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看到了江玄之,怎么醒来变成了郭百年?难道她太过思念江玄之,迷迷糊糊产生了幻觉?她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道:“是你救了我?”
    郭百年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是谁?”
    他将托盘搁在案几上,一屁股坐在床榻边,“把手伸出来。”
    寻梦不明所以地从锦被中伸出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她惊得瑟缩了一下,仰头向他看去,郭百年大大方方松开了手,笑盈盈道:“还好不冷了。你可不知道,我捡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捡到了一块冰。”
    寻梦:“……”
    郭百年嘲笑完了,端起托盘里那碗深棕色汤yào,用汤匙搅了两圈才递到她面前:“可以喝了。”
    “这是什么?”寻梦问道。
    “红糖姜汤。”郭百年道,“医工说你气血不足,体质虚寒,平日可以多喝些红糖水。”
    寻梦默默接过yào碗,缓缓搅了搅,汤匙碰到瓷碗,发出轻微的脆响声。她舀起一勺汤,放在唇边浅浅尝了一口,甜中带涩。想起泗水河心孤岛上,她不期然来了月事,江玄之曾送糖水给她,那碗糖水甘甜爽口,全然没有涩味。
    她唇边压了一抹浅笑,郭百年缓缓凑了过去,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她微微一抖,碗里的汤汁晃了晃,差点洒出去。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仰头喝尽碗中汤。
    郭百年一脸戏虐:“看来,这种汤水你没少喝啊。”
    寻梦不接这话,仰着脖颈向昏暗的窗外张望:“这是哪里?”
    郭百年将yào碗搁回案几,回道:“流云坊。”
    猛然想起离开未央宫时,郭百年等一应诸侯都被困在宣室,为何转眼他便来了流云坊?父皇是如何稳定朝局,安抚众诸侯的?她歪了歪头:“父皇……放众诸侯离开宣室了?”
    闻言,郭百年脸色微变:“无影,你会不会怪我……”
    他yu言又止,寻梦心领神会,问道:“萧大将军是你义父?”
    郭百年点点头:“还记得我的身世吗?从五岁开始,我混迹于长安街市,结识了一群少年。他们年龄不一,家境不一,但都不求上进,平日里偷钱、打架、闹事、赌博……几乎样样信手拈来。我是其中年龄最小的,蒙受他们多番照顾,自以为那便是所谓的江湖义气,可大难来临时……”
    “他们弃你而去?”寻梦接道。
    郭百年摇摇头:“不是弃我而去,而是推我去顶罪。混迹长安的少年很多,各自结成派别,平日常有矛盾争斗。那日打架时,对方有人不慎伤重,闹得没法收场,招来了京兆府衙役。结果,他们为求自保,一致推我出去顶罪,所幸义父救了我。”
    寻梦饶有兴致道:“后来呢?”
    郭百年双手往胸前一拢,匪气十足:“哪有什么后来?你当我是说书人?”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继续往下说道:“后来的事情你也该猜到了,义父不仅救了我,还教我修习武功。虽然他也有利用我之心,但我依然感激他。若没有他,我或许早就死在长安街头了,哪里还能熬到与父王相认?也正因为这个缘故,父王才会受义父之托,与你父皇……”
    他戛然而止,打眼去瞧寻梦的脸色,只听她狐疑道:“父皇如何安抚众诸侯?”
    郭百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徐道来。
    不得不说,刘贤易为帝十几载,对稳定朝局驾轻就熟。
    他先是加赐了一堆财帛给众诸侯,安抚众诸侯受惊之心。然后,他允诺向天下颁布罪己诏,自责自己施政不当,德行有亏,以致长安近日祸乱频生。最后,他一一处置了涉事人。
    淮南王和尤武谋逆bi宫,按律当斩,夷灭三族,但淮南王是皇族,为了皇家颜面,赐两人du酒自尽。卫光处心积虑陷害梁王,致使长安鼠疫横行,后来又弑君误杀梁王,罪不容诛,处以弃世之刑。燕王与人私通,误杀人命,罚没三年税收。长沙王事出有因,但枉送四条xing命,同样罚没三年税收,以儆效尤。
    这些举措恩威并济,有效地稳定了人心。众诸侯虽对陛下德行有些微词,但陛下已经允诺下罪己诏坦诚过错,他们也不好揪着不放,何况,陛下手握大权,他们也无力与之相抗。
    略加思索,寻梦迟疑道:“萧家父子呢?”
    自始至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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