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伴郎团蹭蹭蹭爬上三楼,贴了大红喜字的防盗门紧闭。顾念站在门口,平日在华尔街对接各大财团说着流利英语的女人,穿着传统的唐制大袖福裙,头发挽着发髻,化了咬唇妆的薄唇轻启,隔着铁门说道,“新娘子还在梳妆!”
    这是要新郎念催妆诗了!
    许徵赶紧把稿子递给方浩,方浩拿着稿子念了一遍。这里面还有一段趣事,最早方浩试图自己写一首给闫妍的诗,咬着圆珠笔在办公室闭门造车三天,一句都没憋出来。现在这首,还是小宋老师结合两人的故事给他写的。
    念完催妆诗,门终于开了。
    伴郎们人手一卷红地毯,从闫家门口一路铺到楼下马车前。
    千呼万唤,盛装华服的闫妍终于在伴娘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穿了唐制的婚服钗钿礼衣,里面是大袖衫长裙,披帛,层数繁多,层层压叠,最外面套着青蓝色宽大的广袖上衣。头上罩着红色的喜帕,看不清脸,手上拿着一柄团扇遮住了唯一露出来的下巴。
    红男绿女,却一点不觉得艳俗。
    林檬檬走在后面看着前面携手并肩的一对有情人,心底感慨,颜值高身材好的人真的是披块破布都好看。
    方浩咧嘴笑呵呵的牵着闫妍的手把她送上了马车。马车足够大,闫妍和四个伴娘都进去空间都不拥挤。
    马车驶出了家属院,后面慢悠悠的跟着30辆奔驰越野车。许徵和老四、小六、佟明磊在第一辆车上,驶出家属院,小六感叹了一句,“这唐制婚礼比寻常婚礼好多了,连红包都不用给,大声喊几声念一首诗就把人接出来了!”
    许徵想起刚刚丁岚上车前那个狡黠的笑颜,看了小六一眼,“你想多了。从古到今,娶媳fu都不容易。”
    果然,车队驶经裴校长所在学校,路口被两辆校车挡住了。闫家和裴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带着与闫妍同辈的兄弟姐妹们,拦在路口。大姑那可是在村里出了名的喊山嗓,高声说道,“我们闫家那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被你接走!”
    许徵和小六下车,后备箱里码的整整齐齐的红包,一人抱一盒跟着方浩,将红包一人一个的塞到手里。
    闫家和裴家的亲戚们其实平时很少与裴校长来往,都和闫妍不熟,只不过是因为血缘关系才会被邀请参加婚礼,受邀来“障车”也是纯粹凑热闹,没想到人手一份这么厚实的红包。有站在后面的小辈没忍住打开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仔细数数,一万零一。
    万里挑一!
    障车撤去,车队继续上路,终于在漫天红霞中抵达了上林苑。
    车队蜿蜒,马车最终停在了最大的宴会厅大明宫门口。闫家和裴家的女眷们人手一根鸡毛掸子,对着下马的方浩就是一顿“打”。大姑一边轻飘飘的“打”一边高声呵斥,“我们可告诉你,媳fu是用来疼的!以后谁管钱?”
    亲眷们都是装样子,哪里敢真打,方浩由着她们围着自己“群殴”,假模假式的抱着脑袋回答,“媳fu管!”
    “家务谁做?”
    “我做!”
    “家里大事小事谁说了算?!”
    “闫妍!”
    大姑大手一挥,笑眯眯的看着方浩,“记住你刚刚说的话,去接你媳fu吧!”
    “唉!”方浩狗腿的点头。老四看的一愣一愣的,他父母病着回国就去伺候了一直没得空来西市,虽然在群里已经知道了自家老大妻奴的属xing,但是真的看到还是很难将眼前的男人和非洲那个狠辣的佣兵头子重合。
    方浩走到马车旁边,牵着闫妍的手扶着她下车。两个人并肩携手走上红毯,亲族里适龄的一对小辈穿着袖珍版的婚服挽着竹篮子,走在两人后面洒五谷杂粮。
    进了大殿,门口摆放着一个铜质的火盆,木炭烧的旺旺的。司仪在旁边高声道,“新郎新娘共跨火盆,去晦除污,福从天降!”
    丁岚在后面看着那窜起来的火苗额头突突的跳,瞪了旁边的许徵一眼,“有没有脑子,意思意思就行了,烧这么旺,不知道闫妍的衣摆又长又大吗?!”
    许徵也有些担忧的皱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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