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后,变成飘dàng在空气里的几点水分,如今连水分也被身后的人践踏在地,落入尘埃,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也好,陛下也好,所有人都好,没有人懂她,他们都觉得她对少公子的感情很荒谬,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对着一个一戳就破的泡沫抱有感情本来就太蠢了。
    她不想管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什么想法,只觉得这辈子都他娘的不想再见到他,既然不是少公子,他是去是留都与她无关了。她拖着蹒跚的步子往前走,腹间陡然一疼,女人家的那个鬼东西因为昨夜入水着了寒,别别扭扭地来了,生生的绞痛让她更有了哭哭啼啼的理由。疼得她只想学着龙阳骂脏话。
    她捂着小腹弯着腰,情绪混乱地直想逃,她的袍子是不是弄脏了,印出什么让人羞恼的颜色了。冰凉的手被人从身后拽住,她用尽力气甩开他,决绝地嚷道,“别碰我,李大人。”
    “……你就这么厌恶被我碰触吗?”享受过那些特殊对待,再被她弃如敝履,他想不明白,为何身为少公子可以被她百般讨好的对待,而他就这样被厌恶着。
    “不觉得恶心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硬邦邦,明显感觉那只温热的手被她的话刺得一顿,她低眼去看他修长的指微微曲起,“还是李大人玩上瘾了?还没装够吗?耍我这么好玩吗?”
    “……”
    “还是这又是你们丞相府的yin谋诡计?”她越说越过分,明明知道他是如何保护了她,如何进了宫,又如何被软禁在此,却就是忍不住想刺他伤他。
    那只手收了回去,她以为他放弃了,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一件衣袍将她裹住,整个人被横抱而起,那双她一点都不想看到的眼眸从她眼前一扫而过,再没有少公子单纯专注宛如小狗般的感觉,清清冷冷地扫过她苍白的脸庞,下一瞬,他故意将视线调高,看向别处。
    “劳烦朱大人忍耐一下恶心。”他解下外袍,只着浅色的上衫,话里透着暗示,她明白,她的衣袍一定惨不忍睹了,连发火都没了气势,再犟下去只会徒增丢脸。
    她没问他要抱她去哪儿,他也没问她想被他抱去哪儿。
    身边经过的宫女太监红着脸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她不做声低着头,看着石子路变成石板路,最后上了台阶,渐渐变成白玉阶。是陛下寝殿的方向。
    连让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他真的一点也不像少公子……真理智啊。昭阳殿不能待了,宫里也有相党眼线危机四伏,宫外更是有人等着要她命,只有陛下的寝宫是她唯一的去处。但……就不会有一点点难过吗?他应该不像当初那么讨厌她了吧,他想救她不是吗?虽说她对陛下的风流已经见怪不怪,也算能勉强应付他爱开玩笑的xing子,但她好歹是个女儿家,他就这样放心地把她送到陛下的寝宫吗?任xing一点,放纵一点,不要这么理智不行吗?不要用少公子的模样做这样的事情啊……
    寝殿门口的两个小太监似乎早就等在玉阶上,一见他们俩就颔首转身回去禀报。
    李宸景的脚步不快不慢,却终究在最后一阶上硬生生地顿住,胸前的衣襟被一只手死死地揪住,他知道她不想看他的眼睛,始终没有低下头来,只任由她越扯越紧。
    “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重要吗?”
    是了。她是不是女人对少公子不重要,对李大人同样不重要。只不过同样的不重要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对于少公子而言,她是男是女他都一样欢喜,对于李大人而言,她是男是女他都无所谓。
    “那为什么要骗我……”她被他救了,她应该领情,可是救她就救她,为何要冒充少公子?
    李宸景忍不住低下了眼眸,她没有朝他看过来,于是他放心了,放肆地打量她,沾了泪的眼睫,死咬住泛白的嘴唇,秀美白皙的颈,她微侧着头,不肯靠向他的胸口,尖润漂亮的下巴内侧处隐隐露出她身份罪臣家眷被刺过字的痕迹。
    那是当日父亲下的命令,所有牵扯进柳党案的犯人不论官员本身还是家眷面部必留刺字痕迹,方便日后辨认,永不录用。他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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