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准备睡觉的时候,才想起来,所以——”他顿一下,“就打电话问一下。”
    其实之所以李天闻这么晚才打电话,一是因为他需要给自己做太久的心理建设,二是他担心白天给她打电话怕她在上课,晚点给她打电话又怕她是和温斯璟在一起,所以才想着晚上临睡前打一个电话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早就同居住在了一起。
    温斯璟闻言,心里轻嗤,看着擦着头发走到他身边的郁尔穆,在她伸过来手示意他把手机给她时,抬手握住她的手用了用力,在郁尔穆不备的小声惊呼中,拉她的手压到腰后,单臂抱她到怀里。
    然后对话筒那头的李天闻说了句:“我帮你问问她。”
    接着…低头看着怀里的郁尔穆低低叫了声:“宝贝。”
    郁尔穆:“………………………….”
    什么鬼…
    “李天闻问你明天和,”温斯璟顿了一下,又问话筒里面的李天闻:“你刚刚说吴什么?”
    李天闻震慑于刚刚他对她亲昵的称呼里,一时没有回过来神,在温斯璟问第二次时才结结巴巴的道:“吴,吴云菲。”
    温斯璟“嗯”一声,低头看她:“李天闻想问你明天和那个吴云菲约好时间吃饭了吗?他想跟你们一起去。”
    郁尔穆:“……下午四点,交流会结束之后去吃下午茶。”
    温斯璟闻言,给电话那头的李天闻重复了一遍,接着问他:“还有事吗?”
    “…没有了。”
    “没有就挂了吧,”温斯璟低头凑到郁尔穆耳后,用鼻尖轻轻在那片薄薄的皮肤上蹭了蹭,声音清淡:“以后这么晚就不要打电话了,可能刚好在忙不方便。”
    郁尔穆:“……………………”
    她小手推了推说完话兀自挂断电话的温斯璟,用自由的那只手点点他胸口,跟教育小孩子似的:“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自从实习结束,李天闻除了给她偶尔微信发一两条问候消息,也从来没有电话联系过,这么晚他给她打电话,她还是挺奇怪的,为了避嫌才让温斯璟接的电话,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也太让人尴尬了吧。
    温斯璟闻言面色略沉,只低眼瞧她没作声,在郁尔穆又张嘴想要说什么时,没给她机会反而直接低头吻上她。
    压在她腰后的手收紧,他用力搅着她的小舌头,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也压在了她的小脑袋后面。
    舌根被温斯璟搅的发疼,郁尔穆眉间拧着,呜咽两声,伸手推他。
    钳制的力量不松反紧。
    这个吻是带着很大脾气的,郁尔穆不可能感觉不出来,也不可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是,一个电话而已,而且从头到尾都是他接的,她连话都没给人说上半句。
    郁尔穆觉得委屈,可温斯璟根本没打算停下。
    意识到他的手在解她的睡袍带时,郁尔穆挣扎的力度加大,她用力撇开脸,躲开他的吻,对他莫名其妙的脾气有些生气:“不想。”
    温斯璟想着上次在电梯门口那小子看她的黏糊眼神,心里就不舒服,这么晚看到他给她打电话,本身就够让人闹心了,完了电话刚挂断,这丫头还训他,替那小子说话。
    他停下手,看她偏离的侧脸,到底是不忍心逼迫她。
    可心里这会儿压了火,温斯璟想说点什么,又怕说出来的话不好听,伤到她,松开手,扭身出了房门。
    到书房,才发现手里还握着那个罪魁祸首的手机,温斯璟紧抿着唇,瞪着手里的手机半晌,才有些火大的把它反扣到了办公桌上。
    结果看到他的办公桌上,一沓签好名的扉页纸,他拿起来看,隐隐约约能看得出来“尔尔”的签名字体。
    这不是他的东西,就只能是小孩的了,“尔尔”?小姑娘的笔名?
    他放回原处,又看到那沓扉页纸旁的样书《依米花》。
    温斯璟拿起来看封面——
    励志言情作家“尔尔”成名作。
    他看着“励志”两个字,眼神闪了闪,好像这两个字就足够能解释她为什么从小到大经历过那些不好的事情之后,却还是长成到现在招人喜爱的小姑娘一样。
    温斯璟拿着书坐下,翻开看简介。
    励志言情作家尔尔,18岁发表第一篇长篇半自传体小说《依米花》就获得了当年中国“言文学”新人奖,一举成名。《依米花》上市至今多次加印累计销售一百万册……
    ……
    郁尔穆盯着被温斯璟砰的一声带上的门,眼睛都给气红了。
    莫名其妙——
    吃醋也不是这么吃的——
    她低头看刚刚被温斯璟解了一半的睡袍带,松松垮垮的两根带交叉的垂在身前,她气呼呼的看了半天,动手把它系紧,打了个蝴蝶结。
    生气生的莫名其妙,你自己就去气你自己吧!
