忧心忡忡的说:“这是我家兄弟,不好意思,他自幼就有肺疾——”旁边买饼的人吃了烧饼之后赞不绝口,生怕吃不到他的烧饼了,于是也异口同声的说小飞有问题,这严厉的宫人才偃旗息鼓,“滚,还不滚得远远的——”“还有,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严重的疾病都没有查出来,进去了怎么得了?皇上怪罪了下来,你们几个小脑袋瓜子也不够砍得——”那宫人一脸嫌弃的说。“赶紧把他的名字划去——”
    小飞这才松了口气,我们正要往回走,再做打算。突然看到宫人旁边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我欣喜若狂,赶紧信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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