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想的?”
    寻梦张了张口,差点直抒胸臆,瞥了瞥阿母含笑的眉眼,故作矜持道:“婚姻大事,自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的心意阿母知道,总不会叫她吃亏,何况父皇向来睿智,或许早就看破她与江玄之的纠缠,她身为女子,这种时候还是矜持些为好。
    刘贤易认真思索道:“江玄之的品貌才情自是无可挑剔,但长沙国世子厉寿xing情爽直,不拘小节,似乎与你更为般配。”
    寻樱笑眯眯地附和道:“我看也是,长沙国有婚书为凭,实在是天作之合。”
    “……”说好的不会bi她嫁郭百年,怎么隔几天就变卦了?
    寻梦偷偷瞧阿母的脸色,怀疑她嘴上不过问她的事,心里却恼她不顾危险闯入鼠疫区,忙讨好道:“阿母,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会莽撞地闯入病疫区了。”
    “陛下,如何?”寻樱眉眼飞扬,笑得越发恣意。
    “知女莫若母,朕输了。”刘贤易心悦诚服。
    寻梦看看阿母,又看看父皇,一头雾水。
    “陛下说你恣意妄为,不顾安危闯进鼠疫区,回来定要好好训/诫你,我便与他打了个赌,说我即使不训/诫你,也能叫你自己乖乖认错。”寻樱笑盈盈道,眉眼皆是自得之色。
    “……”你开心便好。
    寻梦见父皇脸上也染了笑意,试探道:“那奏疏……”
    你们是开心了,可别乱点鸳鸯谱,真将她与郭百年绑在一处。
    刘贤易笑意微敛,正色道:“朕已经拟好诏书,赐婚你与江玄之,等到朝贺结束便下明旨,如此你可满意?”
    寻梦淡淡点头,心里却在叫嚣:满意满意。
    “朕便不打扰你们母子叙话了。”刘贤易缓缓站了起来,温言道,“今日除夕家宴,南阳记得过去见见你的兄长们。”
    寻梦目送他的背影离去,眼眸一转,贼兮兮地瞧着自家阿母:“阿母近来与父皇相处融洽啊?”
    寻樱一怔,十多年前的纠缠了,早该释怀了。如今她命不久矣,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她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沉:“若是可以,我倒是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寻梦跳了起来:“那怎么行?你们不认识,哪里来的我?”
    寻樱:“……”
    除夕家宴设在宣室旁的偏殿,往年还有皇后作陪,今年皇后被废,宴席上大概只有刘贤易和六个皇子,当然还有寻梦这个新晋封的南阳公主。
    寻梦提前一刻钟过去,在宣室外的长廊里撞见了蓝衣飘飘的刘济,她兴冲冲地蹦到他的面前,暧昧地笑道:“三哥,妙晗如何了?”
    提及崔妙晗,刘济想起她醒来的模样,三句不离鼠疫区,没与他说上几句话便匆忙赶回去了。这般嗜医成痴的丫头,倒真叫他怀念治眼疾的日子。
    寻梦见他不语,那神情似乎在回忆,笑眯眯地凑上去:“三哥,我与妙晗相熟,若是你有心……”
    “咳!”刘济假咳一声,“不劳你cāo心。”
    寻梦腹诽道:我很乐意为你们cāo心的。
    刘济微微抬手,将手中一个白瓷瓶递到寻梦面前:“除夕宴少不得饮酒,这里面有一粒解酒yào,可保你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寻梦不客气地接过来,好奇地将那yào丸倒在手心瞧了瞧,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才仰头将那粒yào丸吞入腹中:“多谢三哥。”
    “走吧。”刘济率先往宣室殿走去。
    寻梦抬脚跟上去,讨好卖乖道:“三哥赠我解酒yào,我总该投桃报李,有所表示,不如我帮你约见妙晗?”
    “……”刘济,“不必。”
    寻梦再接再厉,如鸟雀般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三哥,你这样不行……”
    短短的廊道,寻梦一路啰嗦不停,听得刘济有点后悔赠yào了。两人走进偏殿,只见刘晞懒懒地坐在席尾,另有一人端方正坐,容貌酷似炎帝,但气质冷酷,看起来不容易亲近。
    两人起身见礼,唤刘济一声“三哥”。
    刘济一一回礼,嘱咐身旁的寻梦:“南阳,见过你四哥。”
    原来那人便是淮南王刘瑞,炎帝第四子,传闻他文武双全,行事颇有手腕和魄力,在炎帝诸子中比较出挑,但不被皇后所喜,早早赶去了封地。
    “四哥。”寻梦十分配合地唤了一声,又笑眯眯转向刘晞,“六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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