    郁尔穆被温斯璟气的七窍冒烟,恶劣的在心里这样想着,走了两步,又停下,低头再看刚刚系好的蝴蝶结。
    接着把蝴蝶结解开,系成了死结,又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在刚刚打的死结下面又打了一个死结,一个接一个…直到最后垂在身前的两条带子都被打成死结她才作罢,爬到床上关了灯睡觉。
    只是有点太高估自己了,郁尔穆在床上翻来覆去老半天,也没睡着。
    她在黑暗里坐起身,把抱在怀里的温斯璟的枕头扔到一旁。
    太可怕了,短短一个月居然把自己二十一年的习惯都给改变了。
    郁尔穆在黑暗里看着房门的方向,抿抿唇,掀开被子脚探到地上找拖鞋,没找到,光着脚到房门口,做心理建设,在心里默念了半天“男人都是幼稚鬼”之后才把门打开。
    屋外客厅也是黑乎乎的,刚才没听见大门响的声音,郁尔穆知道温斯璟一定还在家里,她从房里探头出来,看右边隔壁卧室,静静听了听,好像没什么动静。
    再看左面,从房间拐角盲区的半开放式书房隐隐有光打过来,还有轻轻挪动椅子的声音。
    郁尔穆打开门寻着声音过去,站在离书房门口一步距离的地方看到刚从办公桌后站起身的温斯璟。
    后者手里拿着一本刚刚合上的书,郁尔穆看见了,是她下午在书房签名时拿进去的《依米花》。
    温斯璟也看到了她,拿着书的指尖紧了紧,想着刚刚无意翻到的那句话:
    我不喜欢和他冷战,因为每冷战一分钟,都会让他远离我六十秒,而我宁愿那六十秒钟可以紧紧的抱着他,或是他能紧紧的抱着我。
    小姑娘一双大眼乌溜溜的看着他,唇微微嘟着,带着几分委屈巴巴的撒娇意味,温斯璟眼睛瞥到她光着的双脚,蹙了蹙眉,把书放到桌上,走过去。
    他低头看她,她也仰着头看他,他伸手摸她的手臂,见她没拒绝,才往下滑过她手肘手腕握上她的手,把她两只手放到自己颈后,托着她圆臀和大腿,低声说:“上来。”
    郁尔穆搂紧他脖子,被他抱在身前,听见他咬着自己耳垂说:“有没有给你说过不要光脚走路,女孩子着凉不好?”
    郁尔穆把额头贴在他颈窝里,一声没应。
    空间安静了两秒钟,才听到温斯璟低低的声音:“听见你替他说话我不舒服。”
    替李天闻说话?
    郁尔穆冤枉,她哪有?
    “就算对方是小灿,我也会那么说。”毕竟最后他说的话确实不太合时宜,会让话筒那边的人听着很尴尬。
    “换是苏小灿,我不会这么说。”温斯璟示意她抬头,看着她眼睛认真的道。
    他也知道他说的话不太合适,可他真的不喜欢明知道她有了男朋友还死心不改缠着她的人。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郁尔穆回看着他,指尖在他颈后玩着他发尾,喃声道:“我亲亲你,和好了好不好?”
    温斯璟因为她一句话,眼里心里柔软一片,看着她哑哑应声:“好。”
    两唇相贴在一起,先是轻磨,再是轻舔,最后在他搂紧她的同时,她也攀紧了他。
    温斯璟就这么抱着她往卧室走,单臂托在她臀下,腾出来一只手解她的睡袍,只是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就在她腰间摸到了一根疙疙瘩瘩的绳。
    ???
    卧室灯也没开,他进了卧室门在门口揭亮灯,低头一看——
    “…………………”
    这要解得解到明天早晨了吧?
    郁尔穆被他抱着压在墙上,也低头看,看着刚刚被自己系了无数个死结的浴袍带,鼓了鼓嘴,“谁让你刚刚给我摔门出去。”
    “我没摔门。”他给自己辩解,没打算解开那长长的死结,直接从底下掀开。
    ……
    压在她身上的身子沉下去,又贴近了几分。郁尔穆闭上眼,咬住下唇,鼻尖磕在他锁骨上。
    他动一下,她也跟着动,郁尔穆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听见他压着嗓子对她说:别咬着自己。
    郁尔穆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咬上他肩背。
    ……
    靠在墙边折腾了一会儿,温斯璟抱着浑身软绵绵还没回神的郁尔穆到床上时,捏着她后背的衣料,扯了两次,直接把浴袍从后给扯了开。
    郁尔穆:“……”
    “你陪我个新的,”她看着又压上来的温斯璟小声嘀咕。
    他咬着她锁骨,哑声笑:“穿我的。”
    ……
    翌日。
    交流会下午两点开始,早晨不用去太早,郁尔穆难得偷了半天的闲散。
    生活在一起后,郁尔穆才明白当时在车里摸过温斯璟,暗暗感叹他的那一身结实肌肉从哪来。
    自她搬过来后,她就没发现他哪天早晨偷过懒。
    哪怕是像今天这样,昨天折腾到半夜,大早晨又温存过后,也是。雷打不动的。
    男人体力是真的好。
    郁尔穆似醒非醒的看着解决好后续工作,套了运动服出了房门的温斯璟,既困又累的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额上有温润的触感一瞬而过,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温斯璟拿了一旁的浴袍进了浴室。
    听见里面的水声响起来,郁尔穆挣扎了几分钟,打起精神,到隔壁浴室简单洗漱后去做早餐。
    *
    吃过早餐,郁尔穆又回到卧室趴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抱着被子看温斯璟从衣帽间出来后,脱了身上的睡袍扔在床上,穿刚刚从里面找出来的一身深蓝色暗格正装。
    她从趴着的姿势,改侧躺,手肘支在床上撑着脸,看他。
    温斯璟衣服换到一半,察觉到她的视线,看过来,目光不期然的一撞,看着她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